鍾殃生下意識地想起那雙眼睛是誰,為什麽在偷看,直到現在,鍾殃生才仿佛有了身處副本的感覺。
鍾殃生渾渾噩噩地走出別墅去找季閩時,季閩正在別墅外的庭院曬太陽,太陽曬到皮膚上,其實會有陣陣刺痛。
但是季閩不在乎。
季閩目光直視陽光,他漆黑如譚的眼睛毫無波瀾,任由眼前黑色光暈越變越大,就算在熾熱的陽光裡,也能感受到季閩一身的落寞。
直接季閩聽到鍾殃生叫他一聲:
“季閩。”
季閩所有的落寞收斂,他的嘴角勾起笑容,轉身看向鍾殃生,仿佛冬雪初融:
“殃殃。”
鍾殃生看著季閩仍舊溫和的神色,這才找到一點主心骨,他不知道他的舉動是不是在拖延季閩,但是鍾殃生隻想往他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走去。
季閩一把將鍾殃生抱在懷裡,季閩在下,鍾殃生背對著他在上,兩人就這樣躺在庭院的搖椅上,在陽光下,看著滿院子的繁花。
不知道從哪裡來一隻貓,在花壇旁邊肆無忌憚地打滾,鍾殃生有一瞬間,覺得這裡不是副本,是最簡單不過的普通世界的一角。
在這種濃烈的舒適裡,鍾殃生有些昏昏欲睡時,他聽見季閩在他耳邊說:
“殃殃,想聽故事嗎?”
季閩把玩著鍾殃生的手指,看到鍾殃生困倦的點頭後,娓娓道來:
“殃殃,我母親,從小教我不要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
“她希望我凡事多想一想,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
季閩說著,手也覆蓋著鍾殃生的手,他的手掌整個將鍾殃生包住。
“她還最不喜歡,我用粗暴的方式對待別人。”
“為什麽?”鍾殃生好奇地問道。
季閩將鍾殃生翻轉過來,讓鍾殃生依偎在他身上。
“腿有些酸,幫我按按,殃殃。”季閩帶著鍾殃生的手在他的腿上按摩,一邊按,一邊繼續道:
“因為,她就是生活在被粗暴對待的環境裡。”
“她的身上,有很多青紫色的痕跡,就跟殃殃這些痕跡一樣。”
季閩撩起鍾殃生腰間的衣服,手掌覆蓋在鍾殃生的腰上,那一大片藏匿著的青紫痕跡。
鍾殃生被季閩的手掌燙得一哆嗦,但更燙的,是鍾殃生的另一隻手。
“母親她每天要被迫承受父親的寵愛。”
“就因為父親愛她。”
“母親不肯配合,身上遍都是傷痕。”
鍾殃生的手被季閩帶著在季閩的腿上往前按,直到他遇到阻礙,龐然大物地阻礙,偏偏季閩按著他的手,強硬地不讓他離開。
“後來母親生下我,便鬱鬱寡歡,死前最後的心願,是不願意讓我成為父親一樣的人。”
鍾殃生掙扎得厲害,季閩手下卻用了力氣,鍾殃生驚恐地看著季閩。
季閩臉上越發溫柔,卻毫不客氣地解開泛著金屬冰冷光澤的L鏈。
“她說,這是對父親最好的懲罰。”
“後來父親娶了新的夫人。”
“新夫人一開始對我很好,我也溫柔以待,後來,脾氣變變壞了,我也仍舊溫柔以待。”
“殃殃,那個女人愛父親愛得發狂,怎麽可能在沒有父親的授意下,就突然對我動手?”
鍾殃生根本沒有心思再聽季閩說什麽,他的手再沒有任何間隔的和TA想貼,鍾殃生驚恐地想退縮,手卻被季閩的手掌包著,不得不,shang、xia。
“父親想逼我,逼我成為跟他一樣的人,逼我承認母親是錯的,逼我來證明,他這樣的血脈,天生就只會用強,母親的死,不是他的罪過。”
“父親沒有想到,我也寧願死,都不願意還擊。”
“殃殃,我是鬼哦。”說到這裡,季閩突然俏皮地在鍾殃生耳邊輕輕咬了一下。
但很快,又貪婪地吮吸上鍾殃生的耳垂。
“父親更沒有想到,我死以後,這座別墅會進入循環,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迎娶新夫人。”
“看著這些新夫人愛他愛得發狂,看著新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強迫他。”
“盡管,每一次結束,都以我再死一次為代價,但是,鬼再死多少次有什麽關系呢?殃殃。”
“我不會讓他死的,我要讓他在一次次循環中,後悔,懺悔,痛苦。”
“直到你出現了。”
“再把你給他,我卻舍不得,本該把你給他的,但是我舍不得了。”
“聽到了嗎?殃殃”
季閩將鍾殃生放在身上:“最後,是我父親贏了,因為我愛上你了。”
季閩輕輕吻掉鍾殃生臉上的眼淚,然後,抱著鍾殃生再次轉身,不顧鍾殃生臉上的眼淚,將鍾殃生按在身下。
季同會帶著鄭祁找到他的心臟,季同想從這種痛苦中解放,想去死,就必須殺死季閩,用利刃毫不客氣地從季閩的心臟裡穿過去。
到時候,輪回便會潰散,鍾殃生便會離開。用,不被嚇到的方式。
雖然說著季同贏了,但是,從小目睹著母親怨恨恐懼的季閩,不願意讓鍾殃生,再在恐懼中度過。
只要他季閩徹底魂飛魄散,別墅的大火不會再燒傷任何人,所有玩家都不會死去,鍾殃生會安然無恙地出別墅,不會再滯留在這裡,季閩想讓鍾殃生將這裡經歷的一切,當做一場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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