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國還從來沒有去KTV。”
“就是,雪顏姐,邀請你過去,你總不可能拒絕吧?”
兩人一唱一和,甚至張承對陳雪顏是稱呼都變成了雪顏姐,可見他們的關系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拉近了很多。
朝殊沒辦法隻好同意,跟著他們一起去KTV,張承點了一大堆流行歌曲,陳雪顏點了一堆英文和韓文的歌曲。
兩人激情開麥,而朝殊坐在沙發的角落,默默聽著,誰叫他五音不全,根本不會唱歌。
不過陳柘野這時候發信息給他。
——我聽陳雪顏說,你跟他們去KTV?
朝殊覺得無聊,回了他信息。
——嗯。
——那你會唱歌嗎?
——我不會,所以你會嗎?能唱給我聽嗎?
對面突然沉默了一下,朝殊從來沒有聽過他唱歌,面無表情地故意繼續發信息刺激他。
——我挺喜歡唱歌的人。
很快,陳柘野發來一長串的語音,朝殊由於KTV太吵,走出去想聽一下,陳柘野是不是真的發唱歌的語音過來。
他一走出來,依靠在冰涼的牆面,拿出手機,指尖點在手機上的屏幕。
——當冬夜漸暖
當夏夜的樹上不再有蟬
當回憶老去的痕跡斑斑
那只是因為悲傷從來
都不會有答案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露著鋼琴中優雅的聲調,可朝殊卻莫名聽出來好像跑調了。
想到高大的男人,假裝輕松地哼唱歌曲發給他,殊不知自己還唱跑調了。
朝殊心想難怪沒有在他面前唱歌過,他像是終於從完美無缺的陳柘野身上,找到了缺陷。
於是,朝殊難得善解人意提醒他。
——唱跑調了。
對面不回聲,朝殊心裡的笑意被無限放大,一種莫名的報復蔓延心尖,剛要收回手機,卻嗅到煙味,他下意識抬頭。
美豔的女人站在門口,手指間夾著一根女士香煙,姿態散漫,煙霧模糊了她的五官,詭異地讓朝殊覺得她現在有點像陳柘野。
特別是那種撲面而來的壓迫力。
“我剛出來,說要抽煙。”陳雪顏率先解釋自己為什麽出來,隨即一雙美目落在朝殊的手機上。
“你在跟我弟弟聊天。”她露出了然的眼神。
朝殊沒反駁,坦誠地說:“嗯。”
陳雪顏嗤笑,眼神落在走廊的盡頭,目光渙散,回想起過往。
“我弟弟的性格,很糟糕,很惡劣。”
“說實話,我不喜歡他,從第一眼我就不喜歡。”
出乎意料,他們在談起陳柘野時,她是先表現對陳柘野的惡意。
可他們是親姐弟。
陳雪顏嗤笑一聲,想到什麽畫面,側過頭,慵懶地擺弄自己的卷發,手指纏住一卷卷秀發,再度松開。
“我第一次知道我有弟弟的時候,是個午夜,保姆抱著他來見我,高興地跟我說:“這是你弟弟。”我看了一眼,鼻息很弱小,身體小得跟剛出生的貓崽子,瘦弱得可憐,可我第一眼,沒有當姐姐的喜愛,只有一種厭惡。
“因為,他搶走了我僅有的愛。”
“他的出生,讓母親注意力在他身上,這是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想法,所以我溫柔地讓保姆將弟弟給我,然後,我不小心摔在地上。”
“血液配合嬰兒的哭聲,讓我心裡很愉悅。”
陳雪顏毫不掩飾的惡意,甚至在說到摔他時,流露的天真殘忍,讓朝殊一個圍觀者都心驚膽戰。
“可惜,他命大,沒有摔死他,他還□□地活著,可母親開始不讓我觸碰他,我懷疑我的母親發現了什麽,可我不管,終於我在他一歲的期間,找到了一個機會,因為我在花園裡發現了一條蛇,想讓蛇爬進來咬死他。”
“可是這條蛇太愚蠢,居然沒有對陳柘野下手,反而被他抓住當成玩具玩起來。”陳雪顏說到這裡,有種純粹的惡意。
“我不甘心,於是,我又找了一個新的辦法。我的父親他很喜歡養鳥,我的母親是其中一隻,他將母親他們困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裡,我知道有些女人對我父親產生依賴,產生愛慕,而我母親卻不愛他,是父親最愛的女人。”
“然後我就在一個雨夜,我誘惑一個嫉妒心纏繞的女人,告訴她,我的母親這麽受父親的疼愛,是因為她生下了陳柘野,這個唯一繼承人。”
隨著陳雪顏的描述,朝殊已經想象到陳柘野的幼年本該是生活在鮮花草叢,可周圍充滿了來自親生姐姐的惡意建造的荊棘。
陳雪顏卻突然歎氣,帶著一股傷心的意味,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可惜他沒死,但那個女人卻因為那條蛇,導致自己被咬,失去一雙腿。”
“真的太可惜,你說到時候陳柘野要是死了,這陳家的繼承人就會落在我身上,我的母親也只會關心我。”陳雪顏說完這句話,眼神落在一言不發的朝殊。
她饒有興趣地說,“你不害怕嗎?”
“我覺得你說得很假,而且我覺得你對陳柘野是有感情的。”朝殊認真地說,這句話也讓陳雪顏的眉頭松開,愉悅地說。
“我終於知道陳柘野為什麽會喜歡你。”陳雪顏嫣紅的唇畔一開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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