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錦愉。
上輩子的記憶很快席卷他的腦海。
不過朝殊考慮這輩子是第一次見到他,朝殊收斂自己複雜的情緒。
“你好。”
“你好,我……”尖銳刺耳的聲音像烏鴉的叫聲,讓陳錦愉說完這句話後,尷尬地閉嘴。
朝殊了然,他知道陳錦愉一些事,據說他的爸爸很喜歡在外面養女人,後來陳錦愉生母很早去世,他爸爸娶了新的老婆回來,可誰也沒想到,這新娶的老婆,居然會虐待陳錦愉,在他爸爸看不見的私底下,偷偷虐待他。
有次,還被灌進了滾燙玉米湯。
被管家發現後,送進醫院,後來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告訴了陳錦愉的爸爸。
這件事很快鬧大,他爸爸很生氣,選擇了離婚,為了不讓後面再發生這種事。
他爸爸再也沒有娶女人進門。
可陳錦愉也因此,嗓子落下後遺症,說話變得尖銳,這讓他的性格變得沉默寡言。
可就是這樣的人,卻是唯一一個提醒他,要小心陳柘野的人。
陳錦愉也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朝殊,眼神欲言又止,卻在朝殊認真的目光下,他硬是憋出幾個字。
“我聽說過你。”
陳錦愉深怕朝殊會嫌棄他的聲音,可朝殊只是很平淡的看他,這讓他也願意說下去。
“我之前聽我爸說過你,是因為你,表哥才跟伯父吵架。”
“我?”朝殊困惑看他。
陳錦愉這時候意識到什麽,趕緊介紹自己,“我忘了,你肯定還不認識我,我叫陳錦愉,是陳柘野的表弟。”
“你好。”朝殊向他點頭。
陳錦愉見他這麽禮貌,還不討厭自己的聲音,一時拘束起來,“那個,要不要喝杯咖啡。”
說完,他就懊惱得想打自己一巴掌,覺得朝殊肯定不同意。
可出乎意料,朝殊居然同意,這讓陳錦愉很意外。
不過,他們還是找了一家咖啡廳。
朝殊點了一杯黑咖啡,陳錦愉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兩人坐在靠近窗戶邊緣上,沒一會,服務員端上咖啡,一直糾結不知道怎麽開口的陳錦愉,在看到咖啡都已經端上來,這才磕磕絆絆地開口。
“那個……我知道……今天說的話……你可……可能不信,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你不要跟陳柘野有任何往來關系。你要警惕他。”
他說到後面,聲音也順暢起來,眼神還不忘小心打量他,深怕朝殊不信,認為他是在說謊。
可朝殊只是問他,“為什麽?”
這句話,讓陳錦愉意外抬起頭,看向他,但見到朝殊那雙美麗的琥珀色眼眸看自己,他難得羞澀,但還是裝著不在意地說。
“我表哥他爸爸,也就是我伯父,很喜歡養女人,當然我爸爸也一樣。”陳錦愉不可避免露出諷刺的笑容。
“可是我大伯,養女人有個愛好,就是喜歡拘束她們的自由,因為我大伯有強烈的掌控欲,就連陳柘野的母親,也只是我大伯養的其中一個女人之一,只不過她是我大伯最愛的一位,所以才能有陳柘野的存在,可是越愛,對她的自由掌控的越強,包括對於陳柘野的教育。”
陳錦愉說到這裡,不可避免想起自己曾經第一次見到陳柘野的一面。
那是一場觥籌交錯的盛大宴會,也是陳錦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哥,出席宴會,他穿著黑西服站在伯父身邊,露出溫柔的笑容,像個溫柔小王子。
所有人見到陳柘野都殷勤地圍上去,陳柘野沒有任何厭煩,置身於中心點,遊刃有余,永遠掛著笑容。
就當陳錦愉以為自己這個表哥性格脾氣很好時,他卻在後花園,撞見陳柘野跟一個孩子說話。
“你跟我說,你的爸爸不喜歡你,因為他有弟弟?”
聽起來陳柘野在幫這個孩子出主意,而這個孩子也懵懂地點頭,可陳柘野卻帶著幾分惡意,讓他完全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讓瞥見這一幕的陳錦愉,害怕地後退。
他說:“既然你父母的心思都在你弟弟身上,那不如搶走他們的注意力,比如——”
“去利用你弟弟,跳進游泳池。”
“受傷了,父母才會注意你。”
他如同惡鬼低語,蠱惑陷入陷阱的獵物,而獵物看不透,還傻乎乎地說,“謝謝你,我明白了。”
後來,他就聽說江家的大少爺被自己的弟弟推進游泳池,發高燒好幾天,再往後他又聽到自己的表哥對他說。
“僅僅這一點愛是不夠的,你需要更大的愛,對不對。”
已經嘗到甜頭的小孩,怎麽甘心那一點點的愛,在陳柘野的授意下,他做得越來越過分,很快這件事被他父母發現,可小孩死活不供出是陳柘野給他出的主意。
反而無法接受地質問他們。
“為什麽你們不能多給我一點愛。”
“為什麽要給我生弟弟。”
再後來,那個小孩被送出了國外。
事後,他害怕地找上陳柘野,想要告訴他這件事是不對的,可陳柘野站在窗戶口,早就預料他的到來,淺笑地看著他。
“怎麽樣?表弟,看了這麽久的舞台劇,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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