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生氣,知道你害怕,所以我對你很溫和,包括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並不存在的人,我都忍下去,可是朝殊,這次,你真的讓我生氣了。”
“你——”朝殊的腳剛從他的鞋子移開,下一秒,陳柘野卻攥著他的手,來到走廊上的電梯,不由分說地拽著他進去,然後按下電梯,很快,陳柘野不顧朝殊的意願,將他拖拽進去。
“陳柘野,你想帶我去哪裡?”朝殊掙扎得想逃出去,可是陳柘野扼住他的手腕,還有他的後頸,從容不迫地在他耳邊說。
“我想帶阿殊,看一些你不喜歡的場面。”
“什麽?”朝殊本能感覺到危險的逼近,不斷地掙扎,可是在這個狹小的電梯裡,越掙扎,他的汗水流得愈發多,多到朝殊的手腕也有了汗水。
黏糊的汗漬,額頭,手腕,脖頸……
讓陳柘野心情少了點陰霾,“阿殊,你真喜歡流汗。”
“你——”朝殊瞪著他,可陳柘野毫不在意,眼裡的惡意像是要滋生出一團黑霧,將朝殊徹底包圍住。
“阿殊,別怕,反正你說我是小孩,說我幼稚,那我就幼稚給你看。”陳柘野輕笑地說,手指摩挲著他滑膩的脖頸,讓朝殊瑟縮得想要逃避。
倏然,陳柘野湊到他的脖子處,再也忍不住地張開獠牙,卻又窺見他慘白的臉時,收住了尖銳的欲望,開始一寸寸地吻下去。
細碎的吻,讓朝殊全身呈現一種粉色的狀態,更別提,被陳柘野逼在電梯裡,脊背靠在冰冷的電梯裡,整個人腦海裡不自覺回想起上輩子的經歷。
他無法控制,只能死死咬住下唇,試圖淡忘這種酥麻的觸感。
不過這還是陳柘野第一次親人,還是親他的脖頸,意外之外,沒有任何汗漬的腥臭味,而是帶著幾分甜膩的香味,讓他陷入了某種幻境。
腦海裡,想起某個畫面。
炎熱燥熱的房間,汗水浸透了他們兩個人的身軀,朝殊死死揪住床單,水漬洇濕兩人之間,美麗的脊背也緊繃得厲害。
“渾蛋,為什麽不開空調。”
“因為,朝朝太喜歡流汗,我很喜歡。”
幻境交織,讓陳柘野陷入了某種臆想,分不清現實還是夢,直到懷裡的人,不斷推搡他,大聲呵斥他,“你快松開,電梯停了。”
他這才從夢境裡清醒過來,收回自己的獠牙,眼神的欲·氣被收攏在眼底。
“好。”
朝殊被松開,剛松口氣,卻被他強製性帶出去,他們穿過狹小的走廊,一路上,朝殊覺得這個地下室太過陰涼,有種陰森森的恐怖感覺。
他並不知道陳柘野帶他來這裡什麽意思,還有這裡藏著什麽?
直到,朝殊跟著陳柘野來到盡頭,推開門,密密麻麻的蛇,映入眼前,朝殊再也無法控制,轉身就逃走,可陳柘野修長的手,已經擋住他逃離的路線,揪住他的後領,拉進來,然後將門一關。
“嘎吱——”大門被關上,朝殊眼神害怕地到處躲避,不敢看那些蛇正用豎瞳的眼珠子盯著自己,也不敢聽那些蛇發出來的,“嘶嘶”聲音。
“阿殊別怕,他們都在玻璃箱中,不會跑出來。”陳柘野說著,摟住他的腰,一邊耐心安撫他。
可朝殊本身怕蛇,哪裡在乎蛇在不在箱子裡,眼見那些蛇透著玻璃,冷冰冰像看獵物一樣看他。
他想起腦海裡的過往,外加現在的場面,令朝殊攥緊手掌,死死撐住最後的理智,對著陳柘野,非常冷漠地說,“我不喜歡看到這些,你放我出去。”
“我才剛帶你進來,怎麽會放你出去。”陳柘野含笑地說,可下一秒,朝殊暴怒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腳一抬,就要踢斷他某個部位。
可惜被陳柘野察覺,被他輕輕松松地躲開,朝殊抿著唇,眼神凶狠起來,胳膊肘頂住他的下頜,腳踹向他的小腿。
陳柘野早有察覺,一個轉身,一隻手也順勢握住朝殊的手腕,一個拐彎,很快,朝殊的背部抵在玻璃箱。
那些蛇像是嗅到什麽,爭先恐後地往朝殊的方向遊過來,朝殊余光瞥見,眼神不安起來。
“陳柘野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朝殊感受到隔著玻璃,那些陰森森的蛇類,在自己身上蠢蠢欲動,估計如果沒有玻璃阻擋,它們肯定要鑽出來,咬傷他一口。
“我想要做什麽?我只是不太開心,阿殊用那些話激我。”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事情鬧到這個程度,朝殊都沒有跟他求饒,也沒有向他說一聲軟話。
這樣的態度,讓陳柘野心裡不可避免地不開心。
為什麽你就不能跟我示弱。
為什麽要一二再說地挑釁他。
陳柘野的眼底黑霧濃重起來,朝殊瞧見了,卻也只是避過這一點,偏過頭。
空氣裡瞬間安靜下來,可某種古怪緊迫的氣氛開始蔓延起來。
朝殊余光注意到,一隻斑點黑紋形狀的蟒蛇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趴在特製的草坪上,眼神蠢蠢欲動,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咽玻璃外的獵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