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眼皮子一跳動,本能拒絕,“不要。”
陳柘野看著再度失控的朝殊,見他因為自己剛剛的那句話,眉眼再次浮不安。
這是為什麽?
朝朝?
上次他也是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
所以是有他不知道的地方,比如朝殊說的那個人陳聞。
陳柘野不知真假的,可找到的資料顯示,這個世上根本沒有這個人接近過朝殊,所以是朝殊騙他,可是有時候朝殊給他的反應,讓他又覺得,這個人存在過。
畢竟某些時候,朝殊會有時候不安,像是因為某個人崩潰過,被傷害,才會如此失控。
那麽是誰傷害他,敢讓他崩潰到一聽這個稱呼,臉色驟變呢?
是那個家夥?
“哧——”
刀叉劃在餐盤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朝殊尋著聲音望去,而陳柘野頃刻間恢復正常表情,淡笑地問他,“聽起來,你好像很反感那兩個字。”
“因為他很喜歡這樣喊我,可我不喜歡。”朝殊淡漠地解釋,眼簾垂下的一刻,沒注意陳柘野的手背連帶露出的手腕,青筋浮現。
“原來是這樣,那我不喊這個稱呼,那我能喊你阿殊嗎?”陳柘野親昵的語氣,聽起來很無害,無害得讓朝殊蹙眉,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這個要求。
陳柘野見狀,唇角勾起,“既然你同意,那我天天喊你阿殊。”
“嗯。”朝殊緘默了一會,在陳柘野含笑的目光下,還是默許了這個新稱呼。
兩個人的氛圍也和諧起來,時間也在用餐過程中慢慢流逝,不過這間的包廂隔音不太好,朝殊老是能聽到外面的舞蹈音樂,也不知道是不是陳柘野故意安排。
朝殊在心裡默默想著,因為不怎麽餓,他才吃了幾口,等他吃完便發現陳柘野在等他。
“你吃完了嗎?”朝殊看他一直在看自己,不自然地別過臉,卻聽到音樂驟然激烈起來,原本溫和的音樂,也開始露出自己慷慨激昂的高音調,整個的舞會也從溫和,變成了激烈的現場。
朝殊蹙眉,卻聽到陳柘野溫柔地邀請他,“阿殊,你要不要跟我去陽台看一場“精彩”表演。”
“什麽精彩表演?”朝殊在冥冥之中好像窺探到什麽,就見陳柘野漫不經心地說,“一場為阿殊,準備的精彩節目。”
“你什麽意思?”
“一起。”陳柘野從位置上站起來,伸出手,做出紳士禮節,朝殊遲疑了一下,在聽到外面響起突兀的爭吵聲。
朝殊還是好奇地跟著陳柘野走到陽台,一來到陽台,他就看到戴著面具的一個男人護住另一個女人,而對面的女人雖然也戴著面具,可從她手舞足蹈的激烈動作,能看得出來,她很生氣。
“這是?”朝殊偏過頭看他,陳柘野彎唇一笑。
“下面這一對是情侶,可那男人為了跟舞會上認識不到一小時的舞伴,跟相戀十年的女友起了爭執。”
“阿殊,你說人心是不是真的很特別。”
朝殊聽著他古怪的話,眼皮子一直跳動,幾乎是本能地質問他,“你是故意的?”
陳柘野沒有反駁,相反帶著一種惡意和趣味欣賞著下方的鬧劇,聲音低沉含笑地說,“阿殊,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我只是把他們聚在一起,好心讓他們一起表演,再順便打散他們的舞伴順序。”
“然後我就得出,再怎麽相戀的愛人都會鬧到現在劍拔弩張的場面,你說,阿殊,要是你身邊的人,也會這樣對你,你會怎麽做?”
類似於好心的警告,或者是威脅,讓朝殊眉頭一跳,腦海裡瞬間回想起,陳柘野為什麽邀自己出來吃飯。
“你在暗示我什麽?還是暗示我跟薛文學長的關系。”
第29章
“阿殊,我只是很傷心,因為國慶這幾天都看不到你,我會很不安。”陳柘野歎氣,桃花眼裡是對朝殊溫柔。
可這份溫柔讓朝殊感受到被一種蛇類陰冷動物盯上的感覺。
這些天陳柘野體貼的表現讓他都快忘了,陳柘野本質就是個瘋子。
瘋子又怎麽會正常做事。
朝殊收斂自己的情緒,聲音冰冷地說,“我跟薛文學長沒有任何關系,我昨天也只是陪他去赴宴會。”
“我當然知道你們沒什麽,不然——”不然他怎麽會讓薛文繼續出現在朝殊面前。
可是那張照片實在礙眼,礙眼的讓陳柘野還是忍不住想要用行動告訴朝殊,不要在他眼皮底下做出讓他不喜歡的事。
朝殊明白他的這份意圖,冷著臉說,“我不喜歡這樣的。”
“放心,阿殊,我並沒有做什麽,我只是不太開心,想讓你看一場舞會,你瞧下面多熱鬧。”
是的,下面真的很熱鬧。
原本相戀十年的戀人,只是因為這裡招情侶跳舞,開始分崩離析,明明他們只是一開始只是來兼職。
可男人看著舞池裡晃動的搖曳舞姿,還有伴侶的婀娜姿,牛奶膚色,在水晶燈下,耀眼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再聯想自己的女友,枯黃的頭髮,像蜜色枯萎的花,早就沒往日鮮活的生機,男人一下子晃神,而他的舞伴,則是笑盈盈地看他,聲音輕柔,似水似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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