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朝殊回去後,發現自己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的短信。
是陳柘野的號碼。
上次他們視頻後,留下了對方的號碼。
而陳柘野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他發了一句。
——。
朝殊滿頭霧水,一隻手敲擊手機鍵盤,另一隻手拉開冰箱,而玻璃杯子和飲料的碰撞聲,“哐當。”響徹客廳。
——怎麽了?
朝殊回了他一句,沒想到陳柘野很快發了文字過來,看來是守在手機屏幕前,在等他的回復。
——我想問下,你明天晚上有時候嗎?
——你要約我吃飯嗎?
——嗯,你方便嗎?
陳柘野單手攥著手機,整個人影子落入黑暗中,房間的燈沒有打開,只有微弱的手機屏幕,才能顯示陳柘野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也沒有任何變化,等了很久,對面的人都沒有回復,於是他切出後台,翻開剛剛孫助理給他發過來的照片。
清冷的男人穿著白西服,跟一個白西服的男人走得很近,這張照片雖然沒有拍到正面,可是陳柘野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朝殊。
他好像有一項技能,無論朝殊身處在哪裡,他都能一眼注意。
像與生俱來。
但他其實在孫助理發照片過來,就知道,朝殊跟薛文一起出門,可他並沒有很在意,隻不過在照片發過來一瞬,他還是控制不住失控。
以至於,只要有人進來,打開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地玻璃碎片還有其他物品摔在地上的畫面。
而他的父親,陳堂還特意剛剛打電話給他。
他用略微帶著指責的口吻,“你的小鳥看起來一點都不乖,你怎麽不買個籠子。”
來教訓他。
可陳柘野一把將電話掛斷,理都未理他,可是視線一直落在那張照片上,摩挲了一下又一下,一不小心發出來一個句號。
他沒有撤回,反而正在等待朝殊的回復,沒一會,朝殊回了他的信息。
陳柘野明明內心裡的血液因為失控在沸騰,可他還要裝出正人君子的模樣,打出溫和的字,試圖掩藏自己的不對勁。
可才沒聊幾次,朝殊又不跟他聊起來,這陳柘野脖頸和手背上的青筋蜿蜒起伏。
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是不是不想跟我吃飯?
還是又開始對我抗拒。
真過分,明明都已經很克制了。
陳柘野心思陰鬱得可怕,直到手機顯示屏再度亮起來。
是朝殊發過來的。
——抱歉,我剛剛臨時接了一通電話。
——地點和時間發給我一下,我晚上有空。
陳柘野緊皺的眉眼很快松開,禁閉的臥室門推開。
陳柘野又恢復了溫文儒雅的模樣,剛好管家走過來,他對管家說,“處理一下我房間的衛生。”
管家一愣,視線探究望向陳柘野的背後,因為臥室關燈,一點亮光都看不到。
而陳柘野已經下樓,卻沒有想到陳堂正坐在真皮沙發上,顯然不知道來了多久,陳柘野面不改色的走上前,“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剛來,畢竟我們一個月都沒有見面了。”
陳柘野的目光落在泛著熱氣的茶杯上,倒也相信了他的話,語氣溫和地說,“那不好意思,我要臨時出門一趟。”說完,陳柘野便轉身離開。
可陳堂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喜歡的那隻鳥,我看了,是個私生子,這種人,一旦出了事,沒有多少人會在乎他。”
“而且,也是最容易掌控。”
陳柘野聞言,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輕笑地說,“父親,他不是我養的鳥。”
“有什麽區別嗎?我之前在寺廟見到你,還覺得你很奇怪,後面調查了一下才知道他的存在,確實,除了出身,倒也能勉勉強強跟你在一起,不過,這種鳥玩玩就算了,別太上心,畢竟鳥最容易跑。”陳堂的話言辭鑿鑿,話裡話外都把朝殊當成一個寵物,可以任意揉捏擺弄。
陳柘野的笑容收斂起來,偏過頭,半張臉暴露在陳堂的面前,戾氣深重地說,“父親,你管得太多。”
“我只是教育你,況且要不是你是我兒子,我會教你這種道理。”
“是嗎?可我不需要,不過你最近太空閑了,你可以適當在家裡多待幾天。”
陳堂冷笑,站起身,“你這是在教你父親。”
“不,我這是再讓你好好休息,省得在一天到晚,喜歡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陳柘野聲音散漫,語氣卻充滿了不近人情,眼神一瞥,陳堂帶來的人,全部被陳柘野清空,而陳堂本人被陳柘野安排的保鏢送回該回去的地方。
陳堂沒想到,自己只是過來提醒他,結果陳柘野居然這麽不留情面,敢這樣挑戰他的威嚴,他嚴厲呵斥陳柘野。
“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敢這樣對我。”
陳柘野聞言,突然低笑出聲,這笑聲伴隨著喉嚨的震動,讓陳堂沒由來的心臟驟停,只因這笑聲很古怪,陰森森得讓人心裡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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