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想送送你。”蘇戎低著頭,聲音羞澀地說。
朝殊聞言,也沒再說什麽,隻是當兩人走出醫院大門,他對蘇戎說,“如果有什麽事,一定要找我。”
此刻暖日的光芒灑在朝殊黑色的頭髮上,呈現一種金黃色的溫暖,讓原本冷清的人多了幾分煙火氣。
蘇戎剛好抬頭看到這一幕,露出靦腆的笑意。
“好。”
當朝殊坐上計程車,上半身隻套著一件針織衫的蘇戎,在計程車後面跟他揮手告別,朝殊注意到,搖下車窗也跟他揮手告別。
事後,好幾天,朝殊都來看望蘇媽媽和蘇戎。
而夏駒就像是人間蒸發,好像從未存在過。
這天,朝殊從花店買了一束粉康乃馨,捧在懷裡,踩著街道,一步步往醫院走去。
蘇戎昨晚因為蘇媽媽臨時心疼難受,被送去做檢查,檢查還沒有出來,要早上九點鍾才能出來。
可蘇戎擔心,在蘇媽媽床邊守了一晚上,眼底烏青一片,把蘇媽媽心疼壞了,“我沒事,孩子,你別這樣。”
“媽,我沒事,我隻是睡不著。”蘇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下手表的時間,差不多九點鍾,“媽,我要去拿檢查報告了。”
“好。”蘇媽媽心疼地看著兒子從病房走出去。
前段時間,她跟他爸還一直覺得蘇戎不懂事,還以為他跟夏駒那孩子吵架了,畢竟夏駒那孩子,他們是從小看到大,實在無法相信。
可現在,是他們狹隘,也是他們錯估了孩子們的想法,導致蘇戎私底下遭受這麽多,現在蘇戎又顧忌他爸身體不好,一個人陪自己,在醫院掛號取單子,跑上跑下,心疼得讓蘇媽媽隻覺得不懂事的是他們家長。
在蘇媽媽一臉憂心的過程中,朝殊剛好碰著一束康乃馨走進病房。
他把花放在床頭櫃,擔憂地問蘇媽媽,“阿姨你身體好多了嗎?”
“好多了,你快走。”
朝殊看到蘇媽媽熱情的樣子,甚至恨不得要爬起來,立馬讓她躺好,自己找了一個小凳子坐著。
“阿姨,蘇戎呢?”朝殊環顧了一圈,還以為蘇戎去打水,而蘇媽媽卻說,“他去拿化驗單子了。”
“怎麽了?”
“半夜心臟有點小毛病,醫生給我做了檢查,化驗單子要九點鍾才能出來。”蘇媽媽歎氣地說。
朝殊明白,也就在病房等著蘇戎,順便陪蘇媽媽聊會天。
可他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朝殊皺眉,卻看著溫柔的蘇媽媽說。
“阿姨,我去趟廁所。”
“好。”蘇媽媽點了點頭。
朝殊從病房走出來,先是打了蘇戎的電話,一秒,二秒,都沒有人接,朝殊的巨石往下沉。
終於,在快半分鍾過去的那刻。
電話終於響了。
“喂!朝殊。”
“你在哪裡?”
“我在一樓的化驗機子面前,我好倒霉,機器壞掉了,我在這裡等了半小時,還再等。”蘇戎委屈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朝殊的腳步也往一樓走,“我還以為你出事。”
“你放心了,這是醫院我能出什麽事。”蘇戎不以為然地說,不過眼睜睜看著機器還沒修好,他有點尿急,想先去廁所,對著電話那頭的朝殊說。
“朝殊,我先去廁所了。”
“那你先等等我。”
“那你來廁所找我,我……在靠近樓梯口,對,前面,然後一直往前走,為什麽醫院的衛生間設置得這麽隱蔽,好長的道路。”
蘇戎很好奇,腳步也一直往前走,而朝殊也順著他說的話跟了過去。
直到,蘇戎終於看到廁所的男生標志,蘇戎剛要告訴朝殊,結果電話卻被人猝不及防地搶走按掉掛斷。
蘇戎嚇得大喊,“你——”可在看到來人後,他面上沒有任何血色,害怕地不停往後走。
站在他面前戴著兜帽的男人,也將帽子脫下來,露出憔悴卻又熟悉的那張臉。
“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夏駒你怎麽會在這裡。”蘇戎眼神懼怕,腳步不斷後退,可夏駒原本漆黑的眼珠子裡布滿了紅血絲。
“我找你找了好久,現在我帶你回家。”夏駒揚起病態的笑容。
蘇戎面色煞白,“不不不……夏駒,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喜歡你。”
“不,蘇戎,你怎麽能不喜歡我。”夏駒不理解地像他逼近,“我們是天生一對,所以蘇戎,你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可是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受傷吧?”
“你——”蘇戎恐懼地看著他。
朝殊在聽到電話被掛斷的那一刻,心裡的不安被無限放大,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蘇戎所說的廁所位置。
也在幾乎同一時間,他聽到了那句。
“你希望你朋友受傷嗎?”的那句話。
就在夏駒步步逼近,要將自己的獵物帶走的那刻,朝殊衝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一腳踹向他的膝蓋,一把將蘇戎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敢帶走蘇戎試試。”朝殊的額頭布滿了汗水,汗水剛好從額頭滑過那張冷清的臉頰,沒入緊繃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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