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默不作聲,表現得跟往日一般,直到朝涔握著刀叉切開餐盤裡的牛肉,聲音漫不經心地說。
“我昨天看到一個有趣的視頻。”
朝殊面無表情地用餐,沒有搭話,朝涔也隻是自顧自地說,“視頻裡出現的人是小弟你,還有霍家那個小少爺,那個小少爺我之前一見到,渾身戾氣,一看就不好招惹。朝殊如果你跟他很熟悉,最好少跟他少接觸。”
“好。”
“朝殊聽得進去就很好,今天爸爸剛好也在這裡,上次你的卡凍結,我也跟爸說過,他也是一時在氣頭上,他並不是故意。對不對爸。”
朝涔使了一個眼神給朝父,朝父看起來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朝涔聞言,笑意拉長,親自給朝殊倒了一杯紅酒,“我知道,朝殊你肯定心裡還有些怨念,不過你是我們朝家的人,我們從小不虧待你。如果以後家裡有什麽事,我希望朝殊你記住,你跟我們是一體,你是朝家的人。”
他說完這麽長的一段話後,舉起高腳杯,朝殊看著高腳杯被注入了紅色液體的紅酒,面無表情地舉杯跟他喝了幾口。
溫涼的紅酒下肚,讓朝殊的耳根處像晚霞般紅。
這頓“敲打”也算完成。
朝殊回到公寓,發現張承這次居然在家,他還沒有多想什麽,張承嗅到什麽,驚訝地看他,“你身上怎麽有酒味,你去應酬了?”
“喝了一點點。”朝殊腦海有點暈沉沉,表面上卻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張承怕他出事,讓他先坐在沙發上,去給他接了一杯溫水,再去煮了醒酒湯。
朝殊靠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眉骨,聽著廚房裡的動靜,他視線瞥了過去,“你這是?”
“我在給你煮醒酒湯。”
“你還會煮這個?”
“你當我天天喝酒不會自己煮醒酒湯。”
張承將醒酒湯弄好後,讓他喝一點,朝殊看著碗裡的湯,很懷疑能不能喝。
“你別看不起兄弟我。”張承生氣地說,覺得朝殊在質疑自己。
沒辦法,朝殊硬著頭皮喝了幾口,味道還不錯,有點像薄荷的味道。
張承看他遲疑的臉色,驕傲地說,“我說了,我煮醒酒湯沒有問題。”
“確實很不錯。”朝殊難得誇讚他,將醒酒湯喝完後,放在茶幾上。
這次張承很主動將醒酒湯拿進廚房,進行清洗。
“對了,你不是不怎麽喝酒嗎?你怎麽今天會喝酒。”
“我大哥讓我喝,我爸也在。”
“好奇怪,為什麽要讓你喝酒。”
朝殊敲了敲自己昏沉的腦袋說,“因為敲打,讓我銘記我是朝家的人。”
“嘖,我明白了。”也不知道張承明白什麽,反正朝殊腦袋昏沉沉,乾脆就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隻不過他在睡著期間,聽到張承開門的聲音,還在跟誰聊天,沒一會,他感覺自己身上被蓋了一層毛毯,舒服得讓他不知道往某個地方蹭了蹭。
冰冰涼涼,讓朝殊蹙眉,卻因為面頰熱,讓他還是貪戀了這一份冰冷。
不過在他蹭的期間,感覺被他蹭的對方很迷惘,但隨著朝殊的動作,他隱隱約約聽到一聲輕笑。
這笑聲讓朝殊覺得很耳熟,卻又猜不出這是誰,隻覺得有人將他拉進水池,無數的水灌進他的四肢,讓他渾身僵硬,動也動不了。
可倏然,像是有人將他從冰冷的水池撈起來,無數的暖光灑在他身上,讓他深陷溫暖的氣息中。
等朝殊再次醒過來,就是“轟隆隆”的雨聲,響徹整片天際,讓朝殊徹底回過神。
他揉了揉眼角,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層毛毯,而他的身側多了一個暖風機,吹得他一摸毛毯,發現燙的一片,顯然這暖風機吹了很久。
剛巧,張承從自己臥室走出來,看見朝殊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睡了五個小時。”
“這麽久?這個暖風機是你準備的。”
張承走到冰箱,拿出一瓶飲料,喝了一口,“是你睡著期間,陳先生找你,發現你睡著了,就給你蓋毛毯,還讓人準備了暖風機,怕你著涼。然後坐在你身邊待了四個多小時後,人這不剛回去。”
朝殊這才想起記憶裡的那聲輕笑,原來不是做夢,他還以為是夢境。
清醒過來的朝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沙發上站起身,準備去洗澡。
朝殊洗完澡後,人也感覺清爽了很多,走到書桌前,聽到窗外的雨聲越來越激烈,他想起窗戶有沒有關,於是他去關窗。
結果卻發現大雨裡,有一道他熟悉的身影,穿著黑西服,跟這個陰鬱的天氣很符合,身邊助理正給他撐著一把黑傘。
很快,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雨中闖入朝殊的視線,然後停留在男人面前,直到男人上車,他的手機也收到一條短信,他這才回神。
——阿殊,我去公司了,北城最近的天氣都很冷,注意安全。
朝殊看著陳柘野給他發的信息,想著他居然守了自己四個多小時,心情有一瞬的複雜,敲擊了一下鍵盤,給他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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