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殊,你這是在說我不安嗎?”陳柘野的眼眸是純黑,墨水粘稠,就像他本人的性格,天然地無法被人塗上其他顏色,也就是這樣的性格,讓朝殊毫不留情地撕碎他現在表面的假象。
“不是嗎?你總是高高在上,很了解我的樣子,那你呢?因為家庭原因,所以你跟你父親一樣,產生極強的佔有欲,想要靠掠奪,才能滿足內心的空虛。然後你再發現我失控,不按照你的預想走,你就開始生氣,妄圖用言語控制我的情緒,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只是在激怒我,只會將我推得離你越來越遠。”
房間裡的溫度很暖和,還是朝殊一開始設置的溫度,不過在他們對峙期間,朝殊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只是以一種非常冷靜的目光看向陳柘野,而陳柘野抬眸看向他,一向冷靜自持的樣子已經蕩然無存,唇角的笑意已經被收斂。
“你要離開我?”
顯然,他聽了一大堆,重點只聽到這一點,一想到這裡陳柘野的心髒像是被系上氣球越來越膨脹,只差一根針就能讓他失控,爆炸。
朝殊很清楚這點,他並沒有退讓,而是目光堅毅地看向他,“陳柘野,你真的希望我跟你鬧到那種地步嗎?”
陳柘野收攏雙手後,目光含笑,可是眼底的鬱氣一眼就讓人看到底,“阿殊,你到底想要想要做什麽?”
“我想要做什麽,我想讓你別一天到晚試探我,還有——”朝殊語氣停頓,注意到陳柘野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這才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所以陳柘野你有沒有考慮改變自己。”
這個想法,他很早就有,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他談,現在剛好在這場爭執中,他也能徹底地跟他說清楚。
陳柘野聽到這句話,無辜地說:“阿殊想要我改變,可是我現在這樣子還不好嗎?”
“可是你這樣子,我不喜歡。”
陳柘野很在意朝殊的喜歡,一聽這話,眼神認真起來,“阿殊,你想要我變成什麽樣子。”
“你給我撤掉監視我的人。”
陳柘野:“那些人是保護你的,如果撤走,你會出事。”
“那我的行蹤,他們不能告訴你。”
陳柘野半靠在床上,聞言笑了一下,“這恐怕不太行,不清楚阿殊的行蹤,我會很不安。”
之前陳柘野因為“不安”兩個字臉色驟然一變,現在情緒收的很快,甚至都能接受朝殊評價他的這個兩個字。
朝殊見怪不怪,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顯然是要認真地跟他談,陳柘野見到他這個姿態,下頜線收緊,修長的骨節被攥得青筋浮現。
“我可以每次出門,都會給你發定位,告訴你,我去哪裡。”
“這……”陳柘野猶豫了一下。
朝殊那雙琥珀眼眸瞥向他,“還有,你不能隨時隨地試探我,就像剛剛一樣想要故意激怒我。”
陳柘野聞言,無辜一笑:“我只是不小心。”
“無論不小心還是故意的,我都不想再次遇到剛剛的事情,沒有人願意被這樣的試探。”
陳柘野:“阿殊這麽不想被試探,那麽給我什麽好處呢?”
朝殊望著他唇邊的笑容,雙手攥緊,微微俯身,在陳柘野有些驚訝的目光下,親了他一下。
溫熱的薄唇觸碰到他的冰涼的唇,帶著主人的溫度,讓陳柘野暫時失去理智,直到朝殊挪開唇,冷漠地說,“這樣可以嗎?”
陳柘野幾乎本能地說,“可以。”
這句話一說出來,陳柘野當即回過神,深情的桃花眼浮現一縷幽暗的晦暗,“你故意的。”
“你已經答應了。”
朝殊學著他的樣子,無辜地說,陳柘野看到他這個樣子。
良久,他發出急促的笑聲,退讓地說,“算了,我聽阿殊的,不過阿殊,你能不能湊近一點,我想告訴你一件秘密。”
什麽?秘密?
朝殊好奇地湊近,卻沒有想到原本虛弱的人,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捏住他的下頜,帶著掌控的意味,輕笑地說,“阿殊,你給我的好處,可不能只有這麽一點。”
一條毒蛇的貪婪可不止那麽一點點才能填飽肚子。
所以他在誘惑朝殊湊近的瞬間,他張開獠牙,釋放貪婪與欲望,然後獠牙叼住眼前的獵物,細心地親吻。
朝殊被他壓在床上,他本能地想要掙脫,可是陳柘野卻友情提醒他,“我身上還有傷口。”
他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停,被陳柘野找到機會地禁錮,兩隻手被他單手扼住,雙腿也被他緊緊壓住,這種任人宰割的姿勢,讓朝殊極度不喜歡。
陳柘野看穿他的不悅,安撫地親吻他的唇邊,笑著說,“只是接吻,阿殊,別怕,你畢竟跟我提出那些條件,總要給我一點甜頭。”
朝殊感受唇邊的濕潤,發現他只是單純地親吻,也就放松警惕,任由他親吻,反正上輩子,他們什麽都乾過,也不在乎這一點。
不過陳柘野親到最後,有點得寸進尺,不滿足於眼前的單純親吻,而是帶著親昵的語氣蠱惑他說。
“阿殊,張嘴。”
他才不會張嘴,朝殊想要別臉,可是陳柘野捧著他的臉說:“阿殊,真的不給我一點半甜頭嗎?”他蹭了蹭朝殊的臉頰,這種親密的接觸讓朝殊手指蜷縮,“你同意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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