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顏一隻手重重地拍了拍桌,“陳柘野我是你姐姐。”
“我當然知道,不然一開始我也不會這麽心平氣和地跟你聊這麽多。”隨著陳柘野這句話,門外的劉助理將他的大衣拿進來,給他披上,原本剛剛還脆弱,還陰鷙的男人轉眼恢復往日的風輕雲淡。
“對了那個視頻是假的,你的男朋友還在家,不過這段時間你可能沒有那麽快回去。”
陳柘野走到門外,想起剛剛的視頻,側過臉看向坐在位置上,氣得呼吸急促的陳雪顏。
不出所料,陳雪顏聽到這句話後,將所有的餐具扔在地上,顯然是生氣到極點。
陳柘野從包間走出來,聽到身後的動靜,頭都沒有往回看,只是淡淡地吩咐劉助理,“打碎的物品帳單全部由我這邊負責。”
“是。”劉助理點頭。
張承那邊掛斷電話,朝殊的表情還是那樣嚴肅,而張承也感覺到那種肅穆,猶豫地說,“我感覺不對勁。”
“是不對勁,機場不能去了,鄭武你能將車開到郊區嗎?我去那邊找個地方住。”至於會不會被陳柘野找到,朝殊就不清楚。
張承聞言,焦急不安地看向他,“為什麽你不去高鐵或者坐別的車去別的城市,你一直留在北城我很擔心。”
不過朝殊還沒有開口,鄭武就出聲解釋,“你能想到這個,陳柘野自然也能想到。”
張承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高鐵那邊他都會派人過去查看。”
鄭武手裡握著方向盤,眼神落在前方的紅綠燈,而坐在後座位上的朝殊清脆的聲音響徹在車內。
“他不僅找人去查看,估計這段時間也會找人守著。”
張承擰著眉頭,察覺到事態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而朝殊看向玻璃窗外的風景,滿眼都是純白的雪,卻讓他腦海裡浮現陳柘野那張惡劣的笑意。
“剛剛那通電話,他估計全程都在聽著,還有你晚上去跟陳雪顏見面,你要小心,對了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再有聯系。”朝殊的聲音很冷,冷得讓張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努力抓了抓頭髮,歎氣地說了一句,“這叫什麽事情。”
還以為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沒想到會鬧成這樣緊張的結局。
朝殊的視線從窗戶外挪到張承那張擔憂煩躁的臉上,“你是不是很嫌煩,要不……”
張承打斷他的話,眼裡的堅定像熊熊烈火,“阿殊,你不要說那種話,我雖然有時候不著調,性格也不算好,但我知道,人是不可能背叛朋友的。”
朝殊張了張嘴,而張承擠出笑容,從前他的笑容帶著一種虛偽玩世不恭的笑,現在卻多了認真的意味,甚至還對朝殊露出,“你要相信我的”表情。
“你看起來變了很多。”是因為鄭武嗎?
朝殊眼眸落在一言不發專心開車的鄭武身上,張承聽到這句話,“嘿嘿”一笑,“人都是會變得,再說,朝殊你也變了很多。”
此刻鄭武已經將車開到郊外,由於道路崎嶇,一路上都是石頭路,好幾次朝殊都被震得差點跳起來。
不過朝殊覺得張承這句話很奇怪,眼神疑惑地看向他,“我沒有變。”
“之前認識你的時候,你一直墨守成規,不出去玩,也不跟人打交道,拒絕他人的接近,當時我只是想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室友交流,後來是什麽變了?我想是開學典禮那段時間,你跟平常沒什麽區別,卻好像比以前更脆弱,從原本不會接近外面的世界,到後面都會主動跟我交談,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想要改變,所以我一直想讓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但你變了又像是沒有變多少。”
張承說到這裡,雙手交叉,感歎地說,“你肯定聽不懂我在說什麽,但是我感覺你也變了。”
“是嗎?”朝殊感覺他本身沒有多少變化,不太理解張承說這句話的含義。
“我雖然也說不上來你變了多少,但是阿殊你也變了一點,不過再怎麽樣變,你都是朝殊。”張承托腮地說。
轎車行駛的方向也剛好來到郊區。
朝殊的媽媽在郊區有一棟年久失修,從來沒有人住過的房子,要不是臨時要走,朝殊絕對不會想到這個地方。
不過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破久了,破舊的讓張承皺眉,“阿殊你要不住我那邊,我名義下有一間公寓,你放心公寓的戶主是我母親,不是我本人,陳柘野調查肯定調查不出來。”
這棟小洋房被無數藤蔓攀岩,從不遠處看就像是一個被藤蔓包裹的巨型大樹,而且隨著他們的走近,路上還有蛇遊走。
朝殊蹙眉,他也沒想到會破落到這種程度。
就連鄭武看見都不滿地說,“這裡不能住人,你先去張承家的公寓住著,至於陳柘野,我會讓朋友幫忙關注他的行蹤。”
在鄭武的張承的要求下,朝殊只能暫時放棄這個居住點,跟隨著鄭武他們來到一處偏僻靠著大海的公寓居住。
等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後,張承讓朝殊安心住在這邊,“阿殊你放心,這邊的治安很嚴格,然後我這區域樓層其實還有三處這樣的房子,不是古人雲狡兔三窟嗎?你一天換一個住所,我不信陳柘野這個家夥能抓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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