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殊,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嗎?你真的太了解我。”陳柘野松開對朝殊的禁錮,但是沒有松開對他擁抱的舉動。
朝殊被困在他懷裡,試圖動了幾下,確認不行,低聲說,“所以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阿殊人總會被逼得做出一些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阿殊你不要讓我變成這個樣子。”
陳柘野輕聲呢喃的話,讓朝殊嚴重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他要逃跑,才說這些話警告他。
可偏偏陳柘野說完這些胡手,什麽動作也沒有,隻是繼續抱著他,就連回到別墅,陳柘野的舉動跟往常不一樣。
唯獨好幾次朝殊在沉睡中,總能聽到陳柘野在他耳邊說,“阿殊,別離開我。”
聲音脆弱得像即將被摔倒在地面上的花瓶,搖搖欲墜。
可這樣的聲音情緒並不符合他的性格,朝殊隻以為錯覺,相安無事了好幾天后,朝殊一直在等著陳雪顏安排的人找他。
隻不過他今天從學校回去,司機想起什麽喊住他,“朝先生,這是你上次落在車上的盒子。”
朝殊定睛一看,發現是上次挑選的手鏈,他蹙眉本來想扔掉,可是最後還是接了過來,將盒子塞進來某個櫃子後。
他就收到陳雪顏發來明天約定的時間地點的信息。
朝殊看完後就將信息刪掉,心臟不可避免地雀躍,那是逃離的希望,也是讓他終於看到曙光的機會。
可在腦海裡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念頭,他真的能逃走嗎?
朝殊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在這份預感下,便是期待明天的離開。
隻不過今晚陳柘野卻突然提前回家,神主還溫柔地對他說,“阿殊,我們今晚去拍照。”
哪有大晚上想去拍照的,朝殊想要拒絕,可是陳柘野輕柔地說,“我們認識這麽久,你都不願意跟我一起拍照嗎?”
朝殊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去拍個照片應該沒有問題,答應了陳柘野的要求。
陳柘野肉眼可見的心情愉悅,讓人將定製的衣服帶回來,順便還讓人給朝殊做了一套造型。
等到朝殊準備好一切,走出來,陳柘野眼神流露驚豔,唇角上揚。
“很美麗。”
朝殊的額頭的碎發被造型師特意梳上去,展露眉眼的美麗,也毫無保留地露出琥珀色的眼眸,像拍賣會上最昂貴的寶石,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純白的西裝,胸口夾著嬌豔欲滴的山茶花,整個人氣質從清冷的大學生變成了參加奢靡晚會的貴家少爺。
至於陳柘野,他還是那套不變的黑西服,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但是一出場,依舊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不過他一成不變的樣子讓朝殊很不理解。
“為什麽拍個照片,把我捯飭成這個樣子,你卻什麽都沒有變化。”
“因為我不需要。”陳柘野溫柔地伸出手,作出紳士禮儀牽著他出發。
朝殊猜不透他今晚要做什麽,不過還是乖乖將手給他,眼神淡定自若地說,“行吧,我們要去照相館?”
“我請了專門的人過來拍攝。”
“好。”朝殊還以為要出門,一想到外面的寒冷,他就打了一個哆嗦,不過還好可以在家裡拍攝。
拍攝的場地是管家已經準備好的二樓房間,房間內被無數鮮花包圍,上面的花瓣還有水滴,再想想北城的天氣,這些花應該是從國外和別的地方臨時運過來。
朝殊這樣想著,陳柘野已經將他帶到房間的中心點,中心點是個臨時搭建的小場地,地面鋪上地毯,沒有擺放其他家具。
攝影師來的很快,讓他們站在中間。
朝殊站得筆直,攝影師卻讓他放松點,而陳柘野站在他身側,手耷拉在他肩膀上,溫文爾雅的模樣讓人無比信任。
“阿殊,放松。”
朝殊聽到他的話,放松全身的緊繃,好不容易緩下心情。
陳柘野卻突然牽住他的手腕,陰涼的觸感讓朝殊想要甩開,可他卻聽到攝影師說,“就這樣,好,對,姿勢不要變。”
沒辦法,朝殊隻能任由陳柘野握住他,原以為隻是簡單拍幾張照片就好,可是這一拍就花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朝殊站都站僵了,揉了揉肩膀,就聽到耳邊陳柘野說,“休息幾分鍾。”
“你累了,這邊有張椅子,你可以坐一下。”陳柘野剛說完這句話,管家就遞過來一張椅子給他坐。
朝殊:“你不累嗎?”
陳柘野看著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的樣子,唇角彎起,“不累。”
剛好在擺弄攝像機的攝影師撞見這一幕,手癢地將這一幕拍下來。
畫面中,白色西服高貴的青年佔據畫面中心,微微仰起頭,線條完美的弧度像是藝術家最完美的作品,而隨著青年抬頭,半張身體融入黑暗的男人,低下頭顱,露出出色的半張臉,像是縱容青年的注視,亦或者是在享受,兩人穿著一黑一白,氣質大相徑庭,卻在這一刻非常搭配。
四周大片的玫瑰也完全沒有奪去畫面的中心,相反這些精美的花朵淪為他們的陪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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