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談笑風生,在宴會廳上光鮮亮麗,而他就是庭院後面的一條“狗”任人欺凌。
甚至,霍成遠被送到南城讀書,聽到霍家的人對照顧他的人說。
“隨便照顧就好,反正他命大。”
這句話讓照顧他的人,心領神會,卑躬屈膝地彎腰,而他坐在樓梯上,聽著他們毫不避諱地對話。
隨後他進入了新的人生,由於從來沒有上過學,自我認知有偏差,經常被請家長。
照顧他的女人丈夫開始不耐煩,從一開始的拳頭,發現霍家的人不在乎霍成遠後,女人丈夫開始變得變本加厲,也變得愛賭錢,將那邊打過來的生活費全部拿進去賭。
霍成遠那時候經常餓著,因為沒有錢,經常被暴揍,身體瘦削得厲害,性格也越來越孤僻,沒有人敢跟他做朋友,也沒人接近他。
那段時間,他像是陰暗的小老鼠,沒有人喜歡,隨時隨地會被人欺負。
可這一切從朝殊的出現變得不一樣。
朝殊不一樣,他長得很漂亮,性格卻很冷漠,因為不喜歡跟他們玩,外加身份是私生子,經常被人排擠。
他好幾次發現朝殊會被人堵住,“聽說你家裡很有錢,雖然是個私生子嗎,但是每個月都會給你打很多錢吧?”
幾個像流氓的社會男人堵住朝殊的路,雙手插兜,裸露在外的刺青暴露他們的不好惹,當時霍成遠低著頭,想要離開這條巷子。
卻不想少年冷冷清清地說,“我是有錢。”
“但你們想要,可以下輩子再要。”出乎意料的強勢,讓霍成遠驚訝地抬起頭,透過厚重的碎發,撞見少年面無表情地踹開他們,用手抵住他們攻擊的部位,再一個漂亮地轉彎,迅速衝到巷子口,不過霍成遠卻注意到他的唇角忽然直抿,這讓霍成遠心裡不懂,他為什麽會露出這個表情,可是下一秒,他就明白為什麽。
只見朝殊突然出手,將他帶走,從這個巷子一起逃走。
朝殊怕他被連累。
霍成遠認知到這點,覺得很奇怪,可是溫熱的觸感,第一次讓他難以承受,想要試圖掙扎,那雙粗糲的雙手卻被朝殊握緊,最後,他們逃到了一處無人的天台。
“你叫什麽?”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像晨曦發出一縷縷無法直視的陽光。
霍成遠避開視線,並不想告訴他。
可在後來的日子裡,他總能無意識地注意到朝殊,也發現少年喜歡打籃球,單薄的身材跳躍,在籃球場,一個人玩著籃球,看起來完全不需要任何朋友,而他心臟每次在遇到朝殊,總會跳動的不受控制。
在那之後,他學會了偷窺。
一隻老鼠學會偷窺,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站在陽光下的少年像是發現了他,並沒有厭惡,只是用那雙琥珀的眼眸望著他,神情認真地說。
“你也喜歡打籃球嗎?一起。”少年向他發出鼓舞的邀請。
那天陽光很刺眼,明明已經用雙手遮住,還是有無數的光芒透過縫隙進入他的世界。
霍成遠被躁動的心臟折磨得答應下來。
他們也逐漸認識,而在認識的期間,可少年的眼睛卻因為一次保護他從遠處飛來的籃球砸到眼睛,受到重傷,霍成遠看著坐在病床上,右眼戴上眼罩,蒼白無力的少年。
大片的陽光毫無保留地落在少年身上,美麗,又冷冷清清,這樣乾淨的人,怎麽能跟他這種陰暗的人接觸。
所以霍成遠艱難地發出聲音,“學長,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少年清澈的瞳孔充滿不解。
“如果不是我,學長不可能受傷。”陰暗的小老鼠低下頭,少年卻伸出手撫摸他凌亂狗啃的發絲,冷漠地說。
“這件事情,又不能全怪你。”
“如果你很愧疚的話,當我的拐杖好不好。”
“我現在右眼受傷,看路不方便。”一想到這裡,少年苦惱地蹙眉。
霍成遠像是找到活下去的希望,熱切地答應下來,“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
“好。”兩人作出約定。
霍成遠履行作為“拐杖”應有的權力,陪著他一起上學下學,甚至在面對每次必經之路,有一條長長的樓梯,霍成遠都會將少年背在後背上,背他上樓梯下樓梯。
“我只是傷到眼睛,又不是殘疾。”少年想要從他的後背上跳下去,可是霍成遠緊張地說,“可是你受傷了,這樓梯這麽長,你會受傷。”
霍成遠堅決地不同意跳下去,少年原本還想掙扎幾句,卻不想霍成遠會轉過頭看他。
脆弱,像個不安的幼崽。
少年不再掙扎,乖乖地躺在他的後背上,溫順的發絲抵在他的脖頸上,“那你要小心安全,堅持不住就可以放我下去。”
“好。”聽到少年的允許,霍成遠別提多開心。
時間也在這樣的日子裡重複又重複地一天。
“學長,你想過將來要去做什麽嗎?”霍成遠照例背著他下樓梯,卻突然問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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