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交朋友很快。”陳柘野低沉的聲音在手機裡傳出來。
朝殊點頭,“這裡的人都很好相處,不過我朋友剛剛是開玩笑。”
“好。”陳柘野倒是沒有追問下去,而他這種態度讓朝殊有點意外。
“怎麽了?很意外?”陳柘野注意到朝殊的表情沉默了一下。
朝殊搖頭,“沒事。”
陳柘野剛說完這句話,朝殊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說要上課了,他只能暫停這次聊天。
陳柘野微笑地看著朝殊的人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過了幾秒鍾,他拉起抽屜,找出藥瓶,倒出幾顆藥,喝了下去。
他知道朝殊在懷疑什麽,但他其實在朝殊第一年出國後,就去找了心理醫生進行治療。
這些藥也是醫生開的。
如果他不進行治療,陳柘怕他忍不住出國去見朝殊。
但是如果真的要出國,所做的一切都會白費。
陳柘野知道後果,於是選擇了這一條路。
不過當他第一次進行心理對話時。
失敗了。
據醫生說,他的心理防守太嚴重了,根本無法探尋,一旦問得太深,陳柘野就像是轉換人格,開始詢問心理醫生其他問題。
這種醫生病人位置對換的關系,讓心理醫生感覺到陳柘野是個棘手的病人。
不過醫生非常有耐心,在知道陳柘野是為了愛人才接受治療後。
接下來的心理治療很順利,一旦發現陳柘野有失控,不正常的行為,醫生都會給他看朝殊的照片。
原本陳柘野蠢蠢欲動的想法,再看到朝殊那張冷清的臉,手指摩挲耳垂的蛇形耳環,硬生生地壓抑住,有人在試探他的內心世界。
不過一來二去,陳柘野慢慢接受了心理醫生的治療。
好幾次失控期間,陳柘野都靠著心裡對朝殊的執念,精神狀態也變得好了很多。
他也開始學會吃藥,努力控制所有的情緒。
不過關於這一點,陳柘野讓所有人都瞞著朝殊,他不想讓朝殊知道這一點。
但是有一次被朝殊發覺不對勁。
那一次朝殊打視頻給他,剛巧撞上陳柘野將藥瓶塞進抽屜的畫面。
陳柘野因為接電話太急,所以塞藥瓶的動作暴露在視頻內,但他說是安眠藥。
“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陳柘野給出這樣的解釋,但是朝殊不是傻子。
他太了解陳柘野的性格,比如陳柘野每次說完謊都會不自覺轉移話題。
比如這次,陳柘野詢問朝殊,一邊不動聲色地從書房走到臥室,期間偶爾有貓叫聲,“阿殊,你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
朝殊聽到貓叫聲,聽那個活潑的語氣,就知道陳柘野養得不錯。
不過朝殊將手機放在台面上,托腮地問他,“因為你最近好像很忙,很少時間找我。”
事實上,陳柘野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其余時間都在經歷心理治療。
不過陳柘野並沒有告訴朝殊,只是輕笑地說,“最近公司忙,業務多。”
朝殊淡定地看向他,“但是我問過劉助理,公司不忙。”
“也許是他說錯了。”
“是你在騙我,我沒問劉助理。”朝殊套路了一手陳柘野。
陳柘野沒想到朝殊跟他玩這一手,而且朝殊語氣漸漸不善,“所以這段時間,你很忙,是出了什麽事情,還有那瓶不是安眠藥吧?”
朝殊的警覺性很強,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上課考試,考完試後發現陳柘野這段時間並沒有打電話給他,他覺得不太正常,所以就打了這個視頻過來。
果然,朝殊狹長的眉眼上揚,像是捕捉到他的不對勁,步步緊逼,“所以你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嗎?”
“我只是不確定告訴阿殊,阿殊會不會擔心。”陳柘野並沒有明說,但是朝殊微微仰起頭,試探性地說。
“你不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擔不擔心你。”
陳柘野聽到貓叫聲越發刺耳,懷疑它們是不是又在打架,所以他中途轉了方向。
“阿殊,你這是在試探我。”
朝殊剛想要反駁,不過聯想剛剛的舉動,自己確實在試探他,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不對。
這輪到陳柘野驚訝,不知不覺地走到貓房,“阿殊,你怎麽脾氣變得這麽好。”
讓他都有點不知道怎麽接話題。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跟你反駁,因為確實有些問題是我,等等……為什麽它們長得這麽胖,還在打架?”
朝殊差點站起來,不就是一年不在家,那幾隻貓胖得肥嘟嘟,趴在貓爬架上,正在互相鬥毆,也不怕掉下來。
陳柘野走上前,隨後就抱住一隻發財,將最會打架的弄下來,剩下的就不會想打開了。
果然在發財離開後,幾隻貓安分了不少。
朝殊看他這麽熟練的樣子,狐疑地問他,“他們是不是經常打架。”
陳柘野剛放下發財,聞言站起身淡定地說,“你瞧他們長這麽胖,怎麽可能會經常打架。”
“別給我轉移話題,還有你剛剛要的問題,你現在去書房,我要看到藥的功能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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