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還是吃下了這一團黑漆漆的食物,也許是看朝殊的面色不對勁,霍成遠讓他不要繼續吃下去,然後拉著他的手,往洋房外走出去。
這次朝殊身上沒有注射藥劑,力氣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可在要走出去,朝殊向他要了,那隻布偶貓,霍成遠有點驚訝,比較朝殊雖然很喜歡那隻貓,卻一直沒有給他取名字。
還以為朝殊並不想養它,結果臨走之前還是想帶走它。
“因為很可愛。”朝殊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帶著貓離開。
明明他應該要減少能留戀的事物,盡量讓自己沒有負擔。
可在跟霍成遠下樓,他隱隱約約又聽到貓的聲音,還有那隻貓的鈴鐺,讓他無法忘懷。
“好。”面對朝殊的要求,霍成遠答應了下來,原本他是要等朝殊走後,將貓送走,結果現在將貓給了朝殊。
布偶貓窩在女人懷裡,懶洋洋一見到朝殊就控制不住地撲上去買,結果無視掉了霍成遠在前方。
一下子撕開了霍成遠的手腕,幾乎是下意識,他將手腕藏在後面,抬眸想要查看朝殊,發現他沒有注意,心情放松下來。
洋房外的陳柘野早已經等候多時,他穿著黑西服,外套是永不變的黑色西裝,鼻梁上架著黑絲眼鏡,手上戴著真皮手套,獨自站在門外,偶爾眼神落在手腕裡的手表,從容不迫。
原本儒雅的男人,在看到洋房走出來的朝殊,眼眸的笑意被無限擴大。
“阿殊。”
朝殊回應了一聲,而陳柘野怕他著涼,將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至於霍成遠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霍成遠絲毫不在意,他的眼裡只有朝殊,而陳柘野注意到他懷裡的貓,眉眼輕佻,“貓?”
這隻布偶貓完全不用怕生,見到陳柘野就往他懷裡鑽。
朝殊:“看起來很喜歡你。”
“很可愛。”陳柘野輕笑,“劉助理還在遊艇上等我們,阿殊,我們該回去了。”
“嗯。”
朝殊點頭,也沒有跟霍成遠道別,態度疏離地跟著陳柘野離開這裡。
霍成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朝殊徹底從他視線裡消失,他揉了揉眉骨,回到了洋房,回到餐桌前,吃掉朝殊沒有吃完的飯菜。
只是吃了幾口,大男人臉上又哭又笑,卻控制不住地站起來。
“這麽難吃,你為什麽要吃下去,還不告訴我。”
跟著陳柘野一起登船的朝殊覺得心裡有股不安的預感,他回頭一望,不遠處的紅色洋房像一道圓形標杆屹立在小島上,看起來風平浪靜。
錯覺嗎?
跟在他身邊的陳柘野含笑看他,“怎麽了?”
朝殊搖搖頭,等他們上船來到休息間,大約過了十分鍾,劉助理走進來,先是向他打招呼,再向陳柘野匯報工作。
在匯報工作期間,原本蜷縮在角落,享受獨自舔毛的布偶貓,突然如臨大敵,脊背挺直,朝劉助理尖叫。
劉助理被布偶貓突然的尖叫嚇住。
還是陳柘野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下,布偶貓瞬間投降,乖乖地繼續舔毛,等到陳柘野跟劉助理聊完後,劉助理識相地退出去,將場地留給他們。
“阿殊,這幾天待得怎麽樣,他有沒有欺負你。”陳柘野桃花眼裡浮現擔心,坐在他的對面想要看下他有沒有受傷,可原本眼眸低垂的朝殊,抬眸看向他。
“你不是知道嗎?”
陳柘野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阿殊,你在說什麽?”
朝殊面無表情地說:“那隻貓為什麽剛剛會鑽你懷裡。”
“也許是不怕生。”
“可是為什麽面對劉助理那麽害怕。”朝殊步步緊逼,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裡充斥著對他的咄咄逼人。
“也許是劉助理身上的味道讓貓不喜歡。”陳柘野在他的質問下,完全巋然不動,甚至還無辜地說,“阿殊,你在懷疑我。”
“你別試圖掌握話題,我在洋房待那麽久,那個照顧我的女人身上噴著很刺鼻的香味,貓都不怕她。”朝殊目光犀利,像是要從他身上剝掉外面那層假皮。
陳柘野從容不迫,眼神的笑意未曾消散,“阿殊,你之前還說會信任我。”
“可這是你做了一些讓我不知道的東西,讓我猜猜,應該是霍成遠用我跟你做交易,可是有什麽交易會讓你同意我在他身邊待這麽久。”朝殊腦海裡快速轉動,原本一直藏在黑霧下的某種東西,讓朝殊豁然開朗。
“除非,他有什麽讓他擔心的。金錢權勢都不可能,那就只有一個——”
朝殊想到某個難以置信的畫面,眉頭緊促,無法相信地問他,“霍成遠是不是跟你用生命做保證。”
一想到霍成遠昨晚說的那些古怪的話,朝殊瞬間想到他是不是在說遺言。
可陳柘野只是含笑看他,“阿殊憑什麽會認為,我需要他的生命。”
“那是因為我跟他是初中認識,你知道我跟他的關系不簡單,你害怕我認出他,害怕我對他不一般,陳柘野你害怕我被他搶走。”
“還有你一早就調查出霍成遠跟我認識,所以你對他很防備,之前警告我,上次還想跟我簽合同,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他,但你並不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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