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來問問,張大人傳來的消息說瑞王在大營裡每日便是喝酒和讓普通兵卒打鬥供他取樂,那怎麽我的手下卻告訴我昨日在清水寨親眼看到了瑞王,瑞王還帶人滅了整個匪幫呢?”
張通判本來滿心慌張,正要問吳天虎是怎麽進來的,有沒有被人看見,聽清吳天虎的質問後他整個人都呆了呆,反應過來後驚道:“這怎麽可能?!”
吳天虎見他的驚訝不似作假,略微放下了一點對他的懷疑:“我的手下親眼所見,還能有假?難道張大人可以確定瑞王現在一定在大營?”
張通判陷入遲疑,他當然不能,瑞王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大營,他能得到的消息也是營裡收買的旗總傳給他的,他根本見不到賀池的面。
這麽想來,大家都默認瑞王在大營,可若是他悄悄離開,除了營裡的人,卻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可李鐵並沒有傳信說明,難道……
吳天虎嘲諷道:“你收買的那個內線,傳給你的恐怕都是假情報,我們都被耍了。”
張通判悚然一驚,既然如此,那他豈不是也早就暴露在王爺眼下了,他出了一頭冷汗,顧不得去想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只能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退路。
吳天虎卻不在理他,卻也絕口不提離開的事,張通判回過神,想先將他勸走,就見又一個土匪推門走了進來。
“大當家,果然如您所說,小的去找人問過了,這幾日寧州大營每日能聽到操練聲的次數少了一些,而且聲音也不知為何比之前小得多,本來沒人在意,但是一讓他們仔細想便覺出差別來了。可惜把守依舊十分嚴密,小的無能,沒能探到裡面的具體清況。”
“已經夠了。”吳天虎站起身,猩紅的披風被風吹起,在昏黃的燭火映出形狀奇怪的黑影,“去攻城門,讓城外的兄弟進來。”
張通判一驚,“你要做什麽?”
吳天虎勾起嘴角,右臉上的刀疤被擠成一團,“瑞王這麽深謀遠慮,想必下一步針對的便是我的寨子,本大王豈能坐以待斃?”
“不是都說瑞王和王妃感情甚篤?那便讓本大王看看,這個王妃在他那裡能值多少分量。”
——
雲清正在書房查看各地的奏報,多地都上書表明因為土匪行事猖狂,修路的進度受到了阻礙,雲清都放到一邊,暫時沒有批複。
算算時間,賀池明日便會歸來,其余的各支隊伍也會在處理好後續事宜後陸續歸來,到時候這個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只是就算沒有了土匪,寧州的情況卻還是不容樂觀,寧州窮,要在盡量短的時間內把寧州發展起來,讓百姓都能填飽肚子有余糧、讓府庫有余錢軍費有保障,依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修路是第一步,寧州需要有自己的產業,才能真的富起來。
雲清早在最開始便寫出了初步的計劃,現在需要根據具體的情況將下一階段的計劃細化調整。
時至亥時,阿舒敲了敲門:“少爺,該休息了。”
雲清放下筆,應了一聲,待墨痕幹了之後才將宣紙疊起來放好,走出書房。
阿舒正要服侍他回臥房就寢,一名侍衛大步來到了夢溪堂門口,語氣急促:“王妃,王府被包圍了!”
王府外,一群土匪舉著火把將王府四周緊密地包圍起來,周圍的人家察覺到不對,連忙緊閉門戶,連熱鬧都不敢看。
門房察覺到不對的瞬間便將門鎖緊了,王府的下人全都集中到了一起,雲清站在大門後,聽著對方的喊話,面色鎮定地問道:“他們帶了多少人?”
侍衛副統領回道:“稟王妃,預計有三百多人,吳天虎也在。”
下人們聞言都害怕起來,他們所有下人加起來都才不到一百,其中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嬤嬤太監,王府中留守的侍衛也就三十二人,可對面卻有三百個窮凶極惡的土匪。
眼見眾人有些騷動,元福公公從另一側趕了過來,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太監抬著個大箱子,元福公公下令將大箱子放在眾人面前,伸手掀開了蓋子,裡面竟赫然都是各種武器。
“王妃還在這裡坐鎮,你們慌什麽?都給咱家拿起家夥,王府的人沒有軟骨頭。”
阿舒臉上雖然有害怕,卻還是第一個上前拿起了匕首,然後回身站在了雲清身側,他得保護他家少爺。
玉溪和玉湖兩個小丫頭也緊跟著上前去拿了輕巧的匕首,眾人見他們做表率,也漸漸找到了主心骨般,拿起了武器。
這時外面傳來了喊話聲:“王妃,我們大當家的久仰您的大名,想請您出來說兩句話。”
雲清在心裡快速計算,以侍衛們的戰力,以一敵五不在話下,寧州大營還有一百多名留守的火夫等後勤兵,剛剛發現不對侍衛們便放了信號,趕過來需要半個時辰。
這樣看來,若是不算上需要保護他的兵力,他們的人倒是能勉強和對面戰個旗鼓相當,可對面還有個吳天虎,不知道能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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