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外說了,這消息可不能算我頭上!”
“酒錢能給我免了吧?”
“免不得。”掌櫃的保持生意人的精明。
另一個酒客卻是拋出一塊中品靈石:“算我一起請了。”而後跟龍葉道謝一句,跟起身的另外幾人一起興衝衝往外走。
至於他們的目的地,不必多言。
龍葉將兩壇酒收進儲物空間,而後便朝著靈植店走去。他記得,千哥想要些花生米。
說來也巧,落楓鎮甚至修真界這裡的人喝酒佐肉。尚未發現喝酒搭點花生米慢慢吃喝的魅力。
走到靈植店,不用特意去看,都能看到李家的大門。
代表喜意的紅花、紅燈籠,還裝飾在李家的大門上,說明這家一定在不久前發生過喜事。
幾天前的婚禮,鎮子上的人幾乎都有圍觀、不愛看熱鬧的也有耳聞。
時千往李家大門一瞥,再看向龍葉,果然目光落在那片醒目的新鮮紅色上。
不過看了幾眼,龍葉就收回了目光。
觀他神色淡淡,目光也平穩,時千什麽都沒看出來。
因為高低位置的關系,龍葉沒發現時千眼神炯炯,他踏入靈植店,找到掌櫃。
“掌櫃的,麻煩與我拿一些靈花生、瓜子——”
說著,許是覺得范圍不夠豐富,龍葉指指自己胸前口袋裡探出頭的千哥:“他吃的都可以拿來看看。”
時千點頭:“唧!”
對,拿來看看。
這口氣一聽就有錢,加上龍葉如今氣機很強,掌櫃當即興致勃勃地介紹起店鋪裡售賣的各種靈植。
“有天然的,隻采摘沒有過多加工的靈瓜子,靈花生好似也有,但是量不大,買的人不多;不過我這裡好多果品靈獸也可以吃……”
時千選了好些,儲物空間裡再塞不下,龍葉便背在身上。
他離開後,靈植店掌櫃的才恍然想起來,這人好生眼熟。
極像是之前常常往李家跑的那個小子,也常常往店鋪門前過。
記得好像也是跟李家的姑娘定了親,只是好久沒再看到,然後那姑娘前幾日出了嫁,今已嫁作他人婦了。
“怪不得剛剛看李家那邊呢,不過長相和修為、又不太對的上,奇怪……”
離得遠了,這些嘀咕時千和龍葉半句也聽不到。就像後面落楓鎮上人的反應和聲音,也不會聽聞。
時千看著龍葉轉到墓山,在眾多的墓碑裡尋找龍父的那一塊。
墳是兩個相連的土丘,旁邊站著成雙成對精神的四棵小樹,還未長得能遮蔽陰涼。倒是芳草萋萋,綠意從地面爬到墳上,還長出了兩朵清麗小花,在今天溫柔的風裡輕輕搖晃。
龍葉把酒放到墓前,也把小靈獸拎下來:“看,這邊便是我爹娘的衣冠塚。”
“我想他肯定想與我娘埋葬在一處,所以是兩個衣冠塚。一個裡面有衣服和幾件常用之物,另一個是空的,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團圓。”
時千只能安慰他:“吱吱。”
會的,有緣千裡來相聚。
龍葉也不說話,曲腿隨意坐在草上。
拎起酒壇子想要倒酒,他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忘了帶上碗。
時千看著他尷尬的停頓動作,在儲物項鏈裡翻翻,把自己的大銀碗翻出來。
對他的體型來說是盆,對龍葉來說就像個大碗,正好合用。
時千把大銀碗推過去。
從龍葉的高度看,就是一個毛球在努力移“山”。接著毛球忙碌完,一顛一顛從銀碗後面跑出來,大方地道:“唧——”
葉哥你拿著,給咱爹先用!
龍葉一隻手就能輕松抓起碗,他掂了掂,覺得有些沉,又把時千的大銀碗放回地上,隻手按在上面,看向千哥問:“真用了?你不是挺喜歡的。”
時千:“唧唧。”
我孝順啊。
死者為大,何況這還是龍葉的爹。共享了龍葉的爹,一個星銀石做的澡盆有什麽舍不得的。
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時千又把銀碗往龍葉那邊推推。
不像王蓮之習慣用靈力,時千還是更喜歡自己跑來跑去,反正他跑起來也很快。於是一個動作繞後,推了再探頭看龍葉。
“吱。”
你別跟兄弟客氣。
“那替我們爹謝謝你。”龍葉拿起碗,也提起酒來,將散發著濃烈酒香、氣味辛辣的烈酒倒入星銀石碗中。
酒水入碗中,銀光瀲灩,亮得都有些晃眼。
龍葉眯了眯眼,一連給父親、母親的墳前,各自倒了三碗酒。
最後再盛了滿滿一碗,放在兩個墓碑的中間。
敬過先人,龍葉拆了另一壇酒,自己痛飲起來。
他仰著脖子,雙手舉著酒壇,往口中灌入濃烈的酒。過於豪放的姿勢,讓酒水從他下顎流下,沒入衣物中,也讓酒香將他包裹在其中,好像從酒缸裡爬出來的一般。
站在一旁的時千:“唧。”
我的呢?
“幼崽喝什麽酒。”
“吱吱——”
可是你自己充其量也就十八歲而已——
憑什麽幼崽不能喝酒,未成年就可以。
時千流到銀碗邊,湊過去想喝一口,嘗嘗味道。
他記得老家那邊有習俗,祭祀過老人的酒肉都是好東西,會在回鍋和回溫過後分給家人,吃下酒肉,就能得到先人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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