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一個沒長成的少年,算什麽男人?
還好意思提膽色。
龍承陽年輕些,聞言臉皮微紅。
龍行毫不在意,他從來不靠面子活。
而且他所說的話,是真心話。
如果那日龍葉真有那個膽子,能從霞光裡得些寶貝,甚至再拿到秘境戒子,那龍家就離機緣更近一步了,至少也能掌握主動權。
而不是像現在,為了一份可能拚死拚活,最後還什麽都撈不到。
假如龍家到了好處,龍葉實力和地位都低微,好處的大頭絕對都會落在他這個親爺爺頭上。
是龍葉的膽小怕事,斷絕了他更近一步的可能。
想到身體近日逐漸出現氣血不足的征兆,龍行一雙混濁老目,緊盯著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小子,霸道下令。
“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就在這兒跪著,跪到你知道錯。”
族長聞言目中閃過不悅,但看龍行強勢得很,龍葉又是他的親孫子,便輕哼了聲:“你們爺孫的事,我們這些外人懶得管。”
“但龍葉藏寶送外人的事,還得讓個人去查查龍葉的院子。”
“找出證據,就是龍葉有意隱瞞;找不出,龍葉便是被誤會了。承陽和龍明也都要向他賠禮道歉,對自家人動手總是不對的。”
龍葉以為小靈獸就在祠堂,開口很硬氣:“去查。挖地三尺,拆了屋子,我都不怕。”
身體還在龍葉屋子裡的時千:?
兄弟,你不會把那隻黑乎乎的鼠小弟,當做我了吧?
說好的為我的超萌外表沉迷呢。
竟然還會認錯,可惡!
時千立馬收回全心神,飛快地掃蕩了一遍龍葉貧窮的家。
揣上龍葉僅有的幾塊靈石,再掃去自己存在的痕跡,趕在龍家人到來前跑路。
另一邊,祠堂也空蕩下來。
隻留下受傷吐血,看起來形容淒慘的龍葉,獨自跪在石板上。
龍葉察覺到其他人都離去,只剩下祠堂的大門口值守的族人。而大門口根本看不到祠堂大廳這邊。
他立馬爬起來,去掀自家老祖宗供桌的桌布。
桌布撩開,龍葉和一大兩小三隻胖耗子面面相覷。
大耗子老鼠一號護著自己傻乎乎不動的崽,對著龍葉:“吱!”
看什麽看!
龍葉目光繞過它,落到桌布撕開小口處正對著的那隻小老鼠。
雖然這隻小老鼠黑乎乎的,還長得磕磣太多,但他還是試著喊了聲:“小千?”
小老鼠模樣呆呆的,沒有吭聲,龍葉心頭一緊。
更後面的土洞裡響起輕微的窸窣聲,冒出一個龍貓腦袋。龍葉抬頭看過去,和時千對望,一人一鼠都呼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時千望著還能蹦噠的龍葉:“唧唧。”
我靠!你看清了,還能認錯啊?
等時千從洞裡爬出來,滿臉討好的幾隻老鼠圍住他,吱吱叫著。
“吱吱吱——”
大哥,我們躲得可好了,你看——
“吱吱吱!”
剛剛好多人哇,嚇死我啦。這是沒有存在感的小鼠。
另外那隻被時千附過五感的,則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好像不是自己了。
“吱吱!”
我剛剛怎麽了?好像控制不了我自己。
時千拍拍呆呆的小老鼠,狠心捋下毛毛,小老鼠喂了兩根,又給大老鼠喂了一根,才把三隻老鼠打發。
他是王鼠,又是天生的妖獸之身,毛發血肉對於這些普通老鼠來說都是大好機緣。
龍葉看著,猜到時千大概剛才是讓幾隻老鼠幫忙了。
他拖了個蒲團,坐在上面,背乾脆就靠著老祖宗的供桌桌腿,看著時千應對幾隻老鼠。
等時千忙完,剛剛還不停順著胸口,一臉氣虛的龍葉便像孩子的家長一樣問道:“小千,他們是你交的新朋友?”
“唧唧。”
不算。
時千輕輕搖頭,一雙潤澤靈動的黑眼珠望向淒慘的龍葉,長長地歎了口氣。
兄弟,你怎麽混得這麽慘。
時千本來還想抱龍葉大腿的,眼下也不知道是誰抱誰的腿了。
時千伸出自己的小爪爪,引入靈氣,探進儲物項鏈裡找東西。
龍葉看他把手揣進胸口前的毛發裡:“是祠堂陰冷嗎?”
伸手將時千抓到他的大腿上。
時千被他打攪,伸爪拍了他一下,然後繼續找。
避開佔據了儲物項鏈大部分空間的靈參,時千試了幾下,直接拿出來鼠媽給他準備的珍藏——那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丹藥。
丹藥是玉瓶裝的,每一個瓶子對時千來說都很大,需要他兩隻手,很費力才能捧起一個。
當時千捧出第一瓶丹藥時,龍葉愕然。
第二瓶、第三瓶……
龍葉兩手拿不下後,意識到小靈獸真的對他毫不設防。
時千將最後一瓶掏出來,抱著能擋住自己整隻鼠的瓶子,朝著龍葉晃晃:“唧唧,吱吱?”
你可別呆了。
快看看哪個能吃?
龍葉從呆滯中回神,體會到小靈獸濃濃的關心,飛快揀出一瓶他知道的又能治傷的丹藥。
藥瓶上還有凝固在上面的土跡,像是埋在地下後重新挖出來的。
不過打開藥瓶,裡面的丹藥湊合還能吃,有殘余的藥力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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