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千則是對靈力的另一種使用方法,熟練了起來。
時千把第一條叼來給王安磊:“哞哞。”
工具人王安磊趕緊裝好,樂道:“怎麽想起來抓魚了?抓肥的,我愛吃肥的。”
接著又是好幾條,時千也給王安磊逮了兩條胖一點的魚。
撈上魚,時千又指揮王安磊,讓他往回開。
王安磊想著大黃牛跟那隻貓玩得好,明悟了:“敢情是給你的貓朋友帶的,我就一順帶的。”
“不過這樣我還能再回去蹭老師一頓飯,不虧。”
一人一牛兩光棍,光棍地原路返回。
剛送走他們的圓專家和貓,萬萬想不到,轉頭這兩又回來了。
時千叼著魚袋子,丟給花生米和圓專家。
花生米瞪大眼:“咪!”
好大的魚!好多。
時千:“哞哞。”
我厲不厲害?
老貓咪慢吞吞走過來,蹭蹭自己很厲害的牛朋友,咪咪叫著撒嬌。
圓專家好笑道:“那你們再留留,來頓魚宴,喝點魚湯。”
一人一牛又蹭了頓,吃飽喝足,滿意地重新出發回家。
***
回到家,王安磊還得去處理別的事,把時千和行李丟下,車和他的人又風風火火地跑了。
時千拖上自己的行李,來到家門前,碰響門鈴。
門鈴響了幾聲後,時千以為家裡沒人,正想去醫學院教學樓開始尋找南音之旅,就看到門從裡面打開,露出陳牛滄桑不少的臉來。
時千震驚:“哞哞?”
陳牛,你怎一下老這麽多?
為表關心,時千還特意湊近去看,確認陳牛是不是身體病了或者有其他問題。
陳牛伸手摸摸他的牛頭:“沒事兒,就是有點累著。”
話罷,陳牛心情複雜地問:“成天兒在外面跑,你怎麽都不累?”
時千伸出一隻蹄子,比劃了一個“王”字。
“哞哞哞。”
跟著王安磊那個老頭玩,那是休閑娛樂啊,怎麽可能會累到。
陳牛看見“王”字,也反應了過來。
旅途還有個王安磊,怎麽可能累到牽牛花。
但……難道連王安磊身體都那麽好,不起高反?
陳牛試探性地問:“老王年紀不小了,去高地怎麽樣?沒影響吧。”
“哞哞。”
他膽小,沒敢上去。
這句話不好表達,時千用蹄子寫出來。
“你的照片又是怎麽拍的?”
“哞哞。”
——多的是人。
時千覺得陳牛今天不太聰明,盡問些傻問題。
他又滿眼關心地湊上去:“哞哞?”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陳牛又摸了摸他的頭:“真沒事,就是最後一站雪山,忙到最後起了高反,到了下面就好了。現在什麽事都沒有,你別擔心。”
時千看著他,小聲:“哞哞。”
別把腦子凍到了。
陳牛已經把牽牛花上下打量了好幾圈,更為確認——“牽牛花,你壯得像頭牛。”
時千心道:完了。
看來是真把腦子凍壞了。
時千無奈:“哞哞。”
我本來就是頭牛。
陳牛發現他眼神不對勁,但只是笑笑,收拾了時千的東西,繼續自己剛剛在忙的事。
時千跟在他身後,看到陳牛把一本本相片翻找出來,打開來看。
照片裡有很多時千,也有很多家裡的合照,見證著日子一年又一年地過去,回憶也一年又一年地增多。
除了相冊外,還有林南音做的記錄本。
她前些年工作忙,有時候並不能參與陳牛和時千太多的生活,忙碌之余,會依據多印的照片、剪裁下來的報紙,補上一些她沒能趕上的時光。
看到感興趣的,陳牛就會拿起相機,再拍攝一張照片和剪裁下來的報紙的模樣。
弄得時千很好奇:“哞哞。”
你這半年拍了些什麽啊?說說看唄。
陳牛看著他的蹄子忙碌,搖搖頭:“不給你看。都說了這是晚年回憶錄,至少等你到晚年再看吧。”
先到晚年的,會是他吧。——這個念頭在陳牛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轉而想到人的壽命愈發地長了,又生出兩分信心,他應該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至少,也能跟牽牛花活得差不久吧。
時千無語:“哞哞。”
當初嫌棄我老的人……是你陳某人自己吧。
時千為了自己的好奇心,鬧騰了陳牛好一陣,但最後還是沒有達成目的。又過了些日子,時千都快把這事忘卻。
不給看就不給看唄,反正最後時千總能看到的。
不過陳牛的拍攝還在繼續,他有了新的愛好,開始愛上了記錄生活,也學著享受起來,在一個已經普遍都算年華老去的時間點,變得更為成熟,也仍充滿學習新事物的動力。
時千四十歲的時候,林南音拿到了最為著名的國際大獎,比原本世界發生這件事的時間提前了幾年。
在這之後,大家開始送走許多老人。
王安磊,王思安……大小王都先一步離開這個世界,還有許多時千、陳牛、林南音認識的人、熟悉的朋友、同事,甚至家人。
但即便如此,身陷死亡之中,小家庭也沒有太悲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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