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牛看懂了,交待道:“三根蠟燭就行。”
只是他心裡頭忍不住嘀咕——弄得跟上香似的。
轉而一想他這祖宗的來歷, 又把話憋回肚子裡。
畢竟真上香也沒錯。
蛋糕確定好,寫下地址和時間。陳牛走出蛋糕店, 拉拉愛美牛的領帶:“走了, 我們去接南音。”
時千腦袋一偏,把自己夏天配色的西瓜領帶扯出來。
陳牛這人,絕對是嫉妒他領帶多又好看,老是給他拉扯歪了。
察覺牛拋來的嫌棄眼神,陳牛:……
“天天臭美。”
時千理直氣壯:“哞哞。”
我本來就很帥!
雖然從一頭牛的年齡來說, 時千已經不年輕了,但他的身軀完全沒呈現老態, 看起來還是一樣健壯年輕。放在同類中,那更是妥妥的英俊牛。
陳牛如今實在太了解他,完全能猜到回答是什麽, 笑著道:“行,你帥你帥。”
“我給你做個心理準備,等會兒有個大驚喜,到時候可別嚇哭啊。”
“哞哞?”
什麽大驚喜?
時千想不到,生日能給什麽驚喜,才算大。總不能產出一種藥,以他來命名吧?幾年前,陳牛想要給一種肥料那麽取名,被時千揍了。
時千想不到,好奇得挨著陳牛問:“哞哞?”
到底是什麽?我們不是去接南音下班嘛。
“哞哞——”
說不說?快告訴我得了。
陳牛:“著急什麽,等下就知道了。絕對很大的驚喜。”
時千怨念地掃他一眼,不說就不說,還故意吊牛胃口。他四個胃,四倍好奇!
時千看他一眼,自己跑路,先去林南音單位門口。
陳牛跟在後面跑,發現自己還是跑不過牽牛花。
一人一牛氣喘籲籲地跑到人家單位大門口,給門口的保安都看愣了。
人著急地走出來,關心詢問:“陳老師,牽牛花,這是怎麽了?有誰追你們嘛!”
問話的同時,眼睛還直往一人一牛身後瞥,提防著恐會突然出現的不當人士。
陳牛和時千互瞪一眼,由陳牛解釋:“沒、沒人追,我和牽牛花鍛煉,賽跑呢。”
“那是牽牛花贏了。”保安同志知道沒事,收了擔憂,笑著給出賽跑結果。
時千小嘚瑟:“哞哞。”
我贏也正常,四條腿呢。
閑話幾句,林南音從裡面出來,像往常一樣。
可這回不一樣的是,在她身後,還有許多人跟著一起,好像在送她一樣。有在林南音手下學習、工作的年輕人;也有與她年齡相當,或者稍大一些的同事;更有白發蒼蒼,一看就是更老一輩的。
時千想到陳牛說的大驚喜,原本就大的一雙眼睛瞪得圓乎。
不會吧……
心裡正猜測,就聽到有位老前輩對林南音說:“你可真是放得下,就這麽決定走了。”
快五十歲的林南音是個漂亮的老太太,精氣神很好,眼神明亮,只是頭髮白得不少,陳牛一直說是動腦太多的緣故。
她說:“沒什麽放得下放不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我工作很久了,現在就想休息休息,不也正常嘛。”
話音落下時,她目光挪轉,落在陳牛時千身上,面上掛著輕盈的笑意。時光好像倒轉著流淌,一刹那回轉到了很多年前。
時千上前,蹭蹭她:“哞哞?”
怎麽突然要辭職了?
大概半年前,時千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完成了。同樣的,時千選擇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龍葉會有漫長的壽命,修真幾千年,不過眨眼間,更誇張的,以萬為計數單位。
但陳牛和林南音他們來說,卻注定只有短暫的一生。
對時千而言也是短暫的。彼時故人不在,那還有什麽探望故人的可能。所以他早早地就想到了,會留下來這種可能,也做好了準備。
只是時千沒想過,林南音這種工作狂魔,要不是家裡有人,可能家都不回的猛人,會有辭職的一天。
林南音低頭,揉揉他的臉:“牽牛花,我們回家說。”
時千很好說話,點頭:“哞哞。”
回家說就回家說嘛。
回家的路上,時千瞄瞄這個,看看那個。
心內道:一個個的,還瞞著他搞事了。
陳牛說的大驚喜,大概就是林南音辭職。而她脫離那麽重要的工作,也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甚至可能早幾年就考慮過。
也就是說——小兩口、不對,現在是中老年兩口子瞞著他,偷偷商量了很久。
等回到家,時千裝模作樣地歎氣,語氣都放低沉了。
“哞哞。”
你們有小秘密了。
“哞哞哞。”
什麽都不告訴我。
“哞哞……”
感覺在這個家裡被排擠了。
林南音哄道:“牽牛花,別歎氣了,都是陳牛的主意!說要給你一個大驚喜。”
陳牛認真地反問:“不夠驚喜嗎?”
“你看牽牛花,現在偷瞄我們呢。歎氣八成是演的,這家夥,慣會裝可憐,估計就是想知道後續安排。”
林南音持反對意見:“告訴他唄,反正我們本來也就是想讓牽牛花高興。”
時千曾一度懷疑,以林南音這樣的好性格,如果她跟陳牛有個孩子,她會太慣孩子。林南音因為工作緣故,經常見不到,所以大概有些愧疚心思,對他和陳牛都有點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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