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恐怖,但林南音更想找到昨晚上那個人。
一想到那個人不知道是誰,說不定下次還會半夜裡偷偷找上她,那真是睡覺都不得安穩了。還有其他姑娘,可能也會被欺負,經歷她昨晚上經歷的恐怖事情。一想到這,林南音的想法也變得堅定起來。
因此林南音拉住好心想替代自己的徐果子,獨自走到了陳牛面前,轉過身背對著陳牛。
“你、你來。”林南音聲音輕顫。
方才鎖時千脖子痛快的陳牛這會卻不敢上手了。
他抱著小牛脖子,呆呆地站在原地,顯然沒想到林南音會主動站出來。
離得最近,能聽出林南音的害怕,更為這個姑娘的堅強震撼。
時千:“哞哞。”
松開我啊。
陳牛還是不動,時千就退一步,頭一拱,掙脫了陳牛的束縛。
時千還提起蹄子,輕輕地踢了陳牛一下,好叫他回神。
“好。”回神的陳牛應了一聲,別扭地上前,手腳都同步了。
索性就兩步,也沒人注意到他走路時的奇怪樣子。
唯有陳牛自己在意,他後悔中午沒擦洗,擠了小黃牛的草堆睡。
這會兒身上都是臭汗,衣服上可能還沾著草,他甚至懷疑自己沾泥的手上有沒有洗乾淨……
不過這麽多人看著,陳牛也知道抓到夜裡那人更重要。於是止住猶豫,果斷抬起手,鎖住林南音的脖子。
他一認真,手上、胳膊用勁,一隻手就能將林南音從後面扣在懷中,讓她不好掙扎。
有個詞叫鐵臂,不過如是。
再加上另一隻手,如他所想,林南音根本沒法掙扎,像隻被他抓住的兔子,只有紅眼睛的份上了。
“可以了!松開松開!”徐有光喊一聲,喝止陳牛這個快把人嚇哭的傻小子。
陳牛立馬松手。
徐果子也跑過來,扶著林南音:“沒事沒事,都是扮的,你別怕啊。”
“我沒事兒。”林南音堅強地搖頭。
陌生人的手和胳膊從背後襲來,不只讓她恐怖害怕,也讓她能夠確定:“昨晚上那個肯定沒這麽高,力氣也沒這麽大,要矮上不少。”
一次勇敢嘗試,逼真的模擬,也讓林南音想起來更多的細節。
“那個人衣服挺不錯的,不是這種薄衣服,是有點厚度的,也不軟,料子還有型,應該就穿了一件。”
陳牛的衣服是洗了很多次的單衣,外面一件很薄的外套。
村民們大多這樣,幾件衣服來回地穿,來回過水洗,不可能不薄。
“厚的?那還挺像新衣服。”徐有光摸著下巴道,“能做新衣服的可不多。”
布料產能少,並不在國家生產計劃的最前列。有時候一對新人結婚了,都不一定能穿上一身新衣裳,有塊紅布就不錯了。
“那我們又多了一個可以排查的線索了!”
徐果子驚喜出聲,而後又看向好一陣沒吭聲的趙康,“趙康哥,你這果然學得不行。”
趙康解釋道:“昨晚上我哪敢上手,怕嚇著林知青嘛。”
他這麽說,時千反倒覺得不對了。
怕嚇著林南音,幹嘛還要連夜追問。肯定是為了抓住最好的時機,方便“破案”。
如果他怕黃金時間過去,不好找到凶手,那剛剛陳述的時候——怎麽感覺這人像是在暗暗強調各種困境,和已經盡力了,暗示林南音、徐有光放棄。
一個有公心的人,行為不該前後如此矛盾吧?
只會禿頭想盡一切辦法,和林南音繼續溝通,或者是用別的方式找到更多線索,而不是把選擇權交出去。
小黃牛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轉向僵坐著的趙康。
趙康手下兄弟幫著他說話:“趙哥一宿沒睡,眼睛底下都青黑了,你說這話就過分了吧。”
徐果子道:“這不是剛才說請老公安,趙康哥不讓。這會兒陳牛都想出法子來了,我當然要懷疑他的能力和水準行不行了。”
她又不是胡亂說趙康不行。
昨夜裡,她可是聽見趙康怎麽說“好找”的。
剛剛林南音說放棄那會,徐果子也差點就說出“不行”,只是被陳牛搶了先。
時千則開始懷疑趙康不是不行,他可能是太“刑”了。
一個學過的專業人員,還能注意不到更多的細節麽。他和陳牛都想到了。
徐有光聽到女兒口吻帶氣,做和事佬:“好了好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就是把那個流氓抓到。”
“眼下有新的線索,是好消息,對不對?莫要弄得內部不和氣。”
說著,徐有光又望向女兒:“果子,你坐下,少說兩句。趙隊長不辛苦麽?昨天一直熬到現在,一時沒想到也是能夠理解的。而且他也的確忙,往常都沒時間著家,各個地方跑,精力上不免不足。”
趙康師從老公安,破過不少“案子”,在徐有光這兒有些信用。加上治安隊要管的事也多,不可能長久在一件時尚耽擱下來,的確各有各的苦衷。
“身高問題,估摸著是當時林知青太害怕,看到那個影子很高,就誤以為對方也很高大。這點也確實容易誤會。”
趙康聽著點點頭,又歉意道:“也是我不仔細,就想著早點抓緊時間,好找到人,沒考慮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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