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時千鼻子捂得挺嚴實的。就留一絲縫戒備。只要香氣變濃,他立馬就全捂住,絕對不讓自己受到第二次傷害。
香到極致,真是比臭味還可怕。
當然,也許是時千聞到過的臭味還不夠極端。花卿手裡的瓶子,就怪叫龍貓惡心的。
不能再想了,要吐。
時千靠在鼠哥腿邊,感覺自己頭腦混沌、十分虛弱。
把黑毛心疼壞了,巨鼠站立起來,單臂把弟弟抱起來。
龍虎也湊過來,虎掌裡還抓著一顆黃皮果子:“嗷嗷——”
小崽,吃這個。
時千姑且信了它,抱起靈果咬了一口。
果子是酸的,有點兒像是檸檬和山楂的結合。
酸得時千吐出舌頭。
但舌頭和空氣接觸的時候,舒服的涼意就在口腔中蔓開,立時神清氣爽。
舒坦,頭腦也跟著變得清醒。
時千又皺著包子臉,咬了兩口果子。
“吱吱。”
謝了啊,龍虎。
龍虎“嗷嗷”兩聲,低聲不滿。
怎麽連兒子都叫它龍虎。不過再一想,這還是小崽頭一回叫他,立馬就滿足了。
“嗷嗷——”
還要嗎?爹這還有,石昊可多了。
時千:你們好端端地準備這麽多,難不成……聞過花卿手裡的臭瓶子?
已經回血的時千搖頭拒絕這份好意。
不多時,玉衡跟另一位渡劫大能回轉,還帶著另外幾位劍宗長老和弟子。
想來除了“安全”的莫尺,其他人都聚攏到了骨林這邊。
玉衡還帶回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升仙道往下的大道斷了,出入口也封閉了。”
眾人面色皆沉下來,心頭覺得這是不詳的預兆,像是陷入了什麽陰謀中。
又聽到“老魔龍”,可能是兩萬年那條,年紀最長的玉衡沉聲道:“如果是那條,那只怕我們真的危險了。”
“那條惡龍天賦極好,但天生就性惡,禍害了妖山後,又集結了一幫妖獸,混跡凡人國度,專門食人,還喜好淫/樂女子。”
“一開始,修真界尚且不知。不知道多少個國家被那群惡獸吃空了,民不聊生。以至於那片地方的人聞龍就生懼、見了妖獸就肝膽俱裂。”
“實則普通人的肉中也沒有靈氣,就是禍害人取樂,看他們垂死掙扎,猶如玩物。”
“凡人國上面的宗門出手管束,卻被妖獸攻破,從上到下隻逃走幾個報信的。那條惡龍還吃了那宗門的至寶,一躍修為飛升至渡劫。”
“後來數十宗門圍剿,都沒能成功殺死那條惡龍。幾位宗主耗時追殺百年、舍命方才把那條惡龍鎮壓於大陣之中。後來又在陣法之上,增添了巫鬼兩族的詛咒。”
“為了滅除惡龍的黨羽,當時修真界也是血雨腥風,流了不少的血。人和妖獸的混血也是自那之後,頗被人瞧不上,認為血脈有汙。”
“這麽久過去了,還以為那條惡龍早死在了詛咒之下。”
“那惡龍是條地龍,善使大地之力。如果是它,和魔修合作,引出地下無數秘境,確實很有可能。”
玉衡輩分高,年歲也在眾渡劫中最為年長,對這些陳年往事算是最為了解的那一個。
時千再次聽到老龍的過往,沉默著,沒吭聲。
“那條龍,如今是什麽修為?我們可能敵過?”
“怕是——”玉衡搖頭,“不能。”
“它的氣機太強了,便是我見過的渡劫後期中最為強盛的修士,也差它許多。”
“若我們把升仙道中其他渡劫道友都聚來呢?”
巫春舒知道,來到升仙道的渡劫不止此處的五位。
數十個渡劫合力,那將完全不同。
“或可一試。”
商議到此,玉衡長老揮劍,在天際劃出一道劍符。其他幾位渡劫長老亦是如此,將宗門或者自己的印記,於半空標示,通知其他大能過來相聚。
時千想著老龍的事,忽地想起來最開始的那一方秘境令牌。
他伸出爪爪,在儲物戒指裡找起來。直到有渡劫大能趕來,才翻找到東西。
且不等時千把新手村撿到的菱形令牌遞出去,巫春舒的目光先看了過來。
“這令牌,好邪門。”
時千解釋:“唧唧。”
花卿傳話:“千哥說,是秘境外面撿到的。”
“唧唧——”
“原本上面掛著很多黑色的小珠子,但隨著秘境中死去的年輕修士越多,上面的珠子開始變紅。全紅之後,珠子就會掉下來,沒入秘境地裡。”
老龍是“地龍”,掌握大地之力。如今時千想來,那些紅色珠子或許也跟老龍有關。
巫春舒接過,仔細辨認了一下:“果然是。這令牌是上古陣牌,上面的古符文能夠轉移氣運。”
“那魔龍,竟然夥同魔修偷我們人族的氣運!”
“魔修也真是糊塗,幫那魔龍有何好處?”
“怪不得那條龍能逃出來,那麽多條性命……”
“今日必殺此龍!祭拜我的徒兒。”
說起前面十來年,渡劫大能也不能平靜。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就算沒有後代,也會收下弟子、有徒孫……
至此,時千總算是弄清楚了,魔修和老龍合作的前前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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