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穩如老狗:“哈哈,還是不信。”
摸紀妄小手?
系統就算編謊話也得靠譜點吧,他對紀妄滿懷慈父之心,沒事兒摸紀妄手幹嘛?又不是變態。
腦海裡系統還在抓狂,恨不得變出實體原地爆炸:“你還不變態,你知不知道你還趁人家紀妄喝醉了給人家灌酒,就是想看人家哭啊你!”
“夠了啊,”想到紀妄細密濡濕的眼睫,莫名的心虛湧上心頭,林言也從癱著變成半坐起,乾咳一聲道:“沒完了是吧,有些話說說我就當玩笑了,你別在這給我洗腦。”
“你說什麽?我給你洗腦?我給你洗腦???你不信你就問問紀妄!你看紀妄怎麽回答你!”系統暴跳如雷。
它這麽義正言辭,林言心裡不安起來,直覺好像是有那麽絲絲不對勁。
系統的確沒必要給他洗腦,畢竟他們是搭檔,搞這一出完全是多此一舉。
……難道他昨晚喝醉了真幹了那些事?
不可能啊。
林言是馬仔分部公認的酒後道德標兵,據老局長所言,林言喝醉已經不能用老實形容,而是得用‘死了‘形容。
一喝醉那就是倒頭就睡,天王老子來了也叫不醒,要不是睡顏安詳,呼吸平穩,老局長都能打120來搶救他。
對此,整個馬仔分部全員為老局長作證。
但林言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被控訴喝醉了耍酒瘋。
控訴他的還不是人。
是個機器。
這說出去誰能信。
琢磨來琢磨去,林言越琢磨心裡越忐忑,他正襟危坐,終於鹹魚不下去了,火速從床上爬起來,爬起來後才聞見身上的燒烤味和酒味,紀妄床上也是這股味道,看來昨晚他和紀妄喝的都不少。
“可不是,兩杯呢。”系統冷笑。
林言嘖一聲:“別酒量歧視。”
浴室裡水聲不停。
紀妄還在洗澡,林言一聞到自己身上的味兒就受不了,直接把兩床被單被罩丟洗衣機,再把自己的淺色白T扯下來扔洗衣盆裡。
洗衣機沒放在浴室,浴室太狹窄,房東直接把洗衣機安置到雜物間了。雜物間總共不過幾平米,和浴室相對,算是個極小型的洗衣房。
雲城的天氣很熱,脫掉上衣也不冷。
林言懶得回去找睡衣,他身段偏瘦,纖瘦柔韌,身體線條流利而柔軟,如玉般雪白通透的膚肉與濃黑發色形成鮮明對比,大短褲勾在腰上,束出一截雪白窄瘦的腰線。
上午明亮的光線穿過磨砂窗戶,為他披上一層朦朧的光圈。
淺色衣服不能跟深色床單一塊洗,洗衣機被塞得滿滿當當,林言摁下啟動鍵,嗡嗡注水的雜音中,耳邊響起“哢噠”一聲,浴室門開了。
他沒回頭,感覺水汽嫋嫋,有溫熱的白霧飄來。
鼻尖也繚繞著茉莉味的沐浴露香氣。
心不在焉的繼續倒洗衣液,林言隨口問身後人:“哥,我昨晚喝醉了沒吵到你吧?”
紀妄沒回答。
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林言感到奇怪,雜物間的門半開半合,他身子向後傾去,側著頭,眼神搜尋著紀妄:“哥?你出來了嗎?”
雜物間門口,紀妄正站在那裡。
剛洗完澡,他換了身清清爽爽的衣服,身形清瘦利落,腕骨凸起,擦著濕發。
毛巾很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有幾縷細碎烏黑的發羽從邊緣溢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浴室溫度太高,alpha碎發下的耳朵透著紅,與蒼白的膚色不同,紅的充血。
見到紀妄,林言懸起的心才放下,紀妄不能說話,萬一真出什麽事連叫都不能叫。
“我昨晚喝的好像挺多的,沒幹什麽吧?”他問道。
alpha手中松松散散的拿著毛巾,垂著眼皮,無聲搖了搖頭。
林言被系統吵得頭疼,隻好再問:“是沒幹什麽還是沒注意?”
紀妄慢慢比劃手勢。
“……沒注意?”
林言扶著洗衣機,表面沉思,實際上是在腦海裡跟系統爭論。
奈何系統言之鑿鑿,林言被它說服了,不知不覺喃喃出聲:“……好吧,喝酒誤事,以後不喝了。”
這個abc世界本來就邪門,跟他磁場不合,說不定喝醉以後,他真可能做出些和以往不一樣的舉動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還是小心為上。
暗暗做下決定,林言心裡還是有些遺憾,他扭過頭,繼續將髒衣服按顏色深淺分類,身後紀妄卻在短暫的沉默後,忽然又比劃起來。
余光發現他的動作,林言依靠系統這個外掛,翻譯道:“……嗯?是因為我什麽都沒乾,所以你才沒注意。”
這才合理嘛!
他果然不是那種仗著喝醉為非作歹的人!
林言頓時笑開,“我喝醉了就是老實,你沒看錯。哥,下周咱們繼續喝啊,這次咱們就別出去喝了,要兩瓶啤的,咱們不醉不休!”
紀妄頓了頓,點頭,不再比劃手語的右手繼續擦拭頭髮。他站在洗衣房門口,兩條腿像被釘子釘住,莫名動彈不得。
毛巾在眼前滑來滑去,林言已經高興的開始哼小曲。
紀妄聽著他散漫的不成調子的聲音,幾秒後,像做下了艱難的決定,悄悄抬起眼皮,烏沉淡漠的眸子難得專注,視線謹慎的穿過毛巾縫隙,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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