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忽然一陣燥熱,心裡煩得很,他一點走劇情的心思都沒有,恨不得馬上百鬼夜行讓他殺個痛快。
目光從蘇亦身上移開,白夜正想看看別處降溫,一下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大少爺,一臉高深莫測地看向這裡。
心裡的焦躁指數呲啦地躥高,白夜忽然想到等第二次集中推理結束,估計已經快零點了,到深夜就寢時,新郎新娘是要入洞房的。
蘇亦還穿著這種婚紗裙,跟那個殘疾廢物睡在一張床上!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這種場景,白夜就無法忍受。柔軟的、寬大的床,漂亮的新娘陷在天鵝絨的被子裡,跟殘疾的老男人睡在一起……
咯啦。
蘇亦看文件看的好好的,突然聽到手骨節摩擦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到身旁的白夜散發出恐怖的氣場,手握緊成拳,捏的死死的,甚至手骨節都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
……看起來超生氣。蘇亦覺得現在要是立刻鬧鬼,那隻鬼肯定會被白夜碎屍萬段。
這家夥…為什麽這麽生氣呢?
蘇亦想不明白,他印象中的那個高中白夜,冷淡漠然,看起來什麽也不在乎,更不可能因為他生氣。
“找不到嗎?”
魔術師走過來,要貼著蘇亦身邊幫他找文件。
突然伸出一隻長臂,堅硬有力地擋住了魔術師的去路。
白夜:“離他遠點。”
他的語氣冷的可以掉冰渣子,正常人都會退避三舍,不敢惹盛怒中的白神。
魔術師卻一臉無所謂地抱臂站著,看小屁孩一樣地看回去:“怎麽,二弟幫嫂子找找文件,有什麽問題?”
“你還知道他是你嫂子?”白夜冷笑,“注意點倫理。”
“行啊,學會賊喊捉賊了。”魔術師低笑道,“你有臉說我?自己口袋裡還揣著去嫂子房間的密道圖吧。”
白夜臉上一訕。
蘇亦聽見密道圖也抬頭看白夜,他記得之前大少爺在衣帽間時跟他說過,這後面有個密道,起點是白家繼承人的房間,也就是只要白夜想,隨時都可以跑進他的衣帽間裡,然後通過上面的貓眼……
“他胡說。”
白夜在蘇亦目光的注視下說道,像一隻不肯認錯的狗狗。
蘇亦現在沒功夫跟他計較,也不要魔術師幫忙,這些人只會越幫越亂,他自己認真地找文件,1995、1993……
“我找到了這個!”書房裡響起彭小姐的聲音:
“一份公證書,大家看看:1997年,白老爺與修珍紅共同出資經營xx公司,該公司為夫妻財產,任何盈利應當共享,特此公證。”
白大少:“這是我媽媽的名字。”
林女仆:“所以,你媽媽修珍紅,至少1997年就跟白老爺在一起了。有沒有人還找到更早的文件?”
“我這邊。”
蘇亦蹲下來,從最底下抽出一份薄薄的文本,邊角已經泛黃了:
“我找到一本房產證,1987年,白老爺和林秀共同購買了一處房產。”
幾個玩家立刻湊過來看,棗紅色的房產證封皮,翻開,裡面的文件頁已經泛黃,貼有兩張陳舊的黑白照片,是白老爺年輕時的樣子,和另一個陌生的女人。
林女仆轉頭問魔術師:“這個林秀是你媽媽嗎?”
魔術師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林女仆道,“魔術師應該沒說謊,林秀應該是白老爺的第一任妻子,修珍紅是第二任,生了大少爺……”
“那不對啊。大少爺才是三個孩子中年齡最大的。”彭策劃轉頭問白大少:
“你對這個林秀這個名字沒有印象嗎?因為你說你母親修珍紅才是第一任妻子,但事實上白老爺之前應該就跟林秀在一起了。”=
白大少:“我不清楚。”
彭策劃:“不會是重婚吧?你們豪門可真渣。”
“有沒有可能……”林女仆說,“是白老爺之前跟這個林秀在一起但沒有結婚領證,這樣的話也說得通,修珍紅是第一任法定妻子。”
“等等!”老牧師突然靈光乍現,他懷疑地眯起眼,指著林女仆:“你姓林,這個林秀也姓林?”
“…不是,我姓林是我本人就姓林,又不是遊戲給我安排的,這跟劇情有什麽關系?”
“不不不,有關系。”老牧師立刻離林女仆遠了兩步,“我現在正式懷疑你了,系統抽姓林的進來肯定沒那麽簡單。扮演白家兄弟的這三個人皮下帳號也不可能是真兄弟吧,但是因為都姓白就就會被抽進來,劇情要配套。所以你肯定跟這個林秀有關系的!你有隱瞞!”
林女仆無語地笑了:“那你要這麽說我,我真的沒法解釋。”
老牧師:“非凶手玩家不可以說謊,你敢不敢當著大家的面說一句,你從開始到現在絕對沒有隱瞞過一句話?”
林女仆不想理他了。
老牧師:“你看,你不敢,我覺得這個林秀肯定有問題,你為什麽隱瞞?又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回白家?我猜我這個林秀肯定是跟白老爺有怨仇的,你和魔術師都是她的孩子,可能是來報復……”
蘇亦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被嘰嘰喳喳的爭辯包圍著,其實,他還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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