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看到照片後立刻炸了:“果然是你!”
他這次揪住魏季寧的衣領後,魏季寧根本沒掙扎,他垂著頭,一副任由宰割的樣子。
007攔了一下周銘:“把他交給我們吧。”
有巡捕上前把魏季寧的雙手銬上。
林淵奇道:“尹一水有這張照片,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
“他也是剛收到的。”醫生解釋道,“是一封來自喬五爺的信。”
“原來如此……”林淵道,“這照片是白建業拿捏你的新的把柄吧?”
魏季寧這會兒沒什麽可隱瞞的了,他點頭道:“嗯。那封信是我寄給白二哥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是我提議的。周萬興……也是我殺的。”
周銘怒氣衝衝瞪著魏季寧。
魏季寧涼薄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他的小眼睛閃爍著精光,不知在盤算著什麽。
林淵皺了皺眉:“詳細說說吧。”
魏季寧不太配合:“有什麽可說的?你們不都猜到了嗎?”
“詳細點,從頭到尾,交代一下。”007發話了。
魏季寧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君子梁這個稱呼,其實最早是我們四個兄弟一起通用的名字。”
“四個?”
“嗯,喬老五是後來加入的。他有一次冒充君子梁,被老三發現,老三看他可憐,給了他錢財和食物,還教給他一些技巧,慢慢的,喬老五也賴上了老三,順便加入了我們四個兄弟中,成了徘行最小的。”
“我們中,就老三最機靈,鬼點子也多。開始我們只是小偷小摸。老三提議讓君子梁打出名聲來,要乾就大乾一票。而他也開始苦練飛簷走壁、暗夜疾行的本事,還研究出水波紋印記的特殊標記來增強大家對君子梁的印象。而關於古董行業的寶貴經驗,他逐漸放棄了。”魏季寧道,“他們家以前有些家底,關於古董的,他不喜歡,我跟周大、白二卻都對古董感興趣……”
“後來……君子梁的名聲打出來了,老三幾乎霸佔了這個名號。”魏季寧道,“所以……我不太服氣。尤其是他得了一批新的寶貝後,就疏遠了我們幾個。”
“於是你就策劃了二十多年前那場謀奪君子梁家家產財富的事件?”
“不錯。”魏季寧咬牙切齒道,“可惜喬老五臨陣退縮,跑了。還把那個小崽子給抱走了。”
“你們後來去找過他們沒有?”林淵問道。
“找過。可惜喬老五太賊了,把那孩子藏得很深。”魏季寧道,“我們三個仔細考慮之後,決定還是不再提以前的事。大家都忘了那事最好。”
“他們倆都對古董技術類的東西感興趣,我對生意和錢財更感興趣。於是我們各自選了喜歡的東西,就散了。我去了別的城市,他們倆則在這裡定居了。”
“但你們還是會有生意上的往來。”林淵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魏季寧道,“我憑借當初的錢財和古董積累了一批人脈,但我手裡逐漸沒貨了,從別處買到的殘缺品很多,賣不了多少錢,後來我就想到了周大和白二他們。慢慢的,私下裡,我會買下他們修複的或者鑒定過的古董,再轉手賣出去,這樣一來,三人都有利可圖。只要不提往事就行。”
“直到七年前喬老五突然帶著少年的尹一水出現,才打破了你們的平靜生活?”
“嗯。”魏季寧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此事的。等我趕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大和白二都被喬老五唬住了。白二把修複術還回去了,周大彌補了他們不少錢,甚至還嚷嚷著要去自首。”
“於是你把他殺了?”
魏季寧恨恨道:“我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不殺他,他真的去自首了,我們兩個也逃不掉。”
“白建業動手了嗎?”
“他沒動手。白二更狡猾。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拍了照片!”魏季寧憤恨道,“等我知道的時候,他說他只是想自保。”
白文蘭此刻插話道:“當然要考慮自保了。你說殺人就殺人,二十多年前,殺你的結拜三哥,七年前又殺結拜大哥。我爹那是看清你的本性了。”
魏季寧冷笑一聲:“是啊。他開始防著我。但我也不傻,我知道二十多年前的那封信在他手裡,就想著也要拿捏他一個把柄。”
魏季寧說到這裡,表情得意起來:“他那天因為目睹我殺周大,太過震驚慌張,碰碎了一個被委托修複的明代瓷瓶,手被割傷,血流不止,血跡還印在了周萬興剛給他的兩家定親的玉雕上。所以我把玉雕藏起來,用來當威脅他的偽證。”
白文蘭和周銘怒道:“你真卑鄙!”
“他要是不想著留我殺人的證據,我又怎麽會這麽對他呢?”魏季寧漠然道,“大家彼此彼此,誰也沒資格說誰。”
“七年前的事,不可能就那樣結束了吧?”林淵問道,“你們難道沒想過斬草除根?”
魏季寧都已經說了那麽多,也不在乎多說幾句,他笑道:“當然想過。可惜喬老五又一次溜得飛快。而我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那孩子了。只能找喬老五。而喬老五一看周大死了,立刻猜到可能是我們動的手。他反過來威脅我們。讓我和白二束手束腳。”
“再後來呢?”
“再後來……”魏季寧道,“我瞧著白二和喬老五似乎要統一戰線了,隻好妥協。也給了喬老五一筆封口費,讓他不要胡說八道。喬老五窮困潦倒多年,接受了我的收買,而且他就留在這個城市,有白二守著--畢竟我手裡也有白二的把柄--那個定情信物的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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