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周銘的聲音越發絕望。
白文蘭看向陳媽:“陳媽什麽都聽到了。我們瞞不住的。”她誠摯向陳媽道歉,“對不起,陳媽。這麽多年你一直待我很好,我卻讓您在櫥櫃遭罪。”
陳媽搖頭歎著氣,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大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謝謝您剛才沒有戳穿阿銘的謊言。”白文蘭朝她道了聲謝。
陳媽歎道:“少爺原來對大小姐做了那麽過分的事,他……哎……他也實在太不爭氣了!我也是做過母親的人,雖然我的孩子不在身邊,但我能懂大小姐你這麽做的心情。”
因此,她聽到白文蘭和周銘交談中的震撼秘密時,驚歎歸驚歎,並沒有戳穿他們。
即便他們發現她,把她囚禁起來,被解救之後,她仍然沒有戳穿周銘剛才的謊言。
“怪不得之前周少爺吩咐我給大小姐煮紅豆粥和其他的補品,原來是為了補身體。”陳媽淚眼婆娑地囑托她,“大小姐要好好保重身體。其實……你們還很年輕,再要一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為什麽非要走到這一步呢?”
林淵也明白了大夏天喝紅豆粥的原因。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以後不能有孩子了,我們又何苦走到這一步?!”周銘眼眶也紅了。他側頭抬起手臂狠狠抹了把眼淚。
007扭頭給馮至偉使了個眼色。
馮至偉上前給白文蘭銬上了手銬。
007輕咳一聲,然後白了他一眼:“去樓上搜一下物證。”
馮至偉恍然大悟:“啊!我這就去!”
林淵看著白文蘭:“你是怎麽殺人的?昨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白文蘭低聲道:“其實,我昨晚因為我爹心臟病發我沒給及時給他拿藥一事,心中忐忑不安,一直睡不著。尤其外面還電閃雷鳴的,更加增加了我的負擔。”
“所以,我後來返回去後,給他服了藥,並向我爹承認錯誤,懇求原諒。”白文蘭交代道,“我爹緩過來一些,他撫著胸口長久地盯著我,卻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就沒敢太看他,然後我視線轉移,注意到他在偽造梅瓶。”
“我爹歎了口氣,說,如果我真的不管他了,他就那樣心臟病死掉,他也不會怪我。”
“我分不清他的話的真假,腦子裡一團亂。”
“我爹最終把二十多年前以及七年前的事真相告訴了我。他甚至知道密室的梅瓶是我拿的。”白文蘭垂眸,“所以,他偽造梅瓶,也是為了給我一個台階下。”
“我知道了文謙被我爹授命做這麽秘密的事,心情非常複雜。怪不得,我爹這兩天突然改口,想把修複術也教給他。”
“因為不知道書房的血跡是誰的,我爹同樣很擔心文謙。”白文蘭道,“我見他似乎沒事了,就把心臟病藥放在工作台顯眼處,接著從密室離開,心情複雜地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我依舊睡不著。”白文蘭道,“所以,我就坐在工作台旁邊發呆。直到我聽到了外面走廊傳來的響動。”
“是尹一水和文謙以及那個巡捕。”
白文蘭神色微微激動了些:“我見文謙和尹一水竟然在一起,有些驚訝,我後來去偷聽他們說話,發現尹一水也在挑唆文謙懷疑我,並可能對我下手。而文謙竟然被說動了!”
白文蘭聲音尖銳起來:“孩子的事,遺囑的事,他可能想殺我的事,全都趕到了一起,我怒火中燒,就想既然他不仁,那我也不義。有他在,我永遠都不得安寧。”
“在失去孩子後,我本來都跟阿銘說好了,以後離開這座城市,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重新開始新生活,哪怕領養一個孩子,只要能不再理會家裡的這些煩心事,我們也就滿足了。可連這個夢我可能都無法實現了。”
“我爹因為二十多年前的事,因為文謙殺喬老五的事,以後只會更寵溺他,畢竟遺囑都改了。而他估計還會殺尹一水。兩條人命的秘密,足夠他們兩人密不可分。我將再也無法左右我爹的態度。”
“我決定殺文謙之後,反而鎮定下來。我事先拿了陳媽晚上送水果時果盤裡的水果刀,靜靜等候。”
“我聽到他們去了密室。等了一會兒,見外面沒人,也偷偷跟了下去。”
“我去密室的次數數不勝數,知道怎麽藏身。只是我沒想到,我爹竟然已經死了!他死在了密室!”白文蘭語氣激動起來,“我前面沒聽到,只聽到他們說我爹可能是我殺的。而且地上有散亂的心臟病藥!那一刻,我慌了神,也更鐵了心!”
“我認定是他們栽贓我。因為後來我給我爹服過藥了。藥瓶好好的放在工作台上。”白文蘭眼淚流下來,“我從密室離開的時候,我爹說想繼續工作一會兒,就沒上來。我擔心他在密室工作太長時間,會再次心臟病發作,所以特意把心臟病藥放在他顯眼處的。”
“可是!當我跟在文謙他們後面跟進去的時候,他們竟然在討論我爹心臟病發,可能是我殺的。而且,他們也猜到梅瓶是我偷的了,如果他們報案,我怕說不清……”
“文謙讓那個巡捕殺尹一水的時候,我就更確定一定要殺了他。他殺了喬老五,認定是我殺了我爹,並讓巡捕殺尹一水……他比賭錢、尋歡作樂的時候更可惡了!他變成了殺人惡魔!”白文蘭道,“他還可能會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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