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三哥從一開始就不怎麽跟我們湊一塊。他喜歡獨來獨往,挑戰一些刺激瘋狂的事。”
林淵同樣也給他倒了杯茶端過去:“可以請魏四爺講講那次意外嗎?”
魏季寧不愧是生意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略帶恭敬地傾身接過茶杯,不因林淵年紀小就輕怠他:“小偵探想聽,魏某自當悉數道來。”
魏季寧說的意外跟白建業說的意外經過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麽破綻。
不過林淵也料到了這一點,他從魏季寧這邊詐出他們五個人曾經拜過把子、有更深淵源、就夠了。
“當年意外的時候,喬五爺在不在?”
“……不在。”因為魏季寧說的經過跟白建業所述一樣,當然不能妄加一個人到【故事】中。
“這樣啊……為什麽他當時不在?”
“他那個人……好吃懶做,最喜歡不勞而獲了,這種需要挖墓掏洞的重度體力活,他才不會乾呢,我們都習慣了。”
“所以……他也沒資格分寶物?”
“……呵呵……是啊。很公平,對不對?”
“沒錯。很公平。”
“喬五爺和君三爺的關系是不是比跟你們三人的關系要好一些?”
魏季寧點點頭:“是啊,他們兩個都喜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自然臭味相投些。”他詫異道,“你為什麽總問喬老五的事?周銘這件事……跟喬老五有什麽關系?”
“喬五爺可能遇害了。”林淵之前一直沒透露喬老五凶多吉少的可能性。
魏季寧是待審人員中第一個知道的。
“什麽?!怎麽可能?!”魏季寧驚訝道,“到底還出了什麽事?”
“昨天晚上他可能潛入白家,遺失了那把蒲扇。後來就一直音訊全無。直到剛剛,搜尋的巡捕匯報說有人在運河邊發現了他的鞋子。”林淵繼續問道,“如果他的死跟白家有關,你知道他突然被殺的理由嗎?”
魏季寧連連搖頭:“不!我不知道!”
林淵腦中所有已知的線索好像織成了一張大網。每條脈絡如何走向,他自己逐漸理得清清楚楚。
好像擔心自己被懷疑,魏季寧又補充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喬老五會被殺……或許他是自己失足掉到運河的也說不定啊……我這些年常駐別的城市,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要買白二哥手裡新得的梅瓶,沒別的目的。”他試探道,“你們不會懷疑我吧?”
林淵不置可否,而是問道:“魏老爺怎麽會認識尹一水的?”
魏季寧再次一愣,隨後回答:“哦,去年年底我去C市做生意,他當時在C市的拍賣行做鑒定官。我從他手裡拍賣了幾樣物品都是真品,倒手賣出去賺了不少。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
“他是拍賣行的鑒定官?那一定很厲害了。他這麽厲害,為什麽會認你做師父?”林淵疑惑道,“他想跟你學什麽?”
魏季寧被問住了,不太自信地道:“學……額……生意經?”
林淵笑了笑,又改了口:“抱歉,我剛剛的話有點托大了。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魏老爺縱橫生意場二十多年,肯定有過人之處。尹先生想拜師學藝也可以理解。”他的笑容誠摯,“魏老爺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魏季寧下意識地接受了道歉,還反過來寬慰林淵:“哪裡話,聽了小偵探的話,我也醍醐灌頂。其實一水來找我拜師,我也疑惑過一陣子。與其說我們是師徒,倒不如說是合作者。從年初開始,我每次外出淘換古玩,都會帶著他幫我掌眼。老實說,因為賺了很多,我就從心底忽略了最初的疑惑……”
魏季寧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告訴林淵,現在他又把疑惑撿起來了。
林淵也不知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不過,尹一水的嫌疑也不小。他肯定是來追查君子梁的死因的,至於還有沒有別的目的,還有待挖掘。
倏地,魏季寧目光一亮,他激動道:“難道說!一水他--跟君子梁有關?”
林淵道:“我也是猜測。”
他心中腹誹道:其實是確認,但不能直白告訴你。
魏季寧臉色凝重許多,眼珠轉來轉去,不知在思慮什麽。
這時候,負責撈人的巡捕小隊回來了。
喬老五的確已經沒了生命體征。
至於是被殺,還是失足落水,暫時不能隨意下結論。
魏季寧的審問告一段落,三人一同從007的辦公室走出去。
看到喬老五的屍體被人抬過去,在外的幾人都吃了一驚,站了起來。
林淵觀察著他們幾人的表情--白建業皺著眉,白文蘭瞪大了眼睛,周銘也十分驚訝,魏季寧則是漠然。
007問道:“送去仵作檢驗。你們還找到什麽別的東西沒?”
馮至偉回道:“沒有。”
007吩咐道:“再去走訪問問,看有沒有什麽目擊者或其他線索。等檢驗結果出來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白建業問道:“齊探長,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007看向周銘:“周先生,白老爺有不在場證明,魏老爺可以替他證明那天他們倆在一起修複瓷器。你接受這個說法嗎?如果你堅持控告白老爺,我們可以把老周先生的屍體再檢查一次,重新調查他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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