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四下看看,見沒人留意他,這才快速閃到廂房,來到二樓。
二樓自己的房門緊閉。
林淵試著推了推,推不開。
他改為敲門:“尹一水,你在嗎?”
裡面傳來一點響動,房門被打開,尹一水捂著右胸,半身浴血,臉色蒼白地倚著牆壁,他剛才用腳踹開抵著門的桌子,牽動傷口,呼吸又急促幾分:“呼……可算來了。”
林淵看著他右胸的傷,皺了皺眉:“怎麽回事?白文謙傷的你?”
“很聰明嘛。”尹一水收回自己的那條腿,靠著牆壁緩緩坐倒。
“你竟然打不過白文謙?”林淵一邊吐槽,一邊關好房門,重新把桌子擋回去。開始在自己房間翻找。
“我在書房找東西時,意識有點恍惚,書房可能有迷藥吧。我昏昏沉沉的,一時沒留意,他又突然冒出來--”尹一水解釋道。
“那你命還挺大的。”林淵總結道,
“是啊。”尹一水看他仍在東翻西翻,不由說道,“我找過了,你這兒……沒傷藥。”
林淵便停止翻找,過去蹲在旁邊,查看他的傷口:“梅瓶你有沒有拿?”
“喏。”尹一水示意他看床底下。
林淵看到了一個梅瓶。
“就一個?”
“不然呢?”尹一水很快反應過來,“兩個都丟了?!”
林淵也飛快接道:“你這個是白文謙自導自演偷走的那個?”
“嗯。”尹一水道,“我先去的白文謙的房間,本意是追查喬五爺的下落,結果看到了喬五爺留下的血書--血衣。”
他緩緩從兜裡掏出一個血字衣角。
林淵接過來,展開,上面寫了:快走。
白文謙竟然沒收走這個血字信息?
是故意留著當誘-餌的吧?
“我在白文謙房間的抽屜裡找到了這個梅瓶,就順手存在你房間了。”
“你沒去過密室?”林淵給尹一水應急處理傷口的動作一頓。
尹一水道:“我還沒來得及。我想先在書房找一點線索的,結果被刺傷了……”
“這麽說,密室的卡片不是你留的?”
“我隻給你在車庫留了一份。”尹一水道,他忽而笑道,“不會又有人冒充君子梁暗中做了什麽手腳吧?這梁上君子的身份還真好用啊……”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林淵給他包扎完畢,直視著他,“你都查到什麽了?白文謙呢?他刺傷你卻不殺你?這不太合理。或者,你已經把他處理了?”
尹一水苦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道,“或許、白文謙也被書房的迷藥迷暈了。又或許,他刺傷我……只是想讓我背鍋呢。你不是說……密室的梅瓶也丟了嗎。對了……密室那張卡片上說什麽?”
林淵把卡片上的內容轉述給他,尹一水也迷惑了:“竟然這麽直白追查二十二年前的真相……和七年前的真相。看起來、偷走密室梅瓶的人……應該跟我是一夥的。”他思慮片刻,“難道……”
“難道什麽?”
尹一水聲音有些虛弱:“難道是喬五爺?他先進去過密室?後來才遇上白文謙……”
林淵盯著尹一水,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
尹一水仰頭看他:“怎麽了?”
“你跟我說的這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當然都是真的。”尹一水輕笑,“我可還指望你、救我的小命呢。”
“但我剛才問的問題,你一個都沒正面回答我。”林淵嚴肅道。
尹一水閉了閉眼睛,眼神有點渙散,聲音也越發低了:“我失血過多,大腦遲鈍……快撐不住了……你先幫我搞點藥……我一定、什麽都告訴你。”
“我直接送你去醫院豈不更好?”
“不行……我現在沒有自保能力,還不能露面……如果有人來殺我,我打不過。”
“你就這麽信任我?”
“對呀。”尹一水彎了彎眼睛,“別讓我失望啊……小偵探。”
然後他就這樣靠著牆暈了過去。
林淵無奈搖頭,這家夥……還真敢賭。
不過,他倒是的確賭對了。
林淵有很多疑惑想從尹一水這裡得到答案。
但尹一水傷重,很多事都順口拋出一半鉤子,該說的說,該隱瞞的也隱瞞了。就是在吊他胃口。大概也擔心他不救他。
林淵把尹一水安置好,然後將梅瓶拿起來,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看。
別說,近距離看也看不出這梅瓶曾經碎過。
白文蘭的修複技術真不賴。難怪白建業這麽喜歡她。
林淵從瓶口往裡看了看,不知道這梅瓶究竟有什麽秘密,竟然這麽多人想要。
瓶內壁好像也有一些紋路,但光線不太好,角度也不夠,他又算是外行,看不出什麽門道來,隻好又把瓶子放回床底。
林淵暗暗猜測,梅瓶裡面該不會會刻著藏寶圖吧?
光是刻進去就挺費事的……
林淵在這邊逗留的時間不短了,他怕有人找過來,沒再多待,放好梅瓶後,他把桌子重新拉到門邊,用了個密室小技巧,仍舊讓桌子抵住門,順便從外面把門鎖上。
這樣一來,如果真有別人找到這裡--開門、推門--起碼有兩重提醒。
尹一水也好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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