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說:“我明白。”
他找了個空閑時間將黃慶拉到幾頂帳篷後面,“黃大哥,你最近怎麽了?”
黃慶笑著揮了揮手,“我能有什麽事。”
“那你這三天心不在焉的,特別是對小沈,態度好像是變了個人。”
“就算是你……”黃慶按住額頭歎了氣,“沒什麽,你還是別知道了。”
小遠匆忙問:“知道什麽?小沈他有什麽問題嗎?”
“他沒問題。”
“那你方才想說什麽?”
黃慶愁眉苦臉地坐在地上。
小遠就是知道黃慶這張嘴藏不住事,才這麽不依不饒地問他,“黃大哥,小沈莫不是有什麽事?”
黃慶立即說:“他可不能有事。”
“為什麽這麽說?”
黃慶終於按耐不住,低聲道:“陛下來潯江了。”
小遠說:“我知道。”
黃慶又說:“小沈就是。”
“什麽?!”小遠張著嘴滿臉震驚,是他沒聽懂還是聽錯了?
黃慶拉住他捂著他的嘴,“你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說出去,萬萬不能冒犯陛下。”
小遠悶著聲狂點頭。
兩人走後,身後的某頂帳篷裡鑽出了一個人。
他全程都不敢出聲,沒想到自己來偷個東西,竟然還能聽到這麽驚人的消息,那可是當今陛下啊,竟然會來這裡。
這消息可比偷東西賺錢多了。
……
沈浮光見到小遠回來了,但是對方的話含含糊糊的,大概就是說黃慶這幾天想家人了心情不好之類的。
次日,下山了好幾日的林子薌回來了,他第一時間就去找了沈浮光。
沈浮光道:“你上來了,府裡那邊怎麽辦?”
林子薌道:“樂正大人在代替陛下裝病,我換了個醫官去照料。”
“可信嗎?”
“放心,絕對信得過。”林子薌想到一件事,笑道:“這些時日,潯江知府把能找到的大夫都找遍了,整個潯江城內的醫書也都翻遍,還是沒找到解瘟疫的法子,他是怕極了陛下會在潯江出事。”
沈浮光道:“任誰都會怕的,但是我又在擔心,時間久了就會暴露。”
林子薌:“消息已經到了京城,想必那邊會人心惶惶,陛下等的就是誰會來潯江。”
沈浮光問:“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林子薌掃了眼周遭,現在這個時間沒什麽人,大多去做自己的事了,“陛下讓我在這裡待著,應該會留一段時間。”
聽見他提及晏喻之,沈浮光迫不及待問:“你知道陛下在哪裡嗎?”
“不知道。”
晏喻之都離開好幾天了,這幾天,沈浮光一直都沒收到他的消息,好不容易來了個林子薌,結果什麽都不知道。
這夜,涼了許久的天終於下了場雨,秋日的雨夾著風,穿透著皮膚滲進骨頭裡。
沈浮光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他覺得越來越冷了,那種感覺就像是置身於雨中,全身都濕透了一般。
他是被一陣暖意漸漸喚醒的,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火堆,然後就是旁邊根本看不清面目的三個人,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住了。
當時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綁架!
沈浮光還未回過神,就有人走到他面前,打量著他,笑道:“這就是我們的陛下,居然這麽容易就被我們抓住了。”
“???”沈浮光被他的話說懵了。
為什麽要對著他喊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48章
雨水淅瀝瀝的順著瓦片落置簷下, 一隻濕透的鴿子咚的一聲掉在了回廊上。
鄭商撿起鴿子轉身便進了房間,取下鴿子腿上的信,隨手將它扔到了火爐旁,“陛下, 皇城來信了。”
晏喻之接過信, 紙張是潮濕的, 剛打開還未看清內容, 屋外便有人敲門,聲音帶著急切,“陛下, 沈公子被人抓走了。”
晏喻之臉色驟變,手心當即便攥緊,信紙也被他捏成一團。
鄭商跑去拉開門, 追問道:“怎麽回事?”
暗衛道:“他們已經追上去救沈公子了,屬下特地來告知陛下。”
火爐旁的鴿子突然撲閃了翅膀,險些燒掉了自己的羽毛。
晏喻之起身, 路過火爐時將手中的紙條扔了進去,“走。”
鄭商瞧著火爐裡的紙條, 雙眉一擰,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幾人走後,燒紅的炭立馬點燃了紙條,燃燒速度快到只能來得及看清末尾的“安”字。
……
屋外還在落著雨,沈浮光身上的衣料都是濕潤的,他環視著周圍,發現這裡是一間廟, 大門正對的地方擺放著佛像, 台上的貢品和香灰很多, 看來這裡是常有人來的。
綁架沈浮光的那三個人把自己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沈浮光道:“你們什麽意思?”
“我們呢,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有人跟我們說陛下在後山。”他說著還回頭去看了另外兩個同伴,“我們要是把當今聖上綁了,還能全身而退的話,豈不是夠我們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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