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沈浮光倏然回過神,應聲道:“是。”
晏喻之轉頭低聲對梨白說了些什麽,隔得遠了,沈浮光也聽不見。
在去上朝的路上,梨白靠近沈浮光,說:“沈公子待會兒就站在奴才身邊即可。”
沈浮光想到古裝劇裡的上朝,基本上就是“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梨白做為晏喻之身邊的大太監,這句話應該是他來喊,可沈浮光把身旁的梨白看了又看,才問:“你不上去嗎?”
梨白笑道:“奴才方才不是說了,會跟在沈公子身邊的,這也是陛下的吩咐。”
沈浮光悄悄探出半個腦袋,準備看一下朝堂上的情況。
一打眼就是沈圻川站了出來,指著對面的一位官員暴怒道:“這次的物資分明是你負責清點的,結果我的人送到潯江卻發現少了那麽多,你怎麽解釋?”
對面那位氣得臉色發白,手指顫抖,指著沈圻川,道:“沈圻川你這老匹夫,怎麽不說是你的人吞了物資,怪到我頭上。”
“我沈圻川為將正直,手下的人自然也是乾乾淨淨!”
“我王某自然也是為官清廉,容不得你半分詆毀!”
二人這一來一回,逐漸演變成了武將與文官的大型鬥嘴現場。
“呃……”沈浮光發現這朝堂似乎不像電視劇裡那樣和諧。
坐在龍椅上的晏喻之則是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他們吵。
沈浮光道:“都吵成這樣了,陛下不管管嗎?”
“不用管。”梨白說,“這種情況很正常,等他們吵累了,陛下就好說話了。”
晏喻之見他們漸漸停歇了,道:“這次的事朕已知曉,朕會派人再送物資去潯江,而沈將軍和王愛卿就負責查一下消失的物資去了哪裡。”
眾官員齊聲應道:“是。”
沈浮光問道:“他們說的潯江又是怎麽回事?”
“潯江就是奴才昨日說的爆發瘟疫的地方。”
下朝之後沈浮光急忙跑去找晏喻之,“陛下,我可以去見見我爹嗎?”
晏喻之道:“不用。”
他轉過頭,示意沈浮光也跟著看過去。
沈圻川走上前一把攔住沈浮光,大笑道:“在宮裡待了一天,感覺怎麽樣?”
晏喻之還在場呢,肯定不能說不好。沈浮光咧著嘴笑道:“很好。”
沈圻川遞給他一封信,“這是你娘給你寫的,如果有時間就回家看看吧,唉,兒大不中留啊!”
沈浮光把信塞進懷裡,“知道了。”
“那行,爹還有事呢,就不多聊了。”沈圻川松開他,“走了。”
沈浮光目送他離開後才發現晏喻之早就離開了,連忙追過去,“陛下等等我。”
晏喻之的步子緩了下來。
沈浮光嬉笑道:“陛下昨晚休息的怎麽樣?”
晏喻之臉色一沉,“很、好。”
沈浮光又有些心疼他了,明明都沒怎麽睡,為了不讓他擔心,強壯鎮定地說很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媳婦呀!真的太讓人感動了。
沈浮光心底暗下決心,後半輩子一定會把晏喻之捧在手心裡小心地愛護著。
童年遭受過巨大心理陰影的人心靈上肯定會有創傷。
沈浮光手心攥緊,終於鼓起勇氣,輕聲細語地說:“陛下,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可、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到一半時,小區突然停電了,沒有空調沒有風扇,真是熱到讓人暴跳,奶奶就說去小姑家借宿,因為停電導致電梯也不運行,我們從樓道上一路走下去,看到好多住戶都是拖家帶口的往下面走,到了地下車庫也看到一大片的人搬著小板凳坐在那裡,甚至還有把涼席拿下去的,這場面真是又心酸又好笑。
唉,本來想的是這章能早點更,結果又拖到這麽晚。
第7章
梨白齜著牙,仿佛不敢相信從沈浮光嘴裡說出的這句話,然後“啪”的一聲提起兩隻大掌按住自己的耳朵,跑到了另一邊去。
沈公子依舊還是這般口無遮攔。
晏喻之眸中含笑,伸出食指抵在沈浮光的額頭上,“沈浮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這種話都敢說出口。”
沈浮光輕輕一愣,“啊?”
晏喻之笑道:“膽大包天。”
沈浮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現在的晏喻之可是對他沒有任何感覺的,晚上一起睡覺這種事根本不可能。他趕緊捂住自己的臉,“陛下,我說笑的,別當真。”
晏喻之撤回手指,“朕自然不會當真。”
沈浮光滿臉窘迫,看來目前是沒辦法跟晏喻之進一步相處了。
沈浮光回到偏殿,拆開了沈圻川給他的那封信,看到信的內容,他隻覺得眉梢一跳,事情不簡單呐!
——浮光,為娘知道你進宮是在陛下身邊伺候,想了那麽久終於有進展了,爭取早日拿下陛下,到時候一起回來吃飯,為娘看好你哦!
沈浮光扶額發笑,他甚至能想象出沈母寫這封信時那滿臉笑意的表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