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連忙搖頭,晏喻之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呢?想一出是一出的,他要是去了下一輪,到時候他男扮女裝來選秀會的事就藏不住了,他只能在這輪就停止。
晏喻之收回手,眸中含笑,問:“你會彈琴嗎?”
沈浮光搖了搖頭。
不過怎麽感覺晏喻之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是他的錯覺嗎?
“過來。”晏喻之拉過他的手,走到一把琴面前,“朕教你。”
沈浮光:“?!!”
這個走向不對啊,晏喻之這是幹嘛呢?怎麽突然要教他彈琴了?
遠處躲著的晏臨之望著這一幕,嘴角都快翹天上去了,“皇兄可以啊!”
沈浮光坐在晏喻之身前,二人身軀貼在一起,晏喻之帶著他的手慢慢撥動琴弦,仿佛正享受其中,可沈浮光卻是全身都緊繃著,緊張得要死。
底下那些女子紛紛透著疑惑的目光,你看我我看你,屬實也是沒明白陛下為什麽突然教人彈琴,難不成是看上這位姑娘了?
沈浮光盯著這琴弦,總是想起一些古裝劇中彈琴能把琴弦給撥斷的,可能是晏喻之在後面太緊張了,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把這琴弦給撥斷。於是他手下的力度大了許多,結果琴弦穩穩當當地沒斷,他的手指倒是被割破了。
這琴弦倒是結實。
沈浮光瞧著琴弦上的血,痛感還沒傳來,晏喻之已經抓著他的手,急道:“帶他去處理一下傷口。”
就這麽點小傷口不至於。
沈浮光被人扶著,他是不想走的,他還有事沒做完呢,萬一到時候晏喻之真的找了幾個妃子,那他怎麽辦?估計真得卷鋪蓋回家了。
“不、不用。”沈浮光掙扎著不肯走。
晏喻之道:“朕的旨意你也不聽,你想抗旨?”
這麽大個罪名扣下來,沈浮光可擔待不起,趕忙跟著宮女走了。
這趟算是白來了,氣死了。
宮女替沈浮光處理了手指的傷口並包扎好,仿佛把他當成個瓷娃娃對待。
沈浮光動了動被裹成蠶寶寶似的手指,輕輕一笑,還挺可愛的。
旋即便趁著宮女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他又來到了選秀會這裡,結果剛看了兩眼就被人抓住,一把折扇搭在他肩上,“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做什麽?”
沈浮光回頭一瞧,發現是樂正聞。
樂正聞眼眸震動,愣愣地盯著他,“你是誰?我是不是見過你?”
沈浮光不禁懷疑起來,難道他真這麽好認?為什麽一個個的都說見過他。
他剛要開口,才想起自己還是穿的女裝,直接扒開樂正聞便跑。
等回了昭明殿,他就把自己這一身迅速換了,然後就去找晏臨之。
晏臨之告訴他,選秀會已經結束了,有二十名女子到了下一輪。
沈浮光激動地說:“這麽多,他這是鐵了心的要開后宮?”
晏臨之嘴裡塞著糕點,說話含糊不清的,“別著急嘛,萬一到時候那些女子都入不了皇兄的眼,你又何必早下定論。”
“小王爺你出的主意一點都不好。”沈浮光道,“你讓我去給陛下添堵,可我看他為什麽那麽高興。”
晏臨之急於為自己辯解,“這也怨不得我啊,誰讓皇兄他認……”
沈浮光追問:“認什麽?”
晏臨之急忙灌了口水把糕點咽下去,才說:“他認為你沒什麽才華。”
“我本來就沒什麽才華。”
晏臨之又往嘴裡塞了塊糕點,起身往外走,“我突然想起來我的小花還沒喂呢,我先回去了。”
……
上陽殿內,晏喻之站在一副畫前,久久沒有動作。
梨白道:“這是沈公子吧,倒是難得見到他這樣一面。”
晏喻之笑道:“他就是又呆又傻,朕那皇弟說什麽他都聽,竟然還真的來了。”
梨白埋著頭髮笑,“陛下現在一提到沈公子都會笑了,以前可是理都不想理的。”
晏喻之瞧了眼殿外快要暗下去的天色,道:“你去把他叫過來,朕有話要說。”
“奴才遵旨。”
梨白去了許久才回來,急匆匆道:“陛下,沈公子在禦花園裡喝醉了。”
“怎麽回事?”
“不清楚,昭明殿的人說,沈公子下午就出去了。”
等晏喻之趕到禦花園時,沈浮光坐在地上打著酒嗝,臉上泛起兩團紅暈。
守著沈浮光的宮女見著晏喻之來了,終於松了口氣,“參見陛下。”
晏喻之道:“喝了多少?”
“三壺。”
晏喻之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
梨白放了盞燈在地上,便隨著宮女走了。
晏喻之蹲在沈浮光面前,道:“區區三壺酒都能把你喝成這樣,你的酒量是有多差。”
“嗯?”沈浮光問,“你也要喝嗎?可是剩下的酒被他們拿走了。”
晏喻之:“朕不喝。沈浮光,你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
沈浮光睜開迷蒙的雙眼瞅著他,癟了癟嘴,“我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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