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薌:“我還得回宮,就先走了。”
沈浮光道:“路上小心,陛下那邊如果有什麽……你可以寫封信告訴我嗎?”
“行。”
“浮光!浮光!”江漣的聲音焦急地從遠處傳來。
沈浮光見到江漣那一刻,好像感覺許久未見了,“娘,我回來了。”
一側的沈茯苓壓製住內心的激動,眼眶泛著紅,不錯眼地盯著前面這個婦人。
江漣抓住他的雙手,心疼地瞧著他,“在外奔波了這麽久,你瘦了。”
沈浮光笑道:“雖然瘦了,但是身體壯實了不少。”說罷他便拉過沈茯苓,介紹道:“娘,這是我認識的一位姐姐。”
“姐姐?”江漣的視線緩緩離開沈浮光,才落到沈茯苓身上,柔聲道:“姑娘怎麽稱呼?”
“我叫沈茯苓。”她頓了頓,按下喉頭的酸疼,“……今年二十二歲。”
她甚至真的有那麽一瞬間,以為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可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只是個虛擬人物,就算長的再像,也終究不是。
沈浮光一愣,他記得玉槐安說過,沈茯苓這具身體的年齡是十八歲,沒想到她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年齡。
江漣很疑惑,為何這個姑娘同沈浮光長得這般相似,就連名字也同音了兩個字,好似他們真的是親姐弟一樣,而自己也覺得這個姑娘很親切,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
她笑著將二人牽了進去,沒走幾步就開始數落沈浮光,“你這次去潯江竟然都不同爹娘說一聲,知不知道爹娘有多擔心你,那地方瘟疫肆虐,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怎麽辦!要不是為娘攔著,你爹就想派人將你抓回來。”
沈浮光道:“娘放心,瘟疫已經被治好了,而且我也毫發無傷。”
江漣道:“還好是平安回來了,不然我這心又該擔驚受怕了。”
沈浮光望了一圈,問:“爹呢?不在家裡嗎?”
江漣的神情霎時平靜下去,漸漸浮上擔憂,躊躇道:“你爹他……在宮裡。”
沈浮光道:“秦王的事還沒解決完嗎?”
他在回京的路上聽晏喻之跟他談起過,秦王已經被抓住並且下了獄,難道宮裡還有其他的事沒辦完?
江漣的目光下意識避開了一瞬,道:“是其他的事,總之,他處理好了會回來的。”
沈茯苓觀察到江漣的神色不太對,如果僅僅只是留在宮裡辦事,為何要掩蓋似的回答,而且能看出她的憂心忡忡。
江漣知道沈浮光是趕路回來的,所以馬上讓春吉和夏祥帶他回房休息,另外吩咐婢女給沈茯苓準備房間。
自從沈浮光進宮後,春吉夏祥兩人在府裡可謂是過的無聊至極,以往還能有沈浮光帶他們出去玩,現在除了待在府裡還是府裡。
春吉道:“少爺這次回府能待多久啊?”
沈浮光道:“不太清楚。”
夏祥卻是說:“少爺可要,吃糖人?”
沈浮光沒想到他到現在還記著那個化掉的糖人,笑道:“不用了,那個糖人是獨一無二的。”
春吉站在門口道:“少爺想吃什麽,喝什麽盡管告訴我。”
沈浮光站在門外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緊盯著二人,肅然道:“你們老實告訴我,我爹到底怎麽了?”江漣那副反應很不尋常。
春吉嘴邊的笑意一瞬間僵住。
沈浮光立馬道:“夏祥你說。”
夏祥這一下子更結巴了,“少、少爺,我我……不知,道。”
“沈浮光!”
沈茯苓在婢女的引路下找了過來,急忙道:“我越想越覺得不太對,沈夫人的表情,沈將軍他不會是……”
春吉道:“將軍在宮裡好好的,少爺多慮了。”
沈浮光當即往外跑,沈茯苓一把拽住他,“你去哪兒?”
“我要進宮去找我爹。”
春吉急道:“少爺,這天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該暗下去了,宮門也快要落鎖了。”
“那也來得及。”沈浮光轉身對沈茯苓道:“姐,你幫我照看一下娘,我必須得去宮裡看看。”
沈茯苓點了點頭,“好。”
沈浮光吩咐道:“夏祥去備馬車。”
夏祥道:“好的。”
一旁的春吉拉都拉不住,眼見著夏祥往後院跑去了,“少爺……”
而此刻天牢內所有的獄卒和官員都戰戰兢兢地跪趴在地上,全都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滴落在地磚縫裡。
頭頂的聲音冰冷極了,“說說吧,人是怎麽不見了的?”
都說天子不怒自威,他們根本沒一個人敢說話,頭埋的更深了,按在地面的手不由自主的發抖。
晏喻之瞧著地上這一群人,道:“啞巴了?”
眾人忙不迭地磕頭,地磚被砸出了響聲,哀求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玉槐安抬眼看向一堆人身後的牢房,裡面空空如也,而那間牢房內昨日還關押著秦王,結果今日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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