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個人誰也不肯放過誰,都換了衣服。
雖然齊雲鳴的外貌值比較高,但是身材高大偏壯,裝出來不倫不類的。
對比起來,白桑比他更像一名女性。
他皮膚白,身材勻稱,換上女裝也沒那麽奇怪。
白桑戴了頂假發,穿著白色的長裙。
只不過那副厚厚的眼鏡讓他像是一個不會打扮自己的土老帽。
剛從鄉下出來的那種。
齊雲鳴看向他,不由得笑出了聲。
白桑指了指他的衣服,讓他好好看看自己。
矮子裡面拔將軍,兩人一比較起來竟然是白桑還和諧好看點,齊雲鳴的臉色又開始發臭了。
果然換了女裝以後,他們順利地進了酒店。
“上面的酒桌缺了一個人!”
“什麽?那可都是貴客!”
不遠處傳來女聲,聲音慢慢拉近。
漂亮的女經理火急火燎地過來,看了他們一眼罵道:“怎麽質量都這麽低。”
白·質量低·桑:……
他已經習慣了。
但是齊雲鳴還是第一次在外貌上吃癟,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算了,總好過沒有……就你吧。”女經理在他們兩人中看了好久,也沒想好要出哪個“矮子”,最後還是把白桑拉出來了。
她歎了口氣,嘀咕道:“這個起碼能看。”
“步在蠻荒之地的貧者們,他們在無望的沙漠之中懇求地望向太陽……”女經理小聲地唱著那首“太陽月亮之歌”,似乎是在禱告著。
齊雲鳴:???
他就眼睜睜地看著白桑被拉走了。
通過他們的對話和詭異的設定,很容易看出這不是什麽正經的地方。
白桑一邊走一邊盤算著。
女經理拉著她狂奔在走廊上,還不忘上下打量她,“你第一天上崗嗎?不用緊張,就是陪個酒的活,隻記住一點,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驚慌害怕,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就不會有危險。”
白桑乖巧地點點頭。
——其實是因為他不敢說話,暴露了自己的聲音。
看到他這麽配合,女經理還多叮囑了他幾句。
“你把眼鏡摘了吧,太礙眼了。”
白桑搖搖頭,用手勢表達自己是高度近視的事情。
女經理看他這樣說就熄滅了想法,萬一衝撞到什麽貴客就不好了,“你還是啞巴?”
白桑還是只能點頭。
長得醜、膽小、眼睛壞了、還是個啞巴。
女經理看了也忍不住搖頭。
她這一分心,就撞到了迎面走來的人。
那人沒什麽事,女經理被撞到了。
女經理職業素養很高,不停鞠躬道歉,但是撞人的男人依然不依不饒地糾纏。
撞人者看向旁邊站著的白桑:“怎麽長成這樣,也敢送過來?”
沒人答他的話,男人繼續道:“你這眼鏡醜死了,摘了吧。”
他的身上一股酒味,應該是在發酒瘋。
白桑身一側,避開了他的動作。
不知道暴露了容貌有什麽麻煩事,所以能不暴露的情況下他盡量不想暴露。
這動作反而把男人惹怒了,還就非要把他的眼鏡摘下來了。
“走廊不許鬧事。”女經理眉毛蹙了起來。
男人被一呵斥,反而怒氣衝頂,直接扭打上來,“你誰啊管老子?”
女經理眯起眼睛,垂在腰際的手捏了起來,指甲開始伸長直到變成了一個人類無法生長出來的長度。
白桑分明看到,女經理的腳在一瞬間長出了像是露西她們一樣的根莖還有觸須一樣的吸盤,身上隱隱出現了葉子的形狀。
撞他們的男人是人,但是女經理好像不是的。
不管是剛才的童謠,還是現在的怪異形態,似乎都彰示著——
女經理和戀綜女嘉賓們是同一種怪物。
發酒瘋的男人沒有注意到女經理的異樣,還在試圖廝打。他的力道很大,拳頭在范圍內掃射。
白桑一個不注意,壓在鼻梁上的眼鏡就被拳風掃落了。
失去眼鏡的他宛若……啊不,就是一個瞎子。
瞎子下意識地低下頭想要撿自己的眼鏡,沒注意到男人一個拳頭就要錘過來了。
就在這時,天地風雲變色。
狂風驟起呼嘯而過,猶如浩瀚的天地化作怪物將他們一口吞下。
白桑抬起頭,看到那男人突然痛苦地蹲在地上。
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眼球死死地瞪著,膨脹起來就像是乒乓球那樣的大小。
他好像是想說什麽,但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
眼前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那個黑影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如果有危險警告的話,現在應該鋪天蓋地都是紅色的警戒條。
濃稠的黑霧包裹著祂。
祂明明在他們面前,但是好像距離他們又很遠。他們就像是巨人面前的螻蟻,對方輕輕一個彈指就能讓他們萬劫不複。
祂並不以真面示人,或者說沒人能直視祂的真顏。面具是青面獠牙之相,但是直覺告訴他們,如果看到面具之下的真容會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他僅僅是存在,似乎就是對外的警告:
不可直視。
不可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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