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不是作假。
也就代表除了問出他是第一位新娘以外,其他任何事情這人都不會知道。
可能是發現白桑的情緒波動,那人很快便不再說話了,我是專心為他梳洗。
閣樓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個地方不僅有他們兩人,還很可能有一位神明。
在這位神明面前,白桑也不好多問。
他不問,後面的人自然也不會主動找話同他說。
就這樣梳妝流程繼續進行。
站在白桑思考他有可能遇到的危機時,後方的人似乎摸了摸他的脖子。
這好像是他無意的動作。
白桑隻覺得脖子癢癢的,讓他一個激靈,但等他回過神之後,這稍縱即逝的觸感便離開了。
他只能猜測是後方的人在為他整理衣領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了。
白桑是這樣告訴自己。
應該是不小心的。
“……唔!”
不是他的錯覺,這回他被揉了揉耳垂!
他的無感很敏銳,這樣的動作一出,耳垂馬上染上了薄薄的粉色。
白桑回過頭,那人卻很無辜茫然的樣子。
這樣的表現如果不是真無辜,那就是影帝。
白桑總不可能因為這樣的猜測控訴他,只能轉過頭,注意力已經全在後面的人身上了。
沒過一會,小動作又來了。
後方的人動作明顯比一開始熟練了很多,或許應該說投入了很多,像是真心為自己的新娘打扮似的。
白桑能夠明顯感覺到他撩了幾縷自己的頭髮在指尖把玩。
那動作既輕柔又旖旎,既輕挑又尊敬。
這回他早就已經有了準備,直接抓住了身後人的手。
白桑回過頭,“你在做什麽?”
這人已經不像是一開始那樣局促不安,而是更加鎮定。他眼底幽深,讓人很難看清他在想什麽。
讓白桑不能不對他警惕起來。
“只是在為您裝扮啊。”他回答。
這個人的氣息完全變了,之前他還明顯只是一個單純的小村民,而現在他給人的感覺深不見底。
這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明還只是那個人的樣貌。
白桑這樣質問,他也沒有任何慌亂的意味。
與剛才他畏畏縮縮的反應大相徑庭。
白桑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只能斟酌著恐嚇:
“我是太陽的新娘,你最好別做小動作。”
站在他後面的人聽到這話後竟然笑了。
而且是非常愉悅的笑。
“哦,是啊,新娘。”
還是相同的聲音,但就是不同的。
白桑握緊拳頭,“……”
“我很高興,新娘。”他微微一笑。
這話一出,白桑馬上反應過來了,他是一個什麽身份。
是神。
這人從一開始就是那個神嗎?
這個想法一出馬上就被白桑自己否定了。
不,不是的。
這個村民應該是被存在在這裡的那股力量附身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是神明。
白桑下意識地先進行分析,等分析結束時,他才後之後覺得自己在正主面前說了什麽話。
“……”
好在多個副本的鍛煉已經讓他能夠在這種場合也面不改色。
要說有什麽地方露餡了的話,估計就是自己不自然的神態吧。
這還是白桑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副本中的那個太陽,在不知道敵我深淺的時候,他沒有貿然的詢問。
兩人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見他頷首:“為吾的新娘打扮,吾很開心。”
這話倒不似作偽,他的反應確實能到讓白桑看出他很愉快。
“他”很輕柔地為白桑梳理發絲。
白桑總覺得有些不習慣,敏感地偏了偏頭。
本來按照嫁娶的習俗,新娘應該是要盤發的,不過白桑現在是短發所以沒有這些講究。
白桑忽然發散地想到,故事裡的那個神明好像是長發。
白桑沒有抗拒他的動作,這位神明的做法非常溫和,每一個動作都在指引他慢慢適應。
祂對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禱告詞,很好。”
沒有任何緣由的,祂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白桑的思緒原先還在飄散,這下瞬間就被拉了回來。
“……?”
——“禱告詞,會被聽到的哦。”
——“被神明。”
那些破廉恥的禱告詞,原來是被眼前的神聽見了嗎!
白桑猛地抬眼看“他”,“聽見了?”
祂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我的新娘很甜。”
白桑一下子臉就開始紅了,毫不誇張地說,是騰地一下宛若剛出鍋的包子一樣冒煙。
這是什麽破廉恥的回答!
那些禱告詞他不願意再回憶。
禱.告.害.人。
白桑再也沒敢問問題。
他真怕再問出點炸裂事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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