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計是去外頭吹風了,要不葉先生稍等,等小季先生回來再打給您?”
對面的葉如瀾沉默片刻:“不必了。”
然後直接把電話掛斷。
編劇捧著手機,內心茫然,不知道葉如瀾這是整的哪出。
但十分鍾後,包廂的大門洞開,氣場深沉,西裝革履的男人被王佑推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兢兢業業的黑衣保鏢。
葉先生!
編劇用力揉了揉眼,懷疑自己今晚喝酒喝多了,不然怎麽能看見葉如瀾出現在這裡。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包廂此時安靜如雞,就連撒酒瘋的都閉了嘴,葉如瀾狹長雙目掃視一圈,氣場微沉:“季燃灰還沒回來?”
唯一沒喝多的編劇被迫站出來,顫抖著搖搖頭。
眉心蹙出淺淺刻痕,葉如瀾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在這裡等一會。”
王佑立刻答應,推著葉如瀾的輪椅來到包廂盡頭,坐到季燃灰原本坐的位置。
編劇後知後覺想起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葉先生……您怎麽來了?”
葉如瀾摩挲著季燃灰的手機外殼,沒回答。
王佑心裡流下寬面條淚,都怪他之前給老板提建議,說年輕人喜歡驚喜,結果老板想出的驚喜就是不打招呼,坐飛機過來參加季燃灰的殺青宴。
確實挺驚的,但是現在找不到季燃灰,就沒有喜了。
又等了十分鍾,季燃灰還是沒回來。葉如瀾喪失了所剩無幾的忍耐力,冷下嗓音:“去調監控。”
雖然距離季燃灰出包廂隻過了半個小時,但王佑完全不敢怠慢,立刻起身把酒店經理叫來。
但不查不知道,一查直接讓他出了滿背冷汗,旁邊的葉如瀾臉色驟然難看,手指用力攥緊了輪椅扶手。
季燃灰不是出門吹風——
而是被看不清臉的男人架出了酒店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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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你沒事吧!】
002驚恐的哭叫聲裡,燃灰隨手把拎著的中年男人撂到地上,對方鼻青臉腫,似乎已經昏死過去。
身體內燥.熱的火一股接著一股湧向四肢百骸,頭腦也暈眩無比,燃灰甩了甩腦袋,勉強道:【沒事。】
002哪裡看不出來,宿主是被人下了那種藥。它在心裡罵了一百遍渣攻,絕對是他做的好事:【宿主,咱們打120去醫院吧!】
燃灰正有此意,但摸遍全身上下,低低罵了一句——艸,沒帶手機。
把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手機拿出來,還沒電關機了。
十八樓的高度,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燃灰晃晃腦袋,乾脆去砸門,但沒砸幾下,藥效發作得越發厲害,幾乎讓他站立不穩。
眼看宿主狀態越來越差,002緊急搜索,然後焦急道:【宿主,泡冷水,先壓製住藥效!】
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燃灰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踉蹌進了浴室,抖著手開始往浴缸裡放冷水,然後等不及地直接坐進去。
此時正值盛夏,水溫再低也低不到哪去,接觸到高熱的皮膚,仿佛都要直接蒸發掉。
意識被燒得昏沉,模模糊糊間,外面傳來砰砰作響的砸門聲。
砸門聲消失,很快有人魚貫而入,發現了躺在地板上的男人。
外頭一陣喧囂,燃灰還以為是同夥,一瞬間繃緊手臂,如臨大敵。
很快,浴室門被人打開,在看清來人時,那雙眼底發紅的桃花眼一怔:“……葉先生?”
他叫葉先生還是最順口,此時放松警惕,還是下意識這麽喊了。
浴室冷白色的燈光下,葉如瀾鬢發微亂,鼻尖沁著細小的汗珠,找到這裡似乎花了不少功夫。
看見是男主,心神驟然松懈,燃灰撐住浴缸邊緣的手臂頓時一松,喃喃道:“葉先生……”
帶著鼻音,隱隱委屈似的。
葉如瀾視線中殺氣一閃而過,他迅速推著輪椅靠近,先摸了一下燃灰的額頭,觸及到那滾燙的熱度時,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二話不說,開始脫燃灰的衣服散熱,露出那白皙鎖骨上一截紅繩,底下的護身符還在空氣中搖晃。
緊跟著,又三下五除二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只剩下裡頭一件白色襯衫。
撲通一聲,他也落入了浴缸裡,裝了兩個成年男性,浴缸頓時逼仄起來。
在浴缸邊緣重重磕了一下腿,葉如瀾眉頭皺緊一瞬,又迅速松開。
燃灰下意識避開那雙不良於行的腿:“葉先生?你進來幹什……”
葉如瀾一手攬住燃灰的肩膀,另一隻手精準無誤地摸去,燃灰的聲音揚起一瞬:“葉先生!”
“你中了藥,必須得趕緊緩解。”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燃灰奮力避開:“葉先生,你的腿……不行……”
他的本意是擔心葉如瀾的腿受到二次傷害,只是意識模糊,話說得雲裡霧裡,落在葉如瀾耳中,就成了另一種嫌棄的意思。
心臟一疼,葉如瀾嗓音悄然沙啞:“……好,不做。”
黑發被冷水打濕,緊緊貼在兩側,他湊近季燃灰,頭一次在他意識清醒時交換了一個帶著水汽的吻。
唇瓣微涼,燃灰本能追逐,唇紋相磨,交換著彼此的呼吸。
等分開後,他的手腕被桎梏住,眼前那顆腦袋深深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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