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它什麽都沒看見!
自打那晚起,兩人間的氣氛古怪許多。
葉如瀾能察覺到燃灰的動搖,他像是老成的獵手,盡管心裡對獵物垂涎三尺,卻清楚絕對不能急於一時,所以並沒有逼著情人做出明確的表態。
只是繼續春風化雨一般,不動聲色滲入燃灰的生活,無微不至,讓他離開自己就不習慣。
又在葉宅住了幾天,燃灰簡直要變成一個社會廢人。
他被吃好喝好地養著,身體恢復很快,盡管再怎麽不想工作,依然到了回劇組的日子。
燃灰開始收行李,一件件往箱子裡裝。
好不容易把鼓鼓囊囊的箱子給扣好,他伸了個懶腰,冷不丁看見坐在旁邊看他的男人,下意識道:“葉先生……如瀾。”
改口一時半會很難做到,燃灰心虛地摸摸鼻子,走到葉如瀾面前蹲下身:“我明天就回去拍戲了。”
葉如瀾平視著他的眼,語氣平緩:“要帶的都全了嗎。”
“全了。”燃灰耷拉著呆毛,在心裡默默感歎,就是不能把男主帶過去當專屬廚師,有點難過。
當然,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生怕一旦開口,男主就真的跟過去了——葉如瀾真做得出這種事。
平複心情,他仔細算了算剩下的戲碼:“我這次去,大概再過半個月就能結束所有戲份回家。”
燃灰說的是回“家”,葉如瀾棱角略微柔和,把他的黑發往後順順,慢慢道:“那就好。”
再一次被順毛,有時候燃灰真的懷疑,男主是不是把他當成了兒子養。
但下一秒,葉如瀾說的話就讓他打消了這個詭異聯想:“給你一樣東西。”
一個四四方方的絲絨小盒從口袋裡取出來,在燃灰面前輕輕打開。
燃灰愣住,看清楚裡頭的東西,他下意識直起身,屏住呼吸:“……戒指?”
這這這,這麽突然的嗎!
看出了季燃灰的茫然和無所適從,葉如瀾眼神一深,語氣越發平緩:“這是裝飾用的戒指,並不代表什麽特殊含義。但我想可以幫你避免一些麻煩,比如有些人莫名其妙的追求。”
燃灰一愣,這才明白男主打的是什麽小算盤,原來還是為了防夏淳白。
老男人吃起醋來不動聲色,也真是出乎意料的堅持。
燃灰放下了警惕,差點就以為男主要求婚了:“……原來是這樣。”
他終於有閑心打量盒子裡這枚戒指,低調樸素的銀圈,在燈下反射出一線流光,造型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
等一下。
燃灰的記憶終於對上號,有些震驚——這不就是第一個世界結束的場景裡,雲曳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嗎?
過了這麽久,這戒指竟然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兜兜轉轉,像是兩個人之間剪不斷的緣分。
男主的審美過了四個世界都沒變,某些事情上,他的確固執得厲害。
也許是燃灰複雜的表情太過明顯,葉如瀾抿平唇,語氣遲疑:“……不喜歡?”
“不是。”定定神,燃灰看向那枚孤零零的戒指,“只有一枚嗎?”
他記得第一個世界裡,雲曳可是做了兩枚,另一枚被他放進了骨灰盒裡,隨著燃灰一起埋葬。
見燃灰表露出興趣,葉如瀾的脊背才緩緩放松,瞳孔中倒映著他一個人的影子:“目前只有一枚。”
——“等你什麽時候同意,我就可以把另一枚戴上了。”
-
時隔多日,燃灰回到劇組,不出意外受到了熱烈歡迎。
彭導熱淚盈眶,沒有季燃灰和自己探討劇本的日子,就像是魚沒了水,靈感都要枯竭。
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呼喚——“季先生!”
他想大力擁抱季燃灰,手指還沒碰到對方的衣角,就被小吳板著臉攔住:“彭導自重!老板背上的傷剛好,不能碰。”
悻悻放下手臂,彭導眼很尖地又看見了不對勁,語氣驚訝:“你手上這是?”
戒指的光一閃而過,燃灰低調收回左手,“沒什麽。”
“戴中指,熱戀期?”彭導嘖嘖,想不到葉先生還會陪著年輕人胡鬧。
他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燃灰,沒再多說什麽,帶著一種大家懂得都懂的迷之微笑轉身離開,這種表情出現在大齡文藝男身上,莫名透露出幾分猥瑣。
燃灰淡定地回過身,恰好和一雙熟悉的眼對上視線。
夏淳白臉色略白,轉過頭去大步離開。
002小聲道:【宿主,你好像傷到原書受的心啦。】
燃灰卻不在意:【長痛不如短痛。】
他和夏淳白之間0.001%的可能都沒有,還是要把對方的心思盡早掐滅在萌芽裡,你好我好大家好。
兩位主演間的氣氛又變得古怪而微妙,不過幸好他們的對手戲已經全部拍完,接下來的日子裡都是各拍各的,所以也算相安無事。
燃灰也懶得管夏淳白,他的空暇精力已經被男主佔據了。
葉如瀾的視頻通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每天一通,與之前不同的是,燃灰明顯也主動很多,似乎不再把這件事當成單純的工作匯報。
有時候兩個人會說些毫無用處的廢話,有時候乾脆就不說話。燃灰認真吃東西看劇本,忘記對面那個人的存在,葉如瀾則很偶爾低下頭批一批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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