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當然是丟的,但魔尊在夥房裡待了這麽些時日,早就習慣了,甚至還在向宿雲虛心學習,如何才能更加不要臉。
畢竟如果太在意臉面,恐怕只能獲得無妻徒刑。
桶裡的水是淺棕色,一股淡淡的藥材香隨著熱氣傳來。
燃灰的腳尖蜻蜓點水,水溫偏高,卻很舒服。
他謹慎又緩慢地試探著,終於成功把兩隻腳放進去。
不得不說,泡腳確實舒服。熱氣蒸騰,困倦一股接著一股湧上來,很快,燃灰就昏昏欲睡。
他正微闔著眼,卻突然有種異樣感。
睜開眼,不出意料的對上朝鄴的灼灼視線。
魔尊挽著袖子半蹲在他身邊,一隻手搭在浴桶邊緣,一隻手已經握住了燃灰的腳踝。
腳腕上傳來的熱度比藥浴還高,燃灰冷眼看著男主又要整什麽花活。
只見朝鄴朝著他勾唇一笑,眉眼勾起,帶著幾分魅惑之意,像隻男狐狸精。
聲音低沉磁性:“這位客官,我近日學了點按摩的手段,可要試試?包您滿意。”
……這也學,男主是要當按摩技師嗎,還玩起角色扮演來了。
心裡吐槽,燃灰對他的手藝也有幾分好奇:“隨你。”
朝鄴喉結來回滾動,輕笑一聲:“多謝客官賞臉。”
仙人身體強健,穴位按起來都不痛,只是隱隱發麻。
別說,還挺像模像樣的。
被這樣按著,燃灰又開始犯困,眼皮慢慢耷拉下來。
一聲輕響,他的手落到了躺椅邊緣。
許是太熱了,朝鄴額頭冒起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越來越沉。
燃灰直男思維沒有被扭轉,並不知道對古人來說,足是很私.密的部位,就這麽大咧咧展現在朝鄴面前。
白皙而具有美感的雙足在深色的藥液中若隱若現,圓潤腳趾卻被燙出一種健康的深紅。青色血管被熱水一激,越發明顯,像是在腳背上蜿蜒的蛇。
被擦乾後放平到膝蓋上,手指略一使力,便在腳趾肚上按出深深的凹痕,慢慢恢復原樣。
朝鄴低著頭,脊背緊繃成了弓,竭盡全力遮掩著,不讓蘇燃灰發現他看肉骨頭般的餓狗眼神,輕微的吞咽聲全被吞進喉嚨口。
燃灰若有所感地微微睜開眼,看見男主勤勤懇懇地按摩,手和眼都很規矩。
察覺到燃灰的注視,他還抬起眼露出個無辜的笑:“師兄,可是哪裡把你按疼了?”
“……無事。”
沒看出異樣,燃灰把腳收回來:“不用按了。”
朝鄴沒有異議,順從地看著蘇燃灰起身離開。
深夜。
燃灰從夢中皺眉,被某種古怪細微的動靜吵醒。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殿內伸手不見五指,躺在身後的人也沒了蹤跡。
支起身,他聽見風箱般低沉的呼吸聲,隱隱從不遠處的屏風後傳來。
雖然已經盡力克制,但在寂靜的深夜裡,仍然格外有存在感。
身為男人,燃灰立刻就知道了朝鄴在做什麽,心情一瞬間複雜到了極點。
撞上這種場景,總是有些尷尬。魔尊的感知力很敏銳,燃灰又無聲無息躺回原位,閉上眼想繼續睡,但那低沉微啞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仿佛能直接鑽進腦子裡。
也不知道男主什麽時候能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開始醞釀睡意,屏風後的人動作卻停了。
幾近於無的腳步聲響起,幾息後,男主站到床邊。
燃灰還以為他終於結束,打算上床睡覺了。
還沒等松口氣,一點跳躍的火光突然從黑暗中亮起,微微照亮了燃灰的睡顏。
燃灰:?
他好懸沒克制住眼皮下亂顫的眼球,隨後,那極盡壓抑克制的呼吸又沉甸甸響起。
這次離得近了,甚至可以聽見小魔尊被把玩的細微動靜。
燃灰:……
意識到男主在幹什麽,他心裡瞬間奔騰過一萬隻羊駝。
合著您老人家還沒盡興,這是打算看著我繼續?!
男主也太大膽了,是真的不怕自己半途醒過來——等一下,那會讓他更興奮也說不定。
有如實質的眼神在燃灰臉上重重舔過,像是在琢磨從哪裡下口合適,呼吸也跟著他的動作時輕時重,時快時慢。
燃灰僵硬地躺著,假裝自己是個木乃伊。
朝鄴自娛自樂了很長時間,卻仍然不滿足似的,燃灰聽見他好一陣折騰,布料窸窣。
緊跟著,耳邊響起古怪微妙的水聲。
燃灰:隻恨我不是聾子。
好像是衝昏了頭腦,朝鄴突然極低地開了口,語氣粗糲滾燙,帶著說不盡的貪婪和癡迷:“師兄……”
“師兄……”
燃灰:你叫魂呢?別喊了行不行,再喊我就不得不醒了。
偏偏聲音一直往耳朵裡鑽,朝鄴像是叫上了癮,語氣顫抖:“……燃灰。”
燃灰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和朝鄴上過很多次床的男人,說沒有一點反應是假的。
盡管極力克制,但思緒不受控制,他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對方脊背的肌肉雪山般舒展綿延的模樣。
身上隱隱發熱,尚且在忍受范圍,但他實在是不願意睜眼面對這一幕,硬是強迫自己閉著眼裝睡,從沒這麽盼望過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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