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臂給他端過一杯茶來,主系統還不知道即將面對什麽:“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
“對方的本源世界我們已經找到了,它來自一個你曾經完成過任務的無限流世界,覺醒自我意識後,那個世界著實產生了很大動蕩,只不過我們當時沒有注意。”
無限流世界燃灰經歷過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腦中搜索一圈,還是毫無印象,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招惹了對方。
沒印象也無所謂,他端著茶杯果斷道:“我要回那個世界中去。”
主系統一愣:“你要去找它?是打算親手把它解決掉嗎?”
燃灰搖頭,語氣淡定:“忘了說,我已經找到對象了,只是應該生不出小孩。”
主系統:……等一下,這個發展有點超出它的預料了,“你的對象是?”
“還不夠明顯嗎?”燃灰語氣無辜,“那個入侵者啊。”
主系統:“……”
在它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燃灰言簡意賅講過上個世界發生的事後,主系統智腦險些過載。
它第一反應就是試圖勸說,畢竟任務者和NPC殊途,有過先例的都BE了。
找過一圈,卻發現之前那些先例都並不適用。
燃灰的情況的確和其他人不同,畢竟他找到的對象不是拘束於世界之中的NPC,而是一個追逐了他四個世界的入侵者,從第一個世界就誕生出了自我意識。
要不是對方如此執著,自己這不懂感情的孩子也不會被打動。
主系統:莫名有一種兒大不由娘的滄桑感,或者說辛苦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
偏偏它也不想做這棒打鴛鴦的惡人,畢竟主系統看著燃灰長大,知道他在某些地方相當固執,越勸越有逆反心理。
僵持片刻,最後主系統率先做出讓步:“好吧,如果你能讓他徹底掙脫任務世界的束縛,那我們可以另說。”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成了,起碼就又少了一個入侵者——主系統苦中作樂地這麽想。
幾天后的系統空間內,它親自為燃灰調取出那個無限流世界的數據。
燃灰完成任務後,這個世界就被暫時封存,此時終於重見天日。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出現,原本如鏡面般平靜的世界泛起陣陣漣漪,逐漸攪動成漩渦,像是無聲的邀請。
燃灰眉目柔和,唇角微微勾起一個笑來。
“這個世界目前沒有身份牌,進去之後,你的具體身份信息是世界自動生成,全看……”主系統盡力說得自然些,“它的喜歡。”
燃灰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反正都一樣,大不了就繼續做惡毒炮灰:“隨他高興就好。”
002照舊跟隨在燃灰身邊,小系統很緊張的模樣,眼睜睜看著宿主伸出手,指尖輕觸漩渦的中心。
下一秒,這個世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他的意識裹挾而入。
天旋地轉,逐漸昏沉間,燃灰仿佛落入一個堅硬冰冷的懷抱。
唇齒被人不容拒絕地撬開,有蛇一樣冰涼滑.膩的舌頭伸進來,著迷地掃蕩過他的口腔,帶著野獸般本能的貪婪。
呼吸空間都被掠奪,燃灰稍皺起眉,下個瞬間,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撫平。
瘋狂的掠奪改為溫柔的舔舐啃咬,他終於徹底墜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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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是被巨大噪音吵醒的。
面前桌子被教棍敲得哐哐響,連帶著椅子都在震,睡成死豬也得被叫醒。
他從臂彎裡慢半拍抬起臉,對上一張包含怒氣的臉。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穿著隨意,背後黑板上的數學公式寫了一半,手裡還捏著一個粉筆頭。
教室裡落針可聞,四面八方的視線都朝他們投來,帶著火力被吸引的僥幸和幸災樂禍。
燃灰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此時卻下意識繃緊脊背,某種遇見天敵的感覺油然而生:“……老師?”
“別叫我老師,我可沒那個本事教你!”
數學老師的光頭在燈下反射出一道亮光,語氣中帶著旺盛的肝火:“又睡覺又睡覺,上回滿分150的卷子你考了69,你怎麽睡得著的?”
燃灰還有點懵,這和他想象中的無限流副本完全不一樣,像是最普通不過的校園生活,真實到了極點——特別是被老師訓斥的感覺。
但不管怎麽說,總該有個引導吧?這是什麽意思,直接跳過新手村?
快速打量一遍環境,再普通不過的教室,面前書桌上兩張數學卷子寫得好一□□爬字,亂七八糟的公式裡夾雜著好幾個鮮紅的零分。
身上穿的是件再普通不過的校服,藍白相間,似乎大了一碼,袖子挽起來,露出半截小臂。
迅速對自己的人設做出評估:普通,喜歡溜號,成績差,在老師眼裡印象不好。
同學都是正常模樣,他身邊還有個同桌,看起來對這邊的事漠不關心,手裡握著的中性筆刷刷寫個不停。
他身姿挺拔,逆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臉看不分明。
燃灰收回視線,數學老師還在吐沫橫飛,語氣嫌棄:“就知道課上睡覺,我看你這次月考能考幾分,一班的平均分都被你拉到地溝裡去了!”
燃灰無法反駁,一邊低著頭挨訓,一邊在心中問002:【這個世界有大綱背景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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