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可人,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貨!”鬱母惡狠狠道,“你和你那對兒寡義廉恥的父母都會遭報應的!”
一聲痛罵之後,鬱母又開始痛哭,鬱父抓住她的胳膊支撐柱妻子的身體,沒再看向齊可人,只是低聲衝著自己的兒子說,“我相信你能解決好,以後我不想再在家裡見到這個人。”
說完,他就扶著妻子離開了房間。
語言如利箭,傷人卻無形,齊可人瑟縮了一下身體,手裡的被角松了,滑落下來。
原露熬地一聲捂住何青松的眼睛,罵了聲,“下賤的玩意兒!”
齊可人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內衣露出了大半,僵硬的手去拉被子,卻幾次都沒拉上來。
旁邊一隻屬於Alpha的大手伸過來,替他講被子拉上來,攏在他脖子周圍,烈日的信息素縈繞周身。
齊可人扭了一下身體,無力地抗拒道,“不......。”他下意識抬頭去看自己的丈夫,卻見鬱崇的目光正集中在他們身上,那眼神像暴雪寒天一樣冰冷刺骨。
齊可人嘴唇動了動,眼淚劈裡啪啦砸下來,洇濕了被子。
鬱崇往後退了一步,齊可人嘶聲痛喊,“不!鬱崇,我沒有對不起你,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早上出門時我還很開心能和你一起約會,我從前台拿的門卡就是1501,這裡一定出了什麽問題,鬱崇,我愛你啊!”
鬱崇身體震動了一下,他看著齊可人,目光裡流轉著什麽,又一一平淡下去,他笑了笑,對自己的妻子說,“很遺憾,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
他又後退了一步,“可人,紀念日快樂。”
最後一句話說完,鬱崇轉身大步離去,齊可人疊聲大喊,“鬱崇,鬱崇......。”
白清快步跑過來推了他一把,“喊什麽,想全酒店都聽見嗎,鬱家大門大戶,丟不起這個人。”
齊可人抬頭看他,白清低頭與他對視,明豔漂亮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對齊可人說了一句聽不太懂的話,“哪有什麽天生主角命配角命,你也不過如此。”他笑得極其燦爛,繼而低聲附在他耳邊道,“今天是你和鬱崇的結婚紀念日,可是他會和我在一起,你輸了!”
面露不屑的白清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追著鬱崇而去。
屋子裡的人走了大部分,現在只剩下床上的齊可人、賀之嵐,地上坐著的原露,還在門口別別扭扭來回看的何青松。
這個中年男人長了一張老實憨厚的臉,彎著的脊背和滿面的愁苦是齊可人對他最深的印象。
原露說何青松之前結過一次婚,但是因為家裡太窮,媳婦就跟人跑了,還好沒孩子,總算是沒什麽負擔。她還說何青松看著窩囊,其實人聰明得很,藏著大才,只不過沒有得到機會。
此時此刻,何青松盯著鬱崇等人離開的方向,跺了跺腳,小步跑到原露身邊,抓著她的胳膊磕磕巴巴道,“可怎辦......可怎辦啊!”
原露還在抽泣,沒顧上他。何青松急了,推著她肩膀,“我那工作不會就沒了吧?”
哭聲立刻停了,原露撲騰一下站起身,衝著齊可人就嚷,“快,你趕緊去追鬱崇,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下跪磕頭還是啥的,你得讓他原諒你。”
齊可人低著頭沒吭聲,原露急得想用手推他,賀之嵐突然伸手擋住她,眯著眼對她說,“你們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原露還想嚷,卻被賀之嵐的氣勢嚇到了,後退了一步,甩開胳膊拽著何青松出了臥室,還沒忘記關上門。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幻燈機的光投射在牆上又反射回來,把齊可人的臉照得慘白一片。
“我很抱歉。”賀之嵐低聲道,他的聲音不再是剛才跟原露說話時的那種冰冷和漠不關心。
齊可人把頭埋進被子,肩膀微微顫抖。
賀之嵐把手掌心覆蓋在他頭上,包含著無奈和挫敗地歎了口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負責。”
齊可人就這麽埋著頭搖了搖頭,“你走吧,我們沒發生什麽,我感覺得出來。”
賀之嵐沒再說話,他窸窸窣窣地下了床,去了浴室一會兒,出來後很快穿好了衣服。
他坐到床邊,態度有些強硬地抬起齊可人的下巴,近距離地盯著他看,看他白皙皮膚上的巴掌指痕,看他哭紅的眼皮。
“可人,”賀之嵐聲音壓得很低,神色很嚴肅,跟平時的玩世不恭完全不同,他的桃花眼總是勾人和與之矛盾的漠然的,現在認真起來卻是異常的專注,“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齊可人看著他,神思卻不在他身上,早就跟著鬱崇一起飛離了這個房間,去往了不知名的地方。
被子從他的身上往下掉了一部分,露出他修長細嫩的頸項和漂亮的鎖骨,賀之嵐的視線不那麽禮貌地在上面流連了一下才收回來。
賀之嵐說,“我剛才說抱歉不是在客氣,從我第一次收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就該預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我放任了。”
說完,他就靜靜看著齊可人,等待他的反應。
足足過了十幾秒,齊可人的眼珠才動了一下,他低垂下眼皮,搖了搖頭,“不用在意,已經沒關系了。”他的聲音虛弱極了,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賀之嵐眉頭輕皺,“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可是現在不說,以後也未必會有什麽合適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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