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布興許是被他決絕的表情嚇到了,咳嗽了一聲,軟乎了語氣道,“我不是讓你乾那個,你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
白清眼珠子動了一下,看了過來,“那你想我做什麽?”
劉布拿出手機,劃動到日歷給他看,“再過幾天,就是鬱崇家老太太生日了,過去你不是每年都參加嗎,還每次都讓我給準備了大禮。”
白清一愣,反應了過來,“你讓我去找鬱家借錢?”
劉布歪著嘴笑道,“借什麽錢啊,借了難道還要還嘛,不用借,我告訴你怎麽辦,到時候你就按我說的來,鬱家老頭老太天肯定主動把大筆的錢奉上。”
白清遲疑了一下,“能行嗎?”
劉布拍了下手,“放心,到時候速戰速決,拿到錢就跑,到時候咱們五五分帳,天地兩寬,你去你的國外,我買我的房,各不相欠。”
白清想了一會,“行,你說話要算話。”
“說話算話!”劉布看著他笑,眼睛裡晦暗的光一閃而過。
第66章
鬱家老宅,宴會廳裡水晶燈流光溢彩,賓客盈門,一片金貴華美的景象。
鬱母過壽,是今天的主角。
以往的這一天,她會提前好些日子就讓奢侈品店員送來超季禮服過來供她選擇,並且早早就天天去泡牛奶浴滋潤皮膚,做臉部保養,生日當天,她還會約知名化妝師到家裡跟妝,她出身普通,長相不錯,從少女時期就夢想著能過上豪華奢侈的生活,後來遇到她老公,成功懷上了鬱崇,嫁進了鬱家,總算夢想成真。
但她嫁入鬱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上面有公婆,周圍有鬱家各色親戚,她小門小戶出身,沒見過什麽還世面,還不肯低調察言觀色,喜歡風光,剛開始經常在各種正式場合鬧笑話,好多人表面不說,背後都拿她當笑話看,她老公總是面上保持著寬容不計較的樣子,私底下則常跟她發火,罵她爛泥扶不上牆。
她公婆更是看不起她,日常拿話諷刺她,什麽窮家的女兒上不了台面之類的,她聽得夠夠的了,但是完全不敢反駁。
直到後來,慢慢習慣了這種生活,學會了上流社會的生存之道,她公婆年歲大了都被她熬死了,這種日子才算到了頭。
但她沒想到鬱崇又走了老路,竟然要娶齊可人。
她對齊可人本身並沒什麽意見,可是齊可人那個家,比她自己甚至還不如,她早受夠了鬱家其他人的奚落,從鬱崇小時候就對他格外嚴格,就是想讓孩子替她爭口氣,鬱崇也確實如她所願,長大後又聽話又有能力,當她聽見別人誇她會教育孩子,把鬱崇帶得這麽優秀時,她是多麽開心啊。
多年的陰影終於可以被她拋在腦後,她終於可以理所應得、安然地享受這種富貴生活。
可是,鬱崇要娶齊可人,這是萬萬不行的,娶了以後對他完全沒有裨益不說,那麽個家庭會拖累鬱崇乃至她自己,受到別人嘲笑,再抬不起頭來。
這就像是個厄運,從她身上又傳到了鬱崇身上。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可是鬱崇就像是鐵了心,她想了各種辦法都不行,甚至要斷絕鬱崇的經濟來源,把他踢出公司也不行。
他們做了很長時間的鬥爭,最終,鬱崇獲得了勝利。
還能怎麽辦呢,她只有這麽一個兒子,那天,鬱崇流著淚看著她,說,“媽,我隻想過好我自己的生活,難道不可以嗎?”
那一瞬間,她心軟了,最終答應了這場婚事。
然後,等著她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後悔。
她怎麽看齊可人怎麽不順眼,齊可人的那些家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像吸血的水蛭,扒在鬱家這頭深海鯨魚身上吸血,傷害不大,可誰都能看見這條巨鯨身上的水蛭,誰都能在背後嘲笑鬱家。
噩夢又回來了,那些長舌婦長舌男又有了談資,那隱秘的笑容,會心的對視,都牽動了她早就極其脆弱的神經,讓她難以忍受。
她心裡難受,就必須找人發泄出來。
這一切都是齊可人帶來的,那就在他身上發泄出來。
她對齊可人很差,可這還不夠,她為難他,奚落他,當眾讓他難堪,可是還遠遠不夠。
她離間鬱崇和齊可人的關系,她看到白清時幾乎是眼前一亮,這個家世外貌身份才是她足以拿出去高人一等的兒媳,相比較之下,齊可人簡直是一隻灰撲撲的不起眼的老鼠。
她越看白清越喜歡,這孩子明豔大氣,舉手投足氣質出眾,還是個明星,帶到哪裡都有臉面,簡直是令她揚眉吐氣的存在。
可惜,這不是她兒媳,家裡那個一無是處的才是。
但這不是很嚴重的問題,白清經常來鬱家,看著鬱崇的眼神除了瞎子看不懂,是人都能明白。
聽鬱崇說,白清還給他帶來了巨額的投資,在事業上幫了他很大的忙。
她想,是時候換個兒媳了,鬱崇理所應當擁有這麽久優秀的妻子。
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她有意無意地試探白清的想法,白清這孩子簡單純真,很快就把心裡話透露了出來,原來這麽多年他一直默默喜歡著鬱崇,要不是因為他拍戲時出了事昏迷住院,他都已經打算要跟鬱崇表白了。
她真是想到這裡,就覺得格外生氣,都是因為這個意外,讓齊可人這種人鑽了空子,她當時要是再堅持一下,等白清醒來,恢復好了,來到鬱家,那該是多麽美好的結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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