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霍氏前腳宣布滕穎之和霍青鱗的婚約, 滕穎後腳就出面否決, 已經是反常得十分明顯。
從小到大,連利娜都沒見過滕凇這麽護著誰, 尤其以前也不見滕凇有多喜歡滕穎之這個弟弟, 話都不曾多說兩句, 怎麽這兩年忽然就這麽親密了?
利娜遠在國外, 即便一個電話沒打,一句話都沒跟滕凇說,光是聽圈子傳的那些事兒,也能猜出來滕凇對滕穎之的態度不對勁兒。
否則也不至於春節都沒回來,這會子倒結束度假,帶著小男友殺回來了。
滕穎之緊張得心臟怦怦跳,端起溫熱的梨湯一口氣全喝了。
滕凇一手搭在他單薄的肩上輕拍,“別怕。”
“我不是怕,就是……有點緊張。”滕穎之在滕凇身邊時從來沒怕過什麽,但眼前的情形顯然不一樣,要是利娜阿姨討厭他,哥哥又不能阻止,他可憐巴巴地仰頭去看滕凇,又生出些埋怨來,“你應該提前告訴我的。”
滕凇笑道:“她都是落地了才告訴我,還指名讓我去接她,就是故意的呢。”
滕穎之道:“我怕利娜阿姨不喜歡我怎麽辦?”
第一次見面,他連身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畫室裡沾上顏料的味道。滕穎之下意識抬起手臂嗅了嗅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病太重,感覺還真有點顏料的味道。
滕凇道:“見都還沒見,瞎擔心什麽。”
滕穎之實話實說:“那……利娜阿姨不是很討厭爸爸嘛,萬一連帶看我不順眼。”
滕凇一哂,“你和滕瑞承現在還有什麽關系?”
滕穎之一恍惚,也是,現在哥哥態度明確的帶著他和那一家三口割席,甚至強製他們遷搬出莊園,連血緣關系都沒有了。甚至這兩年多裡滕穎之對他們積攢下來的一些感情,也都在賀霽出現的這兩個月裡磨光,真論起來,還真沒什麽關系了。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房門忽然被外面的侍者推開,隨後走進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她的五官竟然和滕凇能有五六分相似,都是一眼便能讓人終生難忘的濃麗靡顏,舉止高貴優雅,眼中滿是不動聲色的上位者的威懾。
只不過看起來實在過於年輕,和滕凇同框出現不似母子,倒像是一對姐弟。
利娜一身休閑的高定套裙,臉上沒什麽妝感,一頭濃密長發也只是隨便在綰在腦後,並沒有精心裝扮過的模樣倒是讓滕穎之緊繃的神經放松不少。
他站起來,還是有些拘謹地問候,“利娜阿姨,您好,我是穎之。”
利娜走過去在金毛小帥哥和滕凇之間落座,目光落在滕穎之身上時立刻溫柔了許多,“好久不見啊穎之,長大了,上次見的時候你才幾歲啊,還不到我的肩膀高呢。”
滕穎之順著她的手勢坐下,禮貌地笑著,心裡慶幸原主雖然以前不怎麽著調,但好在沒和利娜阿姨有什麽來往交集,更沒留下壞印象,不然他現在就慘了。
利娜讓侍者上菜,又給滕穎之拿了一份菜單,讓他點自己喜歡吃的菜。
滕凇垂眸看著滕穎之翻菜單,口中淡淡道:“你做東,把人扔這裡等半天,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關系。”利娜的煙嗓天然便帶著一股沉沉威嚴,只不過此時一直面帶微笑,語氣溫和,慢慢的滕穎之也就不緊張了,抬頭衝利娜笑了一下。
倒是滕凇聽她這麽說,眼神意有所指地看一眼旁邊安安靜靜的金毛小帥哥。
利娜趁勢用法語介紹道:“這是文森,我的男朋友。文森,這是我的寶貝兒子滕凇,另一個是我的寶貝小兒子穎之。你們剛剛相互認識過了吧?”
滕穎之翻菜單的手一頓,有點窘迫以這個身份被介紹,只能裝作聽不懂。
滕凇沒有多和對面的文森說什麽,點頭致意後便不再注意那邊的動靜。文森顯然是知道利娜的家世背景,更清楚滕凇的身份地位,比滕穎之還拘謹。
吃飯時滕凇和利娜閑聊,滕穎之一直埋頭吃東西,連菜都不用夾,都是滕凇在給他夾菜剝蝦。
飯後喝茶時,利娜遞給滕穎之一份禮袋,“新年的時候阿姨不在,給你補上紅包,還有新年禮物。”
滕穎之打開,裡面果然有一個薄薄紅包,倒出來就是一張卡,利娜笑眯眯道:“密碼是你的生日。”
“謝謝阿姨!”滕穎之衝她乖乖一笑。
除了紅包,禮袋中還有一份英文文件,滕穎之掃一眼就愣了愣,這是一份位於歐洲的私人海島產權證明,產權所有人那一欄寫的正是滕穎之的名字。
產權所有人而不是使用權,島嶼面積和位置都預示價值不菲,恐怕比哥哥送他的莊園還要高出幾個數字。
收哥哥的禮物滕穎之還有種被愛護著的心安理得,但是收利娜阿姨的,他就沒這麽理直氣壯了。
“利娜阿姨,這會不會太貴重了?”滕穎之大有拒意。
利娜笑道:“貴重什麽呀,以前滕凇送我的,我也就是借花獻佛,付了點稅而已。島上設施都很完善,你暑假的時候過去避暑玩玩也挺好。”
滕穎之哭笑不得,莊園的稅都是哥哥給他出的,這海島的稅恐怕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滕凇柔聲道:“收下吧,媽媽的心意。”
滕穎之隻好乖巧道謝,把這份禮物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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