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這段時間圈子裡不太平。”
“怎麽說?”
紀新羽用手肘撐起身子,道:“我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嗎, 楚家內部紛爭不斷,外界有不少人對他家虎視眈眈。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表哥他家也受到牽連, 估計是有人在攪混水,想聯手對楚、戚兩大家族進行商業打擊。”
許白深“唔”了一聲。
紀新羽又躺下去, “你不知道, 我姨父心可大了,我媽說看他的動向似乎想借力打力, 趁機分走楚家的蛋糕。”
許白深眯眼小聲道:“他想得倒挺美。”
“你說什麽?”紀新羽沒聽清。
“沒什麽。”許白深道,“那你就好好聽你媽的話,安分一段時間吧。”
“哎。”紀新羽歎了一口氣,突然起身道,“我去看看我表哥吧,他最近不知道在做什麽,好像很忙的樣子,我都好多天沒看到他了。”
頓了下,他問:“你去不去?我看你也很無聊。”
許白深不動聲色地道:“我就不去了吧。”
他雖然也有幾日沒和戚允漸見面了,但兩人每天都有互通消息,偶爾還會打打電話。
“那我走了?”
“嗯……”
“拜拜。”
“等等,我突然覺得確實有點無聊。”
“哈哈哈,走吧。”
兩人到戚家的時候戚允漸正在書房裡開會,他們沒打擾,反正都挺熟了,誰也沒有客氣。
紀新羽看見壁櫃上插著枯花的瓶子,隨手拎起一隻道:“上次來好像沒這些東西啊,這是什麽意思?新型藝術?”
他上次來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哪裡曉得期間許白深和自家表哥暗度陳倉了些什麽。
“我表哥喜歡這種東西?”紀新羽拿著瓶子,“許白深,你覺得好看嗎?我覺得不好看,欣賞不來。”
許白深涼颼颼地瞥他一眼,沒
說話。
紀新羽:“???”
恰好小鄭從旁經過,解釋道:“紀小少爺,那是……有人送給戚先生的。”
紀新羽趕緊放了回去,睜大眼睛興奮地問:“那個人是誰?”
小鄭囁嚅道:“還是讓戚先生告訴你吧。”
說完一溜煙消失了。
紀新羽湊到許白深身邊小聲道:“你上次跟我說事關我表哥的感情問題,你是不是見過那個人?”
許白深眼珠一轉,“啊,見過。”
他天天照鏡子。
不等紀新羽說話,他連忙又道:“不過我不告訴你是誰。”
“哎呀。”紀新羽扯著他的袖子晃,“你悄悄跟我說,我裝作不知道,我表哥不會發現的。”
許白深堅決地搖頭。
紀新羽退而求其次道:“那隻說說是什麽類型的,可以吧?”
許白深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這個我形容不上來。”
“怎麽會呢?”紀新羽不信,“那我來問你,那個人長得漂亮嗎?”
許白深輕咳兩聲,謙虛道:“還行。”
“高嗎?”紀新羽又問。
“一米七五以上。”許白深道。
紀新羽“謔”了一聲,“這麽高,那也是禦姐咯,和我喜歡的類型一樣。”
許白深看著他搖頭,道:“不一樣。”
“也是。”紀新羽點點頭,“我表哥的性格應該喜歡活潑一點的。”
許白深眨眨眼,不動聲色地問:“你表哥以前說過他喜歡什麽類型嗎?”
“沒有吧,至少他沒跟我說過。”紀新羽道,“不過這兩年有好多人變著法打聽他的感情動向,你知道的,我姨媽去世了,那些人就找我媽,想通過我媽讓我表哥和他們的孩子接觸接觸。我媽好像問過他喜歡什麽類型的,不知道他說沒說。”
許白深喃喃道:“好多人?”
“可不嘛。”紀新羽下巴一抬,“我表哥可是圈子裡適婚青年中最受歡迎的,就這個月都有四五家人找我媽打聽了。”
“是嗎?”許白深酸溜溜道,“那他身邊怎麽一個人都沒瞧見?”
紀新羽道:“我媽雖然把我表哥視若己出,但人生大事她不可能插手的呀,聽就聽了,她又沒有跟我表哥說。”
許白深“呵呵”笑道:“就沒人親自找上你表哥?”
紀新羽奇怪地看他一眼才道:“我表哥回國以後就是個工作狂魔,又不像我們一樣到處玩樂,非公事能將他約出來的人不多,他腿受傷後更加深居簡出,你回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家養傷,身邊當然瞧不見人。”
許白深揚起一邊眉毛,“意思是我沒回來之前,他沒受傷之前,身邊有人咯?”
“唔。”紀新羽道,“我倒是沒看到過,不過做弟弟的,我不可能完全了解他的私生活嘛,就像最近那個一米七五以上的美女,我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許白深似有若無地哼了一聲。
“唉?”紀新羽忽然覺得不太對勁,“我們不是聊送花的人嗎,怎麽聊到我表哥身上了?”
“不知道啊。”許白深心裡裝著事兒,攤手道,“這次是你自己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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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允漸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許白深若有所思地用手摩挲下巴,而自家表弟正站在壁櫃前研究那些枯花。
他的腳步聲很輕,走近了那二人才聽見。
許白深轉頭,眼裡還帶著丁點醋意,顯得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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