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深之前執著地要了他的號碼,他當時雖婉拒了對方有空來找自己的請求,但第二天便又同意了,可這麽多天過去,許白深一次都沒有找過他。
他還以為許白深在這邊認識的人多了,用不著找他了,誰知這大半夜的突然來了電話。
戚允漸接通:“喂,什麽事?”
手機那邊有點吵,除了背景音外,有一道略顯沉悶的呼吸聲傳進戚允漸的耳朵裡,打電話的人似乎離手機很近。
戚允漸安靜了兩秒,道:“許白深?”
電話裡的人被叫到名字,竟然理直氣壯地問:“叫我幹嘛?”
“……”
這語氣雖硬,但尾音軟軟地上揚,戚允漸捏了下鼻根,“你喝酒了?”
許白深抱著手機調整了一個姿勢靠在沙發上,說話悶悶的,“昂,你在寢室嗎?可不可以來接我?”
戚允漸聞言眯了下眼睛,“你喝多了。”
“嗯!”許白深用力點頭,點完感覺腦袋更暈了,他連忙扶住自己的頭,“所以你來接我吧。”
戚允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許白深聞言疑惑地看向手機屏幕,使勁揉了揉眼睛才辨認出一個“允”字,“啊,你是允哥。”
“你打錯電話了,掛掉給許言寒打。”戚允漸冷靜地說。
“別掛別掛。”許白深說著雙手握緊手機,好像這樣就能阻止對方掛電話似的,“我不找許言寒,我就是來找你的,我想擁抱你。”
戚允漸:“……”
同坐在沙發上的唐榆浩:“……”
他好像不小心聽到了不得了的話,他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私,於是抻抻衣服站起身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身靠近許白深,伸手將他通話界面的免提按掉。
許白深躲了一下,“你是誰?要做什麽?”
唐榆浩沒出聲,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電話那邊,戚允漸問:“誰是誰?”
許白深用悄咪咪的聲氣說:“有人想搶我手機,被我吼跑了。”
戚允漸無語片刻,不禁好奇,“你在什麽地方?”
許白深不答反問:“你要來接我嗎?”
戚允漸還沒回答,手機裡傳來另一人的聲音,“你叫誰來接你啊?不和我一起回去了嗎?我看看,表、表哥?!”
這聲音不是紀新羽又會是誰。
紀新羽從許白深手裡接過手機,看著醉得兩眼迷離的好友,咽了咽口水說:“那什麽,哥,許白深好像喝醉了,可能不小心打錯了電話,打擾你休息了,拜拜哈,晚安。”
戚允漸哪還能安,冷聲問:“你們在哪?”
紀新羽戰戰兢兢地報了俱樂部的名字。
“等下小鄭去接你們。”戚允漸道。
“哦,好的。”紀新羽乖乖應下,完全忘了其實他可以跟表哥說讓自家司機來接。
掛斷電話,紀新羽把手機還給許白深,“你怎麽偏偏挑了個最會凶我們的人?”
許白深揣了兩下才成功將手機揣進兜裡,睜大眼睛反駁道:“允哥才不凶。”
紀新羽對他搖頭歎氣,“你忘了那天在他公司他三番兩次凶你的事了?”
許白深歪著頭,“哪天?”
“……”紀新羽擺擺手,“算了,你先眯一會兒,我表哥讓他司機來接我們了。”
不到二十分鍾小鄭就到了,紀新羽把許白深搖醒,“你還能走嗎?”
許白深撐著沙發站起來,走了幾步,勉強能走直線,只是……
紀新羽一把拉過他的手臂,“你去哪兒?門在另一邊。”
許白深哈哈兩聲,嘴硬道:“我去跟沈小姐道別。”
“人沈小姐早就走了。”紀新羽無奈,隻好一路扶著許白深下樓,再把他塞進車裡。
小鄭臨時接到任務,開來的正是戚允漸平日裡乘的那輛黑色轎車,許白深被紀新羽塞上去的地方剛好就是戚允漸最愛坐的位置,許白深仿佛還能嗅到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冷冷的。
紀新羽從另一邊上車,學著許白深的樣子皺了皺鼻子,“有什麽味道嗎?我沒聞出來。”
許白深單手撐著腦袋靠在車窗上,“香香的。”
“你最好別吐,不然就變成臭臭的了。”紀新羽煞風景道,“那樣我表哥真的會殺了我們。”
許白深嘿嘿嘿笑了半天,紀新羽無語地抿抿唇,閉目養神。
許是顧及到車上有兩個喝了酒的少爺,小鄭將車開得四平八穩,黑色轎車緩緩駛進別墅區,經過許家的方向時並未停留,一路駛進小區深處,最後停在一棟亮著幾盞燈的洋樓外。
都是同一批修建的樓,這棟別墅的外觀和許家的大同小異,
只不過不同於許家的白牆,這裡的牆面整體呈深灰色。當然,也有可能是晚上看起來顏色比較深。
許白深剛剛在路上把車窗開了一道縫,夜晚的涼風吹散了幾分酒意,此時差不多快清醒了,但紀新羽來攙他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拒絕。
小鄭停好車後小跑到他們前面開門,紀新羽熟門熟路地扶著許白深進去,將他“丟”在了客廳沙發上。
一中年女子聽見聲響,從一樓側面的房間推門出來,“哎喲”一聲,“這是喝了多少啊?”
紀新羽撓撓頭,“吳媽,你還沒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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