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深。”紀新羽笑嘻嘻地朝他招手,“你去哪兒了?我從樓上下來就沒看見你。”
那時候他應該是和戚允漸在外面看噴泉,許白深道:“我去洗手間了。”
紀新羽“哦”一聲,拉著他坐到自己身邊。
對面的楚鴻姿態閑適地靠著椅背,“喲,這不是許少爺嗎?好久不見啊。”
許白深提了下嘴角,“楚少爺,別來無恙。”
怎麽說呢,剛才秦杞元也跟他說了好久不見,但楚鴻的語氣聽起來就莫名很欠揍。
楚鴻痞笑一聲,“聽說你和紀新羽最近天天泡在會所裡,瀟灑得很呀。”
許白深眨眨眼,道:“還好,不過楚少爺怎麽好久都沒出去玩了,是工作太繁忙了嗎?”
楚鴻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許白深沒記錯的話,楚爺爺壽辰之前,楚鴻在分公司自恃身份,搶了一個高管的大單子,結果砸在了自己手裡,致使公司損失了一大筆錢。
就在頭一天,他剛被楚爺爺訓斥了一頓,還被楚熠嘲笑了一番,此時心裡應該正煩悶著。
這件事楚家原本沒有流露出去,但就如楚鴻知道他和紀新羽天天泡在俱樂部一樣,圈子裡是很難守住秘密的,許多人還是知道了。
不過許白深知曉這件事並不是從旁人那兒聽來的,他是看書看到的。
紀新羽悄悄拉了下許白深的胳膊,許白深佯裝不解,“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
“沒事。”紀新羽雖然時常犯傻,但關鍵時刻總會站出來維護許白深,遂轉移話題道,“楚鴻,我聽說你準備組織一場摩托車比賽?”
楚鴻自然不願再提自己丟臉的事,看見台階立馬下來,“對啊,到時候你們也來玩玩。”
紀新羽推辭道:“算了,我又不會騎摩托車。”
楚鴻道:“不會騎就看個熱鬧唄,而且,你身邊的許少爺會騎呀。”
許白深心裡一驚,楚鴻怎麽會知道?
他隻當原書中楚鴻和“許白深”興趣相投,是因為兩人交流過後才互相知道的,哪成想他被接回許家來,不僅許家會調查他的身世,圈子裡的部分人也會把他的底細翻個底朝天。
幸好,幸好當初他跟戚允漸說自己不會開車時,承認了會騎摩托車的事,不然豈不是露餡了?
“咦?”紀新羽轉頭看向許白深,“你會騎摩托嗎?我怎麽不知道。”
恐怕也就你不知道了,許白深在心裡回答。
“會一點,不精。”許白深道。
他本人的確會一點,而且是確確實實的“一點”。
他小時候是住在孤兒院的,院長夫婦有一輛摩托車,他少時非常調皮,有幾次院長忘了拔車上的鑰匙,他就帶頭爬上去搗亂,竟是靠回憶院長騎車時的動作,自己摸索著學會了一點騎車的技巧。
然而畢竟是自己胡亂摸索著來的,有一次失了手,摩托車轟地一聲向前竄出去,年久失修的牆壁被砸下一塊皮,他自己則被甩進了菜地裡。
也幸好是院長夫婦得空開墾了一塊菜地,他摔在厚厚的菜葉子上才沒受什麽傷。
那次之後,他心裡有了陰影,再沒碰過車。所以要真論起來,他現在應該是連“會一點”都談不上了。
楚鴻笑道:“許少爺太謙虛了,我可是聽說你以前經常和朋友騎車炸街呢。”
許白深面不改色地說:“楚少爺聽誰說的?我真的不精,很多時候都是朋友帶我。”
他就不信了,就算“許白
深”被調查過,但除了許父許母外又沒有人親自去養父母家那邊見過他,肯定不清楚那麽多細節。
“是嗎?”楚鴻果然半信半疑起來,“我還說許少爺要是有興趣的話,來參加比賽呢。”
許白深聳聳肩,故作遺憾道:“可惜了。”
楚鴻又道:“這樣吧,許少爺反正也是閑著,咱有空約著騎兩圈,不比賽,說不定騎著騎著你就精了。”
許白深暗暗咬牙,楚鴻今天怎麽這麽執著。
但不管怎麽說,他是決計不敢和楚鴻騎車的,不全是車技精不精的問題,原書中“許白深”就是在和楚鴻比賽騎車的過程中摔斷了一條腿。
一想想他的腿就隱隱作痛。
許白深嘴唇微動,正要再找借口推脫,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他,與此同時,楚鴻厭惡地“嘖”了一聲。
他回頭一看,欣喜應道:“小言。”
許言寒看也沒看楚鴻一眼,同紀新羽打了招呼便在許白深的另一邊坐下。
許白深道:“我剛才找你一直沒找到。”
“我去洗手間了。”許言寒說。
紀新羽茫然地問:“你不是也去洗手間了嗎?沒遇到小言?”
許白深尷尬一笑,“可能剛好錯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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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們三個聊得和諧友愛,對面的楚鴻卻是一分鍾之內換了無數個姿勢,仿佛怎麽坐都不舒服。
許言寒抬起眼皮,淡淡道:“剛剛我過來的時候,聽見你二哥好像在找你。”
楚鴻憤然離席,嘴裡嘟囔著“什麽屁的二哥”。
他一走,其他和他同一個鼻子出氣、私底下說過許言寒壞話的人也走了。
不到一分鍾,這一圈就只剩下許家兩兄弟和紀新羽了。
不多時,楚爺爺在家人的簇擁下步入廳裡,先是感謝了一番大家的到來,然後讓大家吃好喝好,最後猝不及防地拋出一個炸彈——讓楚熠正式接任楚氏集團總部的董事長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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