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寒愣愣地“嗯”一聲,“你怎麽……”
話還沒問出口,黑色轎車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戚允漸的視線在許白深的背影上滯留一瞬,然後對他點了點頭,沒等他回應轎車便揚長而去。
許言寒有些莫名,回過頭繼續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麽坐允哥的車回來?”
許白深“唔”了一聲,“我去醫院了,碰到允哥就蹭他的車回來了唄。”
許言寒蹙眉,“你去醫院做什麽?”
這話問的,去醫院還能做什麽?許白深彎唇一笑,“閑逛。”
許言寒也意識道自己的問題很有問題,抿抿唇道:“進屋再說吧。”
許白深點頭,大門識別了許言寒的車牌,自動向兩邊打開,許白深進去後在門外等了等,同停好車的許言寒一道進屋。
兩人撐在玄關處的牆上換鞋,許言寒狀似隨意開口:“你剛才說話得罪允哥了?”
“嗯?”許白深踩著拖鞋的腳險些一滑,驚訝道,“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他看上去不太高興。”兩人邊走邊聊,轉過頭看見丁獻儀坐在客廳沙發上,許言寒立馬止住嘴,“媽。”
許白深很上道地沒有追問,緊跟著喊了一聲:“媽。”
丁獻儀剛和助理通完電話,沒聽見他們說什麽,抬頭見兩個兒子一起回來,笑眯眯地,“我就說回家來怎麽沒見著小白,你去接小言下班了?”
許白深摸摸脖子,說:“沒有,我就是在附近隨便轉轉,剛好碰到小言,就一起回來了。”
許言寒也笑著說:“我開車去上的班,哪用得著人接。”
“好吧。”丁獻儀說,“那你們先上去換衣服,馬上吃飯了。”
許白深已經跟著他們養成了出門換衣服,回來也要換衣服的習慣,同許言寒一起上樓。
估計丁獻儀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了,許白深重新提起前面的話題:“你就匆匆掃了允哥一眼,就看出他不高興了?”
不應該啊,戚允漸不是情緒外露的人,至少他坐在車上用余光是沒看出來戚允漸不高興。
而且許言寒之前不是說和戚允漸不太熟嗎,能這麽了解他的習性?總不至於他去戚允漸的公司上了兩天班兩人就熟到這種地步了吧?
許言寒上樓梯的腳步一頓,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避重就輕道:“很明顯,所以你真的說話得罪他了?”
“我沒有啊。”許白深聳聳肩,“不信你去問他的司機。”
許言寒無語。
“他生什麽氣……”到二樓了,許白深嘟囔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心道明明是戚允漸拒絕了他的示好,該生氣的是他好吧。
他心裡裝著事,沒注意到身後的許言寒停在樓梯口看了兩眼他的背影才轉身回房。
兩人換好衣服下樓,陳姨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丁獻儀坐在位置上等他們,兩人各從一邊入座。
吃了七八分飽,丁獻儀放下筷子,邊小口喝湯邊說:“我明天就回去工作了,這次還是要去國外。”
許言寒習以為常地問:“要去多久呢?”
丁獻儀道:“還不確定。”
許白深覺得自己也該說點什麽,於是抬起頭甜甜地笑道:“媽,我會想你的~”
這段時間,丁獻儀讓他深切地體會到了有媽媽是多麽溫暖的感受,極大地彌補了他上輩子的遺憾。
丁獻儀聽得滿心歡喜,交代小孩子似的說:“你們兩個在家裡不要吵架哦。”
“我不會和小言吵的。”許白深拍著胸脯保證。
他要明知道許言寒是主角受還撞上去,就是吃多了撐的,抱大腿都來不及,哪敢和他吵架呀?嫌自己腿多嗎?
許言寒也認真道:“媽你放心吧。”
如果說此前他還多留了一個心眼,怕許白深是在憋著什麽壞水,但最近相處下來,他已經確信許白深是真心把他當成一家人、當成哥哥般看待。
且不說他心裡感激許父許母對他的養育之恩,無論如何都會讓著點他們的親兒子,單是許白深尊重他一分,他便會還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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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許白深起床時家裡只剩下他一人,丁獻儀和許言寒都上班去了,陳姨估計買菜去了也沒見著。
他孤零零地吃著早餐,深覺自己也該找點事情做,最近過得太過悠哉,都快忘了以前忙著上學打工、一天恨不得掰成兩天來用的日子了。
可是他能做什麽呢?他以前做過很多工作,家教、服務員、校園兼職送外賣、菜鳥驛站員工等等他都嘗試過,寒暑假時間長些還進過電子廠……但他現在的身份顯然不適合再去做這些事。
沒錯,他是野心的,以前是為生活所迫啥苦都能吃,現在都成為許少爺了,沒必要再為了那三瓜兩棗累死累活的。
累可以,最起碼工資得高些。
可惜了,原本想著一舉兩得給戚允漸當保姆,然而人家不要。
哼,許白深氣呼呼地嚼著包子,心底還是不太痛快,他要偷偷練習21天,驚豔戚允漸這個男配!
思索間,隨手擱在桌上的手機振動兩下,許白深點開屏幕,顯示收到一條微信新消息:
【紀新羽:許白深,你今天有時間嗎?】
他和紀新羽這幾天一直保持著聯系,但這還是對方第一次約他。
【許白深: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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