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爺好啊。”唐榆浩禮貌地回應了一句。
據紀新羽所言,唐榆浩是唐家的私生子,原本他這種身份在豪門圈子裡是最讓人瞧不上的,但唐家的當家人寵他勝過婚生子,很早就把他接到身邊撫養,給他的樣樣都是最好的。
圈子裡的人都喜歡看碟下菜,因此極少有人敢當面議論唐榆浩的出身。唐榆浩本人也很爭氣,各方面都極其優秀,為人還謙和溫煦,是以很多人都願意同他交往。
問唐家是誰?這個家族也是相當雄盛的,在唐家最鼎盛的時期,唐氏企業可謂是晉江市地產大亨,風頭足以媲美楚家和戚家,許白深他們現在居住的別墅區就是唐家參與修建的工程。
不過唐家現在不太行了,自從唐榆浩的父親接手唐氏企業後,唐家一直在走下坡路,接連爛尾了好幾個工程,如今在地產界的地位大不如從前,還比不過剛成立沒幾年的漸豐地產,家族規模全靠老本撐著。
許白深感覺唐榆浩的面相挺讓人舒服的,於是又對他笑了笑,“你好。”
然後唐榆浩也彎唇笑了笑。
被他倆夾在中間的楚鴻翻了個白眼,心道都他媽別虛偽了,“你們都好,就我不太好。”
許白深不太想接他的話,唐榆浩也跟沒聽見似的彎腰從茶幾上拿了瓶水遞給許白深。
“謝謝。”許白深點頭致謝。
“不客氣。”唐榆浩溫聲說。
楚鴻:“……”
唯有紀新羽關心他說了什麽,上半身前傾越過許白深問:“你怎麽了?楚鴻。”
楚鴻突然覺得紀新羽真是個可愛的人,翹著二郎腿道:“我被楚熠坑慘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喜歡別人圍著自己轉,說話隻說半截,非得別人追著問才繼續說後面的話。
這一點很讓許白深費解,隻覺得他有病,就應該誰都不理他,讓他一個人尷尬。
偏生紀新羽要給他遞台階,“你二哥怎麽坑你了?”
“他算什麽二哥啊。”楚鴻嗤聲道,“一個人霸佔著我家的集團,我爺爺讓他給我在總部安排個職位,他竟然不同意,還自作主張把我扔到了分公司去,根本沒把長輩還有我們其他兄弟姐妹放在眼裡。”
紀新羽睜大眼睛,“怎麽能這樣?楚熠哥竟真的有這麽凶?”
許白深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怪不得許言寒之前說紀新羽天天跟楚鴻混在一塊兒,沒準聽了不少楚熠的壞話,今日一見,還真讓許言寒猜對了。
“咦?”許白深疑惑出聲。
紀新羽牢記著不能讓許白深受冷落的使命,立馬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許白深眨眨眼,無辜道:“我好像聽楚家大伯母說過是楚爺爺安排楚鴻去分公司的……”
聞言周遭氣氛有一瞬的凝滯,楚鴻斜眼瞪他,唐榆浩嘴角勾起,紀新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許白深慢吞吞地又補充了一句,“難道是我記錯了?”
沒人回答。
見尷尬得差不多了,唐榆浩適時開口道:“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別聊工作上的事了。”
頓了頓,他轉頭看向許白深,“許少爺是第一次參加私人聚會吧?”
許白深“嗯”了一聲,接著便聽見楚鴻哼聲道:“以後讓許言寒多帶你出來玩玩,他雖然也很討人厭,但你跟著他能學到不少東西。”
比如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嗎?
許言寒倒是教過他一些,就是在外面收斂一點,免得得罪人了自己都不知道,還有要注意形象,不能丟了許家的顏面。
“不行的呀。”許白深認真道,“上次有人跟我說小言在背後說我壞話,我去找他對峙,然後他生氣了,已經好多天不理我了。”
楚鴻:“……”
紀新羽:“啊?”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那天在他表哥的公司裡不還好好的嗎?
許白深說著看向唐榆浩,“小言真的跟你們說過他很討厭我,不希望我回到許家,還詛咒我死在外面嗎?”
唐榆浩愣了愣才道:“我和許少……許言寒見面不多,倒是沒聽他說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再怎樣也不能說得這麽……”
感覺到楚鴻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惡毒兩個字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他不說,卻有人說,
紀新羽直接道:“這也太惡毒了吧!我不相信小言會說這種話。”
“啊?”許白深咬咬嘴唇,“那難怪小言會生氣不理我,都怪我聽信了別人的話懷疑他。”
“不是你的錯。”紀新羽義憤填膺的說,“誰跟你亂講的,實在是太缺德了,完全就是挑撥離間!”
說著他還尋求認同似的看向楚鴻一行人,“你們說是吧?”
楚鴻艱難點頭,“……嗯。”
許白深垂眸,很努力地憋著沒笑出聲來。
見有人和他看法一致,紀新羽像是得到了鼓舞,接著道:“那個挑事兒的壞蛋胚子是誰?你說出來。”
許白深沉吟兩秒,道:“算了,也是我傻才會被騙,我回去跟小言道歉就好了。”
紀新羽還當他是擔心說出來傳入當事人耳朵裡得罪對方,伸手攬著他的肩膀拍了拍,“那就不跟他計較了,這種人嘴巴遲早會生瘡的!”
許白深感覺身邊另一道呼吸聲陡然變重,他掐著大腿忍住笑聲,“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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