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麽可愛。”謝惟什麽情緒地說,“會被人強吻。”
顧淮俞忍不住偷笑。
作為那個強吻謝惟的壞人,顧淮俞是不會告訴謝惟,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法律都管不了他,別更別說一個竹蜻蜓了。
-
謝惟的電車雖然舊,但電瓶很給力,繞了小半個城市電量才告捷。
顧淮俞坐在電車後座上,“現在怎麽辦?”
謝惟在前淡然地推著電車,“居民區裡有充電樁。”
周圍都是廠房,最近因為環境問題,上面查得很嚴格,小廠房都鎖著大門偷偷在裡面生產。
顧淮俞左右環顧,“哪裡有居民區?”
謝惟說,“推著你朝前走才有。”
顧淮俞聞言,腳趕緊在地面劃拉了兩下,“我這不是也在使勁,說的我好像是累贅。”
謝惟看了一眼他腳上的鞋子,“把你的小羊皮底鞋收回去,坐好。”
顧淮俞也覺得這個鞋很累贅,鞋底是很軟,但室內或者鋪著紅毯走路還行,在普通的馬路上走時間長了會很不舒服。
“我爸給我挑的。”顧淮俞抬起腳,鞋底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忍不住抱怨,“我都說穿運動鞋出來了。”
謝惟嘖了一聲,“應該是為了讓你見,那個二十四小時會給你開車門的相親對象。”
顧淮俞皺眉看他,“我哪有說過他二十四小時會給人開車門,還有,你嘖什麽嘖?”
謝惟沒回這句,只是說,“前面有一個小區。”
顧淮俞的注意力很快被這話吸引,“你怎麽知道?”
謝惟:“來這兒送過外賣。”
顧淮俞:“這就是掌握一門技術的好處,總會有用上的那天。”
聽到顧淮俞這句認真的感慨,謝惟看了他一眼,嘴角幾不可察地提了提。
謝惟熟悉這段路,推著顧淮俞進了小區,蹭了一根充電樁。
等電池充電的時候,謝惟買了冰棍,他們坐在小區的花池邊沿嗦冰棍。
顧淮俞早忘記剛才小小的拌嘴,心無旁騖地舔著甜筒冰激凌。
謝惟吃的是一塊錢冰棍,顧淮俞是三塊五的巧克力甜筒。
吃到一半有點膩,他扭頭問謝惟,“怎麽你的是老冰棍,我是甜筒,為什麽不給我買一樣?”
謝惟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淮俞也覺得自己吃貴的還要抱怨有點作,繼續吃了起來,舔了幾口沒忍住說,“老冰棍解渴,下次要給我買老冰棍。”
謝惟懶洋洋嗯了一聲,“知道了。”
“算了。”顧淮俞又改了口風,“下次買你要問問我。”
謝惟還是那句,“知道了。”
顧淮俞:“你不要嫌我煩,我是你的老板。”
謝惟:“知道了。”
顧淮俞心道這還差不多,快樂地啃著冰淇淋,“謝惟。”
謝惟:“知道了。”
顧淮俞:“我還沒有說呢。”
謝惟:“知道了。”
顧淮俞:“你是機器人嗎?老重複一句話。”
謝惟:“知道了。”
顧淮俞生氣地打了他一下,“我聽出來了,你是在敷衍我。”
謝惟眼底掀一點笑意。
-
充完電,謝惟送顧淮俞回了家。
顧大鈞對顧淮俞這次的相親很上心,中途打了兩個電話問情況。
顧淮俞回去之後,他也沒放過顧淮俞,要顧淮俞把所有約會細節都說了一遍,想從細節分析這個許西望可靠不可靠。
顧大鈞正琢磨著許律師的人品能不能配得上顧淮俞,當事人抱著枕頭早已經呼呼大睡。
晚上他還有劇情點要走,沒心情跟顧大鈞磨牙嘮嗑。
睡到晚上八點多,顧淮俞喝了半碗顧大鈞給他燉的湯,又吃倆煎包,這才換了張角色卡,去那部校園文裡走劇情。
上次之後,顧淮俞跟衛施斷聯了好幾天,對方有意避開他,他倆連面都沒碰過。
學校八點下晚自習,並不強製學生上晚自習,因此班裡隻稀稀拉拉坐了幾個同學。
顧淮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哪怕打了下課鈴,他也沒有立刻走,把桌上的卷子做完,又檢查了一遍,這才收拾書包離開了教室。
八點半的校園一片寂靜,顧淮俞抄小路回宿舍時,就見綠植裡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還有幾聲微弱的貓叫。
顧淮俞並不好奇,因為他知道葉黃楊灌叢後面是誰。
但還是按照原劇情,在聽到貓叫後,撥開茂盛的灌木。
草叢上坐著一個少年,白色衛衣,淺色牛仔褲,看起來青春張揚,但那雙眼睛卻沉靜漠然,嘴裡叼著一根煙,熟練地吞雲吐霧。
他腳邊有一隻五六個月大的小貓,白黃相間的皮毛,長得圓滾滾的,正在向少年討食兒吃。
顧淮俞看了少年幾秒,驚訝地叫出對方的名字,“衛施?”
少年望過來,那雙眼睛漆黑幽邃,像冬日山林裡升起的濃鬱夜霧。
顧淮俞穿過灌木,走過去才發現他臉上有傷,嘴角結著痂,顴骨淤青了一片。
“怎麽受傷了?”顧淮俞半蹲在衛施面前,露出恰到好處的關心,“跟人打架了?”
衛施似乎不想談論這件事,垂下頭,眼睫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透出一種排外的孤寂感。
顧淮俞沒再問,只是說,“你待在這裡別走,我給去你買點消炎的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