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俞微微一愣,抬手捏了捏謝惟的胳膊。
摸著很結實的樣子,怎麽這麽虛?
顧淮俞不死心地問,“一下都抱不動嗎?”
謝惟回答得很乾脆,“抱不動。”
顧淮俞訥訥地看著他,最後泄了氣。
其實他也懷疑現實世界裡,真的有人能把人摁在牆上親那麽久嗎?
成年男人再怎麽瘦也得上百斤,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很難可以抱那麽久,除非奧運會的舉重冠軍。
抱著親還算好的,有些漫畫還會畫著那個啥。
對於這些不怎麽科學,但看起來又很帶勁的畫面,顧淮俞自然是想試一試。
但謝惟拒絕了,理由還那麽充分——體虛,抱不動。
顧淮俞隻好收回手。
行吧,那就算了。
顧淮俞把漫畫書扔到一邊,正巧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是傅聞打來的電話,顧淮俞不緊不慢地接通。
“哥。”顧淮俞把腿重新盤起來,表情放松地講電話,“嗯,下課了,跟朋友去圖書城買了學習資料,現在在朋友家裡。”
傅聞靜了兩秒,“是在謝惟家?”
顧淮俞:“嗯。”
傅聞聲音聽不出喜怒,“我過去接你,你把定位發給我,晚上冷,你就別去尖塔那裡等我,我開車過去。”
顧淮俞也不想去外面吹冷風,點了點頭說好,掛完電話他戳著手機屏,往傅聞微信發定位。
發完定位,顧淮俞倒進暖和的被窩,蓋著被子表情放空,默默等著這段劇情重置。
在傅聞來之前,他倆接吻的畫面應該會從謝惟記憶裡抹掉。
顧淮俞躺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麽,側過頭叫了謝惟一聲。
謝惟視線移過來,顧淮俞躺在枕頭上,神色已經安靜下來,漆黑的眼睛靜靜看著他。
“今天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會記得。”顧淮俞嚴肅且認真地說,“但以後不能這樣了。”
謝惟面容收攏,沒了往日的松散與冷淡,眼底沉澱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他直直盯著顧淮俞。
然後聽顧淮俞繼續說,“我要把你的打火機沒收,你不能再破戒抽煙了,吸煙有害健康,知道嗎?”
今晚從顧淮俞問謝惟會不會接吻開始,他的人設一步步崩壞,包括到後面謝惟抽煙點火,然後他們彼此同意地吻在一起,這些記憶都會消失。
但不管消失不消失,謝惟抽了煙是事實,這證明他日後隨時有破戒的可能。
謝惟沉澱的可怖情緒一秒散去,他額角動了動,像是在無語,最後也只是癱著臉“嗯”了一聲。
顧淮俞怕一會兒忘記,自己念叨了兩遍要沒收打火機。
傅聞不可能來這麽快,顧淮俞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
等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穿衣服鞋子,謝惟靠在門邊,叼著煙,看著窗外的月亮,也不知道在凹什麽造型。
顧淮俞系鞋帶的時候,看了他兩眼。
下了床,顧淮俞走過去抽出他嘴裡的煙,扔進垃圾桶,又收走了放在桌上的打火機,揣進自己兜裡。
謝惟轉頭看了過來。
顧淮俞理直氣壯,“看什麽看?誰讓你私藏打火機的,身體這麽虛就不要抽煙了,好好鍛煉鍛煉身體吧。”
謝惟沒反駁,舌尖在牙關抵了一下,發出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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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惟家並不好找,哪怕有一個廢品站做標志物,傅聞也不可能頭次來就準確無誤地找到。
跟顧淮俞通了兩分鍾的電話,傅聞才在人工導航下,將車就停在廢品站的巷口前。
看著這破敗荒涼的地方,傅聞不明白顧淮俞怎麽敢一個人跟謝惟來這裡?
顧淮俞似乎習慣這種逼仄髒亂的居住環境,沒對這裡顯露出嫌棄,反而很喜歡往這裡跑,還毫不芥蒂地穿著謝惟的衣服。
過於寬大的衣服將他整個人包裹住,棉服的衣擺垂到顧淮俞小腿,等他鑽進車廂,傅聞又聞到那股廉價的橘子味。
傅聞調轉車頭,從後視鏡看著那道站在巷口的修長身影。
顧淮俞打開車窗,朝黑暗裡的謝惟揮手說明天見。
傅聞踩下油門,汽車駛進夜幕中,與身後那個人拉開了距離,很快便再也看不到。
顧淮俞這才把車窗關上,然後拉開了棉服拉鏈。
顧淮俞似乎很喜歡衣服上的皂香,不介意被那股味道包裹,因此沒有脫下衣服,只是挽了挽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傅聞從車內後視鏡看了兩眼顧淮俞,然後開口說,“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顧淮俞正在挽另一隻袖子,聞言動作一頓。
傅聞早把他調查個底朝天,包括性向,故意問他喜歡什麽女孩子,顧淮俞猜他應該是想逼他說出自己的取向,然後再“棒打鴛鴦”,拆散他跟謝惟。
雖然他沒跟謝惟在一起,但在傅聞眼裡他倆打得火熱。
顧淮俞裝作慌亂的樣子,說話都打磕巴,“怎,怎麽了?”
傅聞說,“沒事,媽讓我問問,她打算給你介紹女朋友。”
顧淮俞坐立不安地扭動了一下,“我還要上學,目前不打算找。”
傅聞安撫似的笑道:“相親局而已,我也經歷過,就是想你認識一些女孩,不是著急要你定下。”
顧淮俞支吾著,“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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