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俞吃痛地閉上眼睛。
在嚴明覺越說越激動時,他抬膝狠狠踹上嚴明覺的下腹。
嚴明覺五官扭曲,顧淮俞又利落地踹了一腳,然後用力推開他。
這時玻璃門打開,外面的喧鬧重新湧入耳邊,顧淮俞抬起頭。
謝惟背著光站在門口,五官藏匿在黑暗裡,看不清具體表情。
顧淮俞想也不想衝他說,“謝惟,幫我揍他。”
謝惟走進來,鎖上玻璃門,拎起捂著下腹蜷縮在地上的嚴明覺,一拳下去就讓他的臉見了血。
顧淮俞隻覺得痛快,扶在露台喘息。
但他忘了,謝惟是從地下黑拳走出來的,下手十分狠,沒一會兒嚴明覺就只能出氣,不能進氣了。
顧淮俞想出氣,不是想要命。
他趕忙抱住謝惟,“夠了夠了,不要打了。”
謝惟轉過頭,看到顧淮俞眼裡的驚與慌,最終停了手。
顧淮俞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嚴明覺,見他胸口還有起伏,放下心來說,“我們回去吧。”
見顧淮俞一隻腳不能走路,謝惟扶著朝他外走。
顧淮俞摁住謝惟,臉上有糾結跟猶豫,“我們這樣出去,明天肯定到處傳我們仨的八卦。”
謝惟沒說話,松開顧淮俞,單手撐著露台,跳了下去。
平穩落地後,他在草叢裡對顧淮俞說,“下來。”
顧淮俞看著黑暗裡的謝惟,那張臉很冷淡,眼睛卻沉靜深邃,給人莫名的安心。
顧淮俞想了想,然後爬到露台邊緣,眼巴巴看著謝惟,“你要接住我。”
謝惟:“嗯。”
顧淮俞把心一橫,從露台跳了下去,一雙手臂穩穩接住了他。
謝惟把顧淮俞先放到地上,然後將他背到了身後。
走出一段路,顧淮俞才有心情算後帳,“你剛才去哪兒了?你是我的保鏢,怎麽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謝惟被人支走了,但他沒為自己開脫,向雇主道歉,“對不起。”
顧淮俞摟緊謝惟,小聲說,“下次不能這樣了。”
謝惟:“嗯。”
顧淮俞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跟謝惟抱怨,“我可討厭他了。”
這個他是指嚴明覺。
顧淮俞嘮嘮叨叨跟謝惟講他倆的恩怨,“我剛分化,他就說我的信息素是爛桃子的味道。”
顧淮俞跟嚴明覺很小就認識了,小時候的嚴明覺很混蛋,還自命不凡。
後來再大一點,他發現顧淮俞越長越好看,這才見色起意。
但顧淮俞很記仇,嚴明覺小時候欺負自己的帳那些帳,他都一筆筆給嚴明覺記著。
顧淮俞:“他還好意思說我不讓他碰,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我不是不讓人碰,我是不想讓他碰。”
謝惟:“看出來了。”
顧淮俞:“看出什麽?”
謝惟:“看出你只是不想他碰。”
顧淮俞反應了一下,明白謝惟的言外之意後,難得有了一些害臊。
“你是例外,我也是最近剛想通了,與其跟那些自大的alpha結婚,不如找一個體貼的alpha,哪怕他看上我的錢也沒事,反正我有的是。”
顧淮俞不是戀愛腦,他只是想找一段自己能掌控的關系。
頓了一下,他忍不住問,“我真的是爛桃子味嗎?”
謝惟:“不是。”
顧淮俞:“你能聞到?”
謝惟:“嗯。”
顧淮俞有些奇怪,“你能聞到信息素,但聞到身體不會有反應是嗎?”
謝惟不說話。
顧淮俞以為戳中他心中的痛處,也沒好意思再問下去。
他絞盡腦汁想了一些雞湯話,“其實也沒關系,天生我材必有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
謝惟背著顧淮俞朝車庫走,還是沒理顧淮俞。
顧淮俞自說自話了一會兒,又扯回到自己信息素,“我也覺得我不是爛桃子味,好多alpha追我呢。”
自己是聞不到自己的信息素,當初嚴明覺說他信息素難聞時,顧淮俞傷心了好一會兒。
倒不是因為喜歡嚴明覺,只是單純不能接受自己的信息素不完美。
“謝惟,你有信息素嗎?”顧淮俞突然好奇,“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說著他低頭在謝惟後頸聞了聞,黑色的項圈正好卡在腺體。
微熱的呼吸、若有若無的觸感,謝惟額角跳了跳,摁住顧淮俞的膝窩,“別瞎聞。”
這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甚至可以說是性騷擾。
因為謝惟不能人道,所以顧淮俞才會這樣沒有邊界感,被對方警告了,他收回了腦袋。
過了好一會兒,顧淮俞向他保證,“謝惟,我不會嫌棄你的,你可以一直住在我家。”
謝惟不說話,只是撤了一隻手,單手背著顧淮俞。
顧淮俞立刻有危機感,怕掉下來他摟緊謝惟,“你怎麽不兩隻手?”
謝惟不冷不淡地說,“另一隻手有事。”
顧淮俞:“有什麽事?”
謝惟:“被嘮叨煩了,離家出走了。”
顧淮俞:……
顧淮俞擔心自己會掉下去,妥協道:“我不說話了,你叫它回來吧。”
謝惟嘴角彎了一下,重新扣住顧淮俞的膝窩,然後放到自己的腰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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