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車門開了一半,手就扶在把手上:“怎麽了?”
陸維知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唇,最後終於開口:“你和傅厲森合不來嗎?”
晚上聚會的時候,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正好搖到慕舟。大家都知道他和傅家聯姻了,便提了帶點粗俗的問題:“外面傳傅總這麽多年都油鹽不進,他是身體不行還是潔身自好啊?”
慕舟當時回答:“不知道。”
他沒和傅厲森做出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可在外人看來——嗯,果然是一場毫無感情的商業聯姻!
估計就是不行!
就是可惜了慕舟。
陸維知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這些,此時見慕舟愣愣看過來,也不回答問題,又接著問:“你是想過一輩子守寡的婚姻嗎?”
“你根本不喜歡——”
還沒說完,車窗就被重重敲了兩下。
陸維知回頭,傅厲森正面無表情看著他。
慕舟也看到了,他沒想到傅厲森會正好出現在這裡。冷白的路燈將傅厲森的側臉映得生冷,看起來格外冷峻。
陸維知放下車窗,外面高大的男人俯身,他的視線落在副駕駛上的慕舟:“幫你買了蛋糕。”
慕舟不知所措地“哦”了聲。
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有種要打架的趨勢。
想了想,慕舟還是決定拉走一個。
他迅速下了車,幾乎是慣性地挽住了傅厲森的胳膊:“你怎麽出來了啊?不是說在家等我嗎?”
傅厲森的眉頭雖然松開了點,但臉色依舊不好,朝慕舟看了眼:“你什麽時候讓我在家等你了?”
“你連去同學會都沒告訴我。”
這個語氣,聽起來就好像他參加的不是什麽同學會,而是一些不正經的派對,倒顯得他一天到晚浪得沒邊了。
慕舟的臉色也跟著不好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逐漸冷卻,手也漸漸松開。
夜晚的風冷颼颼的,兩人像是對峙一般,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先開口。
陸維知臉色也不好。
很顯然,無論是對話還是生氣,都是傅厲森和慕舟兩個人的事情,他完全插不進去。
手指漸漸攥到發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舟聽到一聲輕歎,接著,肩膀上多了件外套——外套大出許多,一直到他大腿根那裡,應該是傅厲森的衣服。
“回去再說,外面冷。”片刻,傅厲森摟住慕舟的肩膀,將人抱到懷裡,隨後,又看向車裡的陸維知,“陸先生要是想了解婚姻,問別人也沒辦法知道,不如找個人結婚。”
慕舟一路被傅厲森抱到客廳裡才松手。
回來後傅厲森的表情依舊不好,慕舟抿了抿嘴唇,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這麽生氣,就因為自己晚歸?還是說沒說同學會的事?
可傅厲森是不應該為這些事生氣的。
傅厲森應當是冷漠無情、心裡只有工作、對旁人漠不關心的人,可現在……怎麽會這樣?
慕舟想到最後,將它總結為控制欲。
傅厲森不喜歡有事情脫離自己的軌道。
比如今晚買了蛋糕,所以他一定就要在家,否則就不高興。
嗯。
這才符合傅厲森的人設。
慕舟想通後,見傅厲森臉色依舊臭得要命,便自覺去樓上洗澡。等洗好後,他剛出浴室,卻發現男人就站在門口。
慕舟被嚇了一跳。
傅厲森衣服也沒換,雙手環胸,視線牢牢鎖著他。
剛洗完澡,慕舟就換了一件浴袍,有點短,被男人赤/裸的目光盯著,他有些不自在:“你……其他房間也有浴室。”
傅厲森終於肯收回視線:“有話要跟你說。”
慕舟“哦”了聲,等著對方開口。
結果傅厲森卻道:“先把頭髮吹乾。”
慕舟也沒想到,傅厲森口中的“把頭髮吹乾”,是指幫自己把頭髮吹乾。
此時,他坐在床尾,腳趾剛好能觸碰到地上。
而傅厲森正耐心地幫他吹著頭髮。
風速和溫度都適中,發尾稍稍拂過臉頰,慕舟被弄得有些癢,又有點困。
等到吹風機的聲音關掉,他迷迷糊糊抬眼,就正好撞上傅厲森的鼻子。
也差點親上……
慕舟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左右兩邊都被兩隻胳膊擋住,而膝蓋前方也被男人的腿抵著,微微擠進來。
是一個完全佔有的姿勢。
慕舟咽了咽口水,他不敢去看傅厲森,對方卻彎腰,迫使他對視上。那一雙眼睛漆黑又具有侵略感,長期健身的身體也有了一絲其他的味道。
“你……你要幹什麽?”慕舟感受到了危險。
傅厲森聲線很低:“和陸維知有沒有做什麽?”
慕舟:“……什麽?”
“撒嬌、牽手、擁抱之類的。”
慕舟:“沒有!”
傅厲森是在懷疑他出軌?
慕舟有些生氣:“我還是有底線的,結婚期間我不會跟別人做這些。”
他強調的是“結婚期間”,而傅厲森聽到的是“不會和別人做”,男人眉心終於舒展開。他蹲下來,以一個仰視的角度去看慕舟,又問了一些晚上在同學會上發生的事情。
問得很細,包括什麽人找他說話,說了什麽。
慕舟一五一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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