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被這句話嚇得手抖了一下,“李叔,別這麽說。”
傅厲森應該不喜歡他。
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也不會有交集。
慕舟在心裡這麽念著,可腦子裡總是浮現出傅厲森昨晚在門口等他的畫面。
甚至,不止這些。
要打住。慕舟抿住嘴唇,用力揮著手裡的雞毛撣子。
而李管家還以為是慕舟害羞,笑了笑,沒再調侃小夫妻。
清理的活不算累,但需要耐心,慕舟除了畫畫對其他的都不算特別有耐心,尤其是灰塵都在犄角旮旯的地方,需要伸長了胳膊才能夠到。
過了兩分鍾,門口有了動靜。
兩人都轉身看,是傅厲森回來了。
男人正在換鞋,邊解領帶邊朝他這邊看,問:“在幹什麽?”
慕舟搶先厲李管家一步:“我想上來看看這牆塗的什麽漆。”
傅厲森頓了下:“……用雞毛撣子看?”
“……”
慕舟當沒聽見。
李管家當然聽出來慕舟是在幫自己掩飾過去:“慕少爺在幫我的忙,牆壁上有灰塵。”
傅厲森沒說什麽,李管家在他回國以來就在家裡管事了,除去雇傭關系,算是半個長輩。他換好鞋後便站到梯子旁邊,對一旁的李宏道:“我來扶吧。”
李管家自然不會當這個電燈泡。
不知道為什麽,換成傅厲森來扶梯子,慕舟有些不自在了。
他打算繼續將最後一小點灰塵清理完,結果感覺膝蓋上面被輕輕拍了兩下。慕舟不解,低頭,正好傅厲森收回手,抬頭。
兩人對上視線,傅厲森嘴角朝上提了提:“有灰。”
從這個視角看,男人的眉眼沒平時看起來冷淡生硬了,慕舟小聲“哦”了聲。可剛才被傅厲森碰過的地方卻隱隱在發燙。
想到一會兒要和對方談離婚的事情,慕舟有些忐忑,清掃完便心不在焉地從梯子上下來,結果一腳踩空——
很快,腰側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扶住了,慕舟順著這股力氣踩到了地面,心臟劇烈跳動著,回頭朝傅厲森道:“你沒事——”
傅厲森的手掌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劃破了,瞬間湧出了大量鮮血,染滿了整個手掌,甚至順著手臂流下來,滴到地面上。
慕舟腦子一空,臉色變得慘白:“你受傷了!”
一旁的李管家反應很快,立刻做了一些緊急處理,隨後又給醫生打了電話。慕舟也幫不了什麽忙,坐在傅厲森旁邊焦急地等待著。
傅厲森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安慰他:“沒事,不小心被劃傷了,沒事的。”
聽到他這麽說,慕舟更愧疚了,抿著嘴唇,眼睛酸澀。
傅厲森看他快哭了,摸著他的頭安慰:“幸好你的手沒受傷。”
慕舟愣了愣。
“這點傷口,對我來說沒什麽的,可你還要比賽,所以也算幸運了。”
慕舟吸了吸鼻子,傅厲森安慰他時的聲音很柔,可他還是很難受。
流了那麽多血,就算是小傷口,也會很疼。
醫生很快就趕來了,幸好傷口不大,消毒處理後就沒什麽大問題了。對於醫生的囑咐,慕舟牢牢記下了。
等醫生走後,慕舟才松了口氣,問傅厲森:“你晚上吃過了嗎?”
傅厲森搖頭。
一旁的李管家:“慕少爺在廚房裡留了您的飯。”
聽到是慕舟特意為他留的飯菜,工作了一天的傅厲森終於有了胃口。
飯菜都還是溫熱的,慕舟和李宏兩人將飯菜從廚房端到了餐桌上,傅厲森見慕舟慘白著一張小臉還沒恢復:“你去休息吧,這裡有李管家就行了。”
李管家也道:“慕少爺,您去房間休息吧,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好。”
慕舟是被嚇到了,加上愧疚,但他這個沒受傷的人怎麽可能心安理得去休息?於是說什麽也不肯回房間,硬是坐在傅厲森旁邊陪著。
不止是陪著,還要一直盯著看,一雙帶著霧氣的漂亮眼睛就那麽直勾勾盯過來,還問你難不難受了,要不要喝水之類的圍著轉。
傅厲森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了,整個人像被裹在糖衣炮彈裡。
他看著自己手掌上的紗布,心想這個傷似乎受得挺值。
因為這個意外,慕舟提離婚的計劃擱置了,他實在沒辦法對著一個剛為他受傷的人說出這些話。
等傷好了再說吧。
傅厲森吃完飯,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慕舟洗了水果,切成小塊,親自喂到了男人嘴邊。
而傅厲森,並沒有拒絕。
而且,似乎很享受這種投喂。
一旁的李管家看到後:“……”
雖然受傷了但右手明明可以用。
算了他就不拆穿了。
時間在和諧的氛圍裡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到了晚上十點。慕舟想了想醫生剛才的囑咐:“今晚我幫你洗澡吧。”
傅厲森肩膀一頓。
洗澡麽……慕舟是他的妻子沒錯,但他還沒想好要不要走到這一步。畢竟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坦誠相見過。
看到傅厲森臉上的猶豫,慕舟才想起來,主角攻怎麽可能讓他幫忙洗澡?於是改口:“自己洗也行,一會兒用保鮮膜纏住傷口,別進水就行了。”
傅厲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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